真诰卷之十

10-真诰卷之十

真诰卷之十

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

协昌期第二

微诚因理感,积精洞幽真,斐斐乘云彩,灵像凭紫烟,眇眇濯圆罗,彷佛#1驾飞轮,玄翰启蒙昧,顾景恩自新。长史既开启告,赋诗一篇,本注之,此即酬释梦之旨也,长史自书。凡真书及古书作仿髴字,皆作彷佛字,此则是仿髴也。此字已下至也字,并朱书。

范幼冲辽西人也,受胎化易形,今来在此,恒服三气。三气之法,存青炁、白气、赤气,各如艇,从东方日下来,直入口中,挹之九十过,自饱便止。为之十年,身中自有三色气,遂得神仙。此高元君太素内景法,旦旦为之,临目施行,视日益佳。其法鲜而其事甚验,许侯可为之矣。范即是华阳中监也,事在第四卷。

右一条杨书。

东海东华玉妃停文期,授含真台女真张微子服雾之法:常以平旦於寝静之中,坐卧任己,先闭目内视仿佛,使如见五藏,毕,因口呼出气二十四过,临目为之,使目见五色之气,相缠绕在面上郁然,因入口,内此五色气五十过,毕咽液六十过,毕乃微咒曰:太霞发晖,灵雾四迁,结气琬屈,五色洞天,神烟含启,金石华真,蔼郁紫空,炼形保全,出景藏幽,五灵化分,合明扇虚,时乘六云,和摄我身,上升九天。毕,又叩齿七通,咽液七过,乃开目,事讫。此道神妙,又神州玄都多有得此术者,久行之,常乘云雾而游也。

右一条杨书,又掾写。

守玄白之道,常旦旦坐卧任意,存泥丸中有黑气,存心中有白气,存脐中有黄气,三气俱生,如云气覆身,因变成火,火又绕身,身通洞彻,内外如一。旦行至向中,乃止。於是服气一百二十,都毕。道正如此,使人长生不死,辟却万害。尤禁六畜肉、五辛之味,当别寝处静思,尤忌房室,房室即死。

初存出气如小豆,渐大冲天,三炁缠烟绕身,共同成一,混忽生火,在三烟之内,又合景以炼一身,一身之裹,五藏照彻,此亦要道也。

右二条有掾写,并右三事在论华阳第四巷中,今又重钞可修事出此耳,其本文犹在彼卷。

太极真人敕酆台北帝此三字被后人黵,不可复识。官树神灭鬼灵符,盛以重紫之囊,此九字又被青黵刀,不可都识,而非今所书字。卫符有三天直使者二人,凶鬼万邪,有干佩符者即死。此下复有十字亦被黵,不可复识。男女各佩一,已别题之。

小君今书此符,相与佩之,在《玉马经》上,一名《北帝书》。七元符中有一符无题,相传言是此符,而《玉马经》世未尝见,不敢为定。

一雄黄、二雌黄、二铅黄。

右三黄华。先投朱砂一,熟研之於器中,次投雄黄,熟研之,次投雌黄,熟研之,次投铅黄,合研之,良久成也。以胶清合研之。言一者,以意为之,一分之品量多少也。此是谕作三黄色以画符法,真符多用此。

右三条杨书。

合药当令精,不精者不自咎,反责方之不验,若是人可谓咎乎?可使钞方合耳。

可用昌蒲五两,所以用十两末知道门户之人耳,可用茱萸根皮二两,紫云芝英三两。

此用君口诀。此是论合初神丸事,其方在苏传中,即周紫阳所撰,故受此诀,是告长史也。

右一条ㄙ书。

成治木一斛,清水洁洗,令盛讫,乃细捣为屑,以清水二斛,合煮令烂,以绢囊盛,绞取汁,置铜器中,汤上蒸之。内白蜜一□,大乾枣去核,熟细捣,令皮肉和会,取一□,又内术蜜之中,绞令相得如餔状,日食如弹丸三四枚,一时百病除,二时万害不伤,三时面有光泽,四时耳目聪明,三年颜如女子,神仙不死。

又法:成术一斛,水盛洗,洗乃乾,乾乃细捣为屑,大枣四□去核,乃捣令和合,清酒五□,会於铜器中,煎搅使成饵状,日服如李子三丸,百病不能伤,而面如童子,而耐寒冻。

又法:木散五斤,伏苓煮三沸,捣取散五斤,右二物合和,更捣三千杵,盛以密器,旦服五合,百灾百毒百疫不能犯,面童而壮健,久服能飞越峰谷,耳聪目明矣。此三方有掾写,似是紫微夫人所授,继术叔后者。

炼麻腴法:清水三斛,麻腴一斛,薤白二斤,合三物会煎之,以木盖盖上,勿令腴烟散出,取一斛止内酒中服之,亦可单服。此一方有长史写,乃别出四药丹方中,而世之方本又加葱白二斤。

太极真人遗带散,白粉,服一刀圭,当暴心痛如刺,三日欲饮,饮既足一斛,气乃绝。绝即是死也。既敛,失尸所在,但余衣在耳,是为白日解带之仙。若知药名者,不复心痛,但饮足一斛仍绝也,既绝,已自觉所遗尸者在地也。临时自有玉女玉童,以青軿舆共来载之也。欲停者,当心痛三日,节与饮耳。其方亦可举家用,云霞衣九两是其首。此一条不知出何处,事即应是白翳散也。世未见方。

右一条ㄙ书。

斋者不宜杂不斋者而相混,并未体正道,后宜改之。

上道之高,《神虎经》是也,自非传授者,皆不得令其见所写之纸也,此又一未体矣。

南真云:写神虎文不精,则万物不为己用心,将徒劳耳。得纸更留心谨写,烧香先者写上书,当恒烧香文之左右,亦初不能令专,使烟清恒也。精诚务在匪懈,求道唯取於不倦耳。此又近於替乎。

夫得道者,常恨於不早闻受,失道者,常恨於不精懃。何#2谓精耶?专笃其事也,何谓懃耶?恭缮其业也。既加之以检慎,守之以取感者,则去真近矣,尔其营之,勿忘也。此前五条并似止告杨君。

受书则师乃耻之耶,真心既有不尽,获考者非一人。子往师苏林守一,当先斋受戒,能得此度世,几未可量也。九华真妃言:守五□#3内一,是真一之上也,皆地真人法也。上党王真、京兆孟君、司马季主,皆先按於此道而始矣。鲁女生、那郸张君,今皆在中岳及华山。正守此一,亦可得渐阶上道而进,复为不难也。

五斗内一,涓子内法,昔所授於峨媚台中,本其外守一玄一之属,莫有逮其踪者也。

小君言。五□#4真一,即今苏传中,分至日所存用者是也。

中君曰:良懃不休,吾当与其流珠真,此亦中真之上道也。流珠,亦九官家事,其经未出世。此前五条,并似令告牙也。

又云:性躁暴者,一身之贼病,求道之坚梯也。遂之者真去,改之者道来。每事触类,皆当柔迟而尽精洁之理,如此几乎道者也。此语似令告掾。

小茅君云:丹砂、雄黄、雌黄,家家皆有之,至於无一人合药者也。皆如传国玺印,父传子,子传孙耳。好道而不专,疲志而不固,华名锺於胸心,荣味交於外视,万万皆是也,适足疲我三官之司矣。此语似命告牙。

可令许斧数沐浴,濯其水疾之气也,消其积考之瘕也,亦致真之阶。

右紫阳真人言。

沐浴不数,魄之性也,违魄返真,是练其浊秽自亡矣。

右紫微夫人言。

上道法,衣巾不假人,不同器皿者,车服床寝不共之也,所以遏秽垢之津路,防其邪风之往来耳,此甚易行,而更以为难所为,信道不笃,欲飞反沉者也。心遘何必言哉,其自当知所为。此三条以令告长史

右南岳夫人语。

右十六条,并杨书,又杂掾写。

人卧床当令高,高则地气不及,鬼吹不干。鬼炁之侵人,常依地而逆上耳。高谓三尺已上也。

人卧室宇,当令洁盛,盛则受灵气,不盛则受故气,故气之乱人室宇者,所为不成,所作不立。一身亦尔,当数洗沐澡洁,不尔无冀。盛字是净义,中国本无诤字,故作盛也,诸经中通如此。

勿道学道,道学道,鬼犯人,亦不立,使人病,是体未真故。青童亦云:一言一事泄,减一算,如此可不慎之。此三条本在《酆官记》中,杨书又掾书。

大洞真经高上内章遏邪大祝上法曰:每当经危险之路,鬼庙之间,意中诸有疑难之处,心将有微忌,敕所经履者,乃当先反舌内向,咽液三过,毕以左手第二第三指蹑两鼻孔下人中之本,鼻中隔孔之内际也,三十六过,即手急按,勿举指计数也。鼻中隔之际名曰山源,山源者,一名鬼井,一名神池,一名邪根,一名魂台也。蹑毕,因叩齿七通,毕又进手心以掩鼻,於是临目,乃微祝曰:朱乌浚天,神威内张,山源四镇,鬼井逃亡,神池吐气,邪根伏藏,魂台四明,琼房零琅,玉真巍峨,坐镇明堂,手晖紫霞,头建神光,执咏洞经,三十九章,中有辟邪龙虎,截岳斩堽,猛兽奔牛,衔刀吞镶,揭山攫天,神雀毒龙,六领吐火,啖鬼之王,电猪雷父,掣星流横,枭磕驳灼,逆风横行,天禽罗陈。皆在我傍,吐火万丈,以除不祥,群精启道,封落山乡,千神百灵,并手叩颡,泽尉捧灯,为我烧香,所在所经,万神奉迎。毕,又叩齿三通,乃开目,除去左手。

手按山源则鬼神闭门,手薄神池则邪根散分,手临魂台则玉真守关,於是感激灵根,天兽来卫,千精震伏,莫干我炁,此自然之理,使忽尔而然也。

鼻下山源是一身之武津,真邪之通府,不真者所以生邪气,为真者所以遏万邪,在我运摄之耳,故吉凶兆焉。

明堂中亦一身之文池,死生之形宅,存其神可以眇乎内观,废其道所以致乎朽烂,故由我御顺其术,而死生悔敹ㄑ伞

右一条出大洞真经高上首章。此一条不审谁□,有长史写此经,亦未出世也。

夜行常当琢齿,亦无正限数也,煞鬼邪鬼常畏琢齿声,是故不得犯人也,若兼以漱液祝说益善。

世人有知酆都六天宫门名,则百鬼不敢为害。欲卧时,常先向北祝之三过,微其音也,祝曰:吾是太上弟子,下统六天,六天之宫,是吾所部,不但所部,乃太上之所主,吾知六天门名,是故长生,敢有犯者,太上斩汝形。第一宫名纣绝阴天宫,以次东行,第二宫名泰煞谅事宗天宫,第三官名明晨耐犯武城天官,第四宫名恬照罪炁天官,第五宫名宗灵七非天宫,第六宫名敢司连宛屡天官。止,乃琢齿六下,乃卧,辟诸鬼邪之气。如此凡三过也。此二法出《酆都记》,今钞相随。

北帝煞鬼之法:先叩齿三十六下,乃祝曰:天蓬天蓬,九元煞童,五丁都司,高刁北公,七政八灵,太上浩凶,长颅巨兽,手把帝钟,素枭三晨,严驾夔龙,威剑神王,斩邪灭踪,紫气乘天,丹霞赫冲,吞魔食鬼,横身饮风,苍舌绿齿,四目老翁,天丁力士,威南御凶,天绉激戾,威北衔锋,三十万兵,卫我九重,辟尸千里,去却不祥,敢有小鬼,欲来见状,攫天大斧,斩鬼五形,炎帝裂血,北斗燃骨,四明破骸,天猷灭类,神刀一下,万鬼自溃。毕,四言辄一琢齿,以为节也。若冥夜、白日得祝,为恒祝也,鬼有三被此祝者,眼精目烂,而身即死矣。此上神祝皆斩鬼之司名,北帝秘其道,若世人得此法,恒能行之,便不死之道也。男女大小,皆可行之。

此所谓北帝之神祝,煞鬼之良法,鬼三被此法,皆自死矣,常亦畏闻此言矣,因病行此立愈,叩齿当临目存见五藏此中一字,杨本穿壤不可识,掾亦仍阙无。具五神自然存也,酆都中秘此祝法,今密及之耳,不可泄非有道者,共秘之乎。

右五条杨书,又掾写。杨书北帝祝是口□时书,极多儳黵改易。

风病之所生,生於丘坟阴湿,三泉壅滞,是故地官以水气相激,多作风痹,风痹之重者,举体不授,,轻者半身成失手足也。若常梦在东北及西北经接故居,或见灵肺处所者,正欲与冢相接耳。墓之东北为征绝命,西北为九厄,此皆冢讼之凶地,若见亡者於其间,益其验也。

若每遇此梦者,卧觉,当正向上三琢齿,而祝之曰:太元上玄,九都紫天,理魂护命,高素真人,我佩上法,受教太玄,长生久视,神飞体仙,冢墓永安,鬼讼塞奸,魂魄和悦,恶气不烟,游魅罔象,敢干我神,北帝呵制,收气入渊,得箓上皇,谨奏玉晨。如此者再

祝,祝又三叩齿,则不复梦冢墓及家死鬼也。此北帝秘祝也,有心好事者皆可行之,若经常得恶梦不祥者,皆可按此法,於是鬼气灭也,邪鬼散形也。此应令以受长史也,但许姓羽音,今去东北征绝命,是为不同,又九息之名,墓书无法。

手臂不授者,沉风毒气在脉中,结附痹骨,使之然耳,宜针灸,针灸则愈。又宜按北帝曲折之祝,若行之百过,疾亦消除也。先以一手徐徐按摩臂,良久毕,乃临目内视,咽液三过,叩齿三通,正心微祝曰:太上四玄,五华六庭,三魂七魄,天关地精,神符荣卫,天胎上明,四肢百神,九节万灵,受录玉晨,刊书玉城,玉女侍身,玉童护命,永齐二景,飞仙上清,长与日月,年俱后倾,超腾升仙,得整太平,流风结痾,注鬼五飞,魍魉冢气,阴气相徊,陵我四肢,干我盛衰,太上天丁,龙虎曜威,斩鬼不祥,风邪即摧,考注匿讼,百毒隐非,使我复常,日月同晖,考注见犯,北辰收摧,如有干试,干明上威。毕。此亦以告长史也,长史极多恶梦,恒有冢注炁,又患饮癖及两手不理,故每授诸法,并针灸在后。若弟子有心者,按摩疾处,皆用此法,但不复令临目内视,咽液啄齿耳。

昔唐览者,居林虑山中,为鬼所击,举身不授,似如绵囊,有道人教按摩此法,皆即除也。此北帝曲折之法,诸疾有曲折者,用此法皆佳,不但风痹不授而已也。唐览无别所出,不知何世人也。

酆都北帝有此数法,亦参於高仙家用也,又有曲折经,藏着西明公处。周文王为酆都西明公也。

郑子真,则康成之孙也,今在阳濯山,昔初学时正患两脚不授积年,其晚用针灸,兼行曲折祝法,百日都除。郑玄唯有一儿,为贼所害,有遗腹子,名卜同耳,既不入山,又复不病脚,此子真又非谷口者,进退乖异,莫辩质据。

唐览,今在华山得虹丹法,合服得不死。前来至此,并应是保命告。十三过针,三过灸,无不愈,左手胜右手也。少阳左肘手脉内缠,故宜十三过针,乃得理内脉,入少阳也。灸气得温浮上,臂血得风痹,故宜三过灸,乃得补定流津,使筋属不滞也。灸手幽关及风弦,并五津,凡三处急要也,当待佳日,我自别相示也,保不使尔失此手也。

右中候夫人言。手幽关、风弦、五津,凡三处,偃侧图及诸灸经,并无此穴名。

夫风考之行也,皆因衰气之间隙耳,体有亏缩,故病来侵之也,若今差愈,诚能省周旋之役者,必风痾除也。今当为摄制冢注之气尔,既小佳,亦可上冢讼章,我当为关奏之也,於是注气绝矣。

昔邓云山停当得道,顿两手不授,吾使人语之,令灸风徊、曲津两处耳,六七日间,便得作五禽按摩也?若针力讫,当语所灸处,又心存行道,亦与身行之无异也。

昔赵公成两脚曳不能起,旦夕常心存拜太上,如此三十年,太上真人赐公成流明檀桓散一剂,即能起行,后遂得道,今在鹄呜山下。夫存拜及心行道之时,皆烧香左右,如欲行事状也,此谓内研太玄,心行灵业,栖息三宫,偃逸神府者矣。

右保命言。风徊、曲津两处,灸经亦无此穴。冢讼章不见有真本,邓云山,赵公成并无别显出也。

夜卧觉,存日象在疾手中握之,使日光赤芒从臂中逆至肘腋间,良久,日芒忽变成火烧臂,使臂内外通匝洞彻,良久,毕乃阴祝曰:四明上元,日月气分,流光焕曜,灌液凝魂,神光散景,荡秽炼烟,洞彻风气,百邪墦然,使得长生,四肢完全,注害考鬼,收付北辰。毕,存思良久,放身自忘。

右保命说此,云案消魔上秘祝法。此经未出世,若犹是智慧七卷限者,未审小君亦安得见之。

右八条并掾书写。

昨具以墓事请问荀侯,荀侯云:极阴积冱,久经坟莹,遂使地官激注,冢灵沉滞,风邪之兴,恒继此而作。然冲气欲散,作考渐歇,镇塞之宜,未为急也。不如通妇墓之井,以润乎易迁之涂,救渴惠乎路人,阴惠流於四衢,植棠棣於龙川,散松杨以固标,此其所利耶。荀侯,即应是荀中侯也。此即长史妇亡后所告。

范幼冲,汉时尚书郎,缺失一字解地理,乃以冢宅为意,魏末得来在此童初中,其言云:我今墓有青龙秉气,上玄辟非,玄武延躯,虎啸八垂,殆神仙之丘窟,炼形之所归,乃上吉冢也。其言如此。此犹是前所服三气之范监也,四灵虽同墓法,而形相莫辩,又以朱乌为上玄,亦所未详也。

积善憩德,慈心在物,兼修长存之方,洞守形中之宝者,虽有此墓,为以示始终之观耳。至於神全得会,熙镜玄开,亦何时永为朽物,不复生出耶,此墓之人,斯可谓应运矣。此并论长史妇所葬墓事。

辛玄子所言。辛玄子,事在第五卷中。

右三条杨书。

青龙乘气上玄辟非玄武延躯虎啸八垂

夫欲建吉冢之法,去块后,正取九步九尺,名曰上玄辟非,华盖宫王气神赵子都,冢墓百忌害气之神,尽来属之,能制五土之精,转祸为福。侯王之冢,招摇欲隐,起九尺以石,方圆三尺,题其文,埋之土三尺也。世间愚人,徒复千条万章,谁能明吉凶四相哉。辟非之下,冢墓由此而成,亦由此而败,非神非圣,难可明也,必能审此术,子孙无复冢墓之患。能知坟墓之法,千禁万忌,一皆厌之,必反凶为吉,能得此法,永为吉冢,不足宣也。

此一纸异手书,青纸,依如此法,亦为可解。其九步九尺,而不云十步三尺者,是九尺入冢裹,正取中心为数也。但辟非应是朱乌,而云冢后,若征家甲向,朱乌在西南,羽家庚向,朱乌在东北,所不论耳。

员三尺,题其文曰:天帝告土下冢中王气五方诸神赵公明等,某国公侯,甲乙年如干岁,生值清真之气,死归神宫,翳身冥乡,潜宁冲虚,辟斥诸禁忌,不得妄为害气,当令子孙昌炽,文咏九功,武备七德,世世贵王,与天地无穷,一如土下九天律令。

员三尺,犹是方员。方员之法,六边皆等,如印形也。赵公明,今《千二百官仪》乃以为温鬼之名。九功十德,事出《左传》。

夫施用此法,慎不可令人知,若云冢墓王相刑害诸不足者,一以填文厌之,无不厌伏,反凶为吉,

行下被割,余一字,如此当是此字后行又被剪,语则未尽也。从员三尺来别一纸,复是异人迹,不与前同,而俱书青纸,色理亦小殊,疑此并写非真,前范监既有此言,恐后人因以造法耳。

上清真人冯延寿口诀

前云是楚市乞人,西岳真人冯延寿,西岳之号自不妨上清之目也。此后凡十四事,虽未见真书,类其事旨,不乖真法,故别撰录,附於卷末。

夫学生之道,当先治病,不使体有虚邪,及血少脑减,津液秽滞也。不先治病,虽服食行炁,无益於身。昔有道士王仲甫者,少乃有意好事神仙,恒吸引二景餐霞之法,四十余年,都不觉益,其子亦服之,足一十八年,白日升天。后南岳真人忽降仲甫,而教之云:子所以不得升度者,以子身有大病,脑宫亏喊,筋液不注,灵津未溢,虽复接景餐霞,故未为身益,仲甫遂因服药治病,兼修其事,又一十八年,亦白日升天,今在玄州受书为中岳真人,领九玄之司,于今在也。此说殊功事要,仲甫父子无余别显也。

夫学生之夫,必夷心养神,服食治病,使脑宫填满,玄精不倾,然后可以存神服霞,呼吸二景耳。若数行交接,漏泄施写者,则气秽神亡,精灵枯竭,虽复玄挺玉箓,金书太极者,将亦不可解於非生乎。在昔先师常诚於斯事云:学生之人,一接则倾一年之药势,二接则倾二年之药势,过三以往,则所倾之药都亡於身矣。是以真仙之士,常慎於此,以为生生之大忌。此事弥会众经之旨。

夫学道唯欲嘿然养神,闭气使极,吐气使微,又不得言语大呼唤,令人神气劳损,如此以学,皆非养生也。

凡存神光,行真仙之事者,又不得以衣服借人,亦不服非己之物,诸是巾褐履屐之具,皆使鲜盛,三魂七魄,或栖其中,亦为五神之炁,忌垮沾故也。

又八节之日,皆当斋盛,谋诸善事,以营於道之方也,慎不可以其日忿争喜怒,及行威刑,皆天人大忌,为重罪也。

右三条亦与经事相符。

凡研味至道,及读诵神经者,十言二十言中,辄当一二过舐唇咽液,百言五十言中,辄两三过叩齿,以会神灵,充和血气,使灵液凝满,帝一欣宅,所谓冲气不劳,启血不泄也。此别一法,经中未见其事也。

学生之法,不可泣泪,及多唾泄,此皆为损液漏津,使喉脑大竭,是以真人道士,常吐纳咽味,以和六液。

凡甲寅庚申之日,是尸鬼竞乱,精神躁秽之日也,不可与夫妻同席,及言语面会,当清斋不寝,警备其日,遣诸可欲。

凡五卯之日,常当斋入室,东向心拜,存神念炁,期感神明,亦适意所陈,恒如此者,玉女降侍。些三条与经语亦互相同者也。

常以本命之日,向其方面,叩齿三通,心存再拜,而微咒曰:太一镇生,三炁合真,室胎上景,母玄父元,生我五藏,摄我精神,下灌玉液,上朝泥丸,夕炼七魄,朝和三魂,右命玉华,左啸金晨,命我神仙,役灵使神,常保利津,飞行十天。祝毕,又心拜四方,叩齿三通,咽液三过。此名为太上祝生隐朝胎元之道,常能行之,令魂魄保守,长生神仙。未见此经法。

凡入室烧香,皆当对席心拜,叩齿阴祝,随意所陈,唯使精专,必获灵感。此亦朝静之例也。

凡人常存思识己之形,极使仿髴对在我前,使面上恒有日月之光,洞照一形,使日在左,月在右,去面前令九寸,存毕,乃琢齿三通,微祝曰:元胎上真,双景二玄,右抱七魄,左拘三魂,令我神明,与形常存。祝毕,又叩齿三七过,咽液七过。此名为帝君炼形拘魂制魄之道,使人精明神仙,长生不死,若不得祝者,亦可单存之耳。《道授》乃有识形,而未见此祝法。

又学道之士,当先检制魂魄,消灭尸鬼,常以月晦朔之日,庚申甲寅之日,当清斋入室,沐浴尘埃,正席而坐,得不眠者益善,以真朱笔点左目眦下,以雄黄笔点右鼻下,令小半入谷裹也,点毕,先叩齿三通,微祝曰:上景飞缠,朱黄散烟,炁摄虚邪,尸秽沉泯,和魂炼魄,合体大神,令我不死,万寿永全,聪明彻视,长享利津。祝毕,又琢齿三通,咽液三过,并右手第二指蹑右鼻孔下,左手第二指蹑左目下,各七过,当尽阴案之,勿举手也。於是都毕。按此二处,是七魄游尸之门户,铁精贼邪之津梁矣。故受朱黄之精,塞尸鬼之路,引二景之熏,遏淫乱之炁也。此太极上法,常能行之,则魂魄和柔,尸秽散绝,长生神仙,通炁彻视,行之三年,色念都泯矣。此颇似太灵真人法,可兼修用之。

凡上清叩齿咽液法,皆各有方,先后有次,不得乱杂,使真灵混错也。

夫叩齿以命神,咽炁以和真,纳和因六液以运入,制神须鸣鼓而行列矣。

凡存修上法,礼祝之时,皆先叩齿,上下相叩,勿左右也,一呼一吸,令得三叩为善,须礼祝毕,更又叩齿,乃得咽诸炁液耳,此名为呼神和真以求升仙者也。吾屡见伪俗之人,或误定经文,先后杂乱,无有次绪,用以为益,良可悲也。此亦同五神经中意旨。

右本巷讫此。

养性禁忌口诀

复有此诸条,亦未见真书,而似是二许抄事,

皆仙人条用小诀,有助於施行,故并撰录。

黄仙君口诀:服食药物,不欲食蒜及石榴子、猪肝、犬头肉,至忌,都绝为上。道士自不可食猜犬肉而交房中,令药力不行。又计食一斤,损筹百日,子其慎之。此彭祖弟子撰传者。

青牛道士口诀:暮卧,存日在额上,月在脐上,辟千鬼万邪,致玉女来降,万祸伏走,秘验。即封君达也,出《神仙传》、《五岳序》。

沈羲口诀:服神药勿向北方,大忌。亥子日不可唾,亡精失气,喊损年命,药势如土。沈出《神仙传》。

吕恭口诀:入山之日,未至山百步,先却行百步,反足乃登山,山精不犯人,众邪伏走,百毒藏匿。吕出《神仙传》。

乐巴口诀:行经山及诸灵庙祠间,存口中有真人,字赤灵丈人,侍以玉女二人,一女名华正,一女名摄精,丈人着赤罗袍,玉女二人上下黄衣。所存毕,乃叱咤曰:庙中鬼神速来,使百邪诣赤灵丈人受斩死,众精却千里。此是三天前躯使者捕鬼之法。即乐豫章也,出《剑经》、《神仙传》、《虎豹符》及《后汉书》。

东海上童口诀:道士求仙,勿与女子交,一交而倾一年之药力。若无所服而行房内,臧算三十年。此上相青童君之别号也。

东陵圣母口诀:学道慎勿言,有多为山神百精所试。夜卧闭目,存眼童子在泥丸中,令内视身神,长生升天。刘京亦用此卫。出《神仙传》,今为海神之宗。刘京,后汉末人,出《飞步经》后。

女仙程伟妻口诀:服食,勿食血物,食血物使不得去三尸,乾肉可耳。

程伟为汉期门郎,其妇知房事,见葛洪内篇也。

凤纲口诀:道士有疾,闭目内视心,使生火以烧身,身尽存之,使精如彷佛,疾病即愈,是痛处存其火,秘验。出《神仙传》,能酿百草花以起死者。

陈安世口诀:道士结头理发,及饮食施履屐枕褥,勿令非道士者见其理发,干其饮食,动其履屐,用其枕褥,彼俗尸魄形中之鬼来侵我神也。所以道士栖山林而幽身者,皆欲远兹嚣秽,绝放人间之业,是恐外物凡百犯其性命也,秘之。陈出《神仙传》。

李少君口诀:道士求仙,不欲见死人尸,损神坏气之极,人君师父亲爱,不得已而临之耳。所以道士去世,不事王侯,是无君也,块然独存,是无友也,唯父母师主,不得不临丧,致感极之哀,不着性命之伤耳。苟以此故而伤,是以无伤之也。吾其秘之,故口传焉。汉武臣,出《神仙传》。

女仙人刘纲妻口诀:求仙者勿与女子。三月九日、六月二日、九月六日、十二月三日,是其日当入室,不可见女子。六尸乱则藏血扰溃飞越,三魂失守,神雕气逝,积以致死。所以忌此日者,非但塞遏淫淡而已,将以安女宫。女宫在申,男官在寅,寅申相刑,刑杀相加。是日男女三尸出於目珠瞳之中,女尸招男,男尸招女,祸害往来,丧神亏正,虽人不自觉,而形露已损,由三尸战于眼中,流血於泥丸也。子至其日,虽至宠之女子,亲爱之令妇,固不可相对。我先师但修此道而仙矣,复不及至亲无心者矣,子其慎之矣。

纲妻出《神仙传》,又《虎豹符》中。凡此杂事,皆与真经相符,并可按而施用也。

真诰卷之十竟

#1『彷佛』,原作『佛佛』,据陶注文改。

#2『何』字原误作『可』。

#3#4『五蚪』,疑作『五斗』。

真诰卷之九

9-真诰卷之九

真诰卷之九

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粱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

协昌期第一

经曰:行事时北向,执隐书而为之者,谓始学真妙,未涉微远,不解星位之首向,不识玄斗之指建,故当北向执书,以渐求之耳。若既解书意,识星转之随时,自宜随斗所指,按而存步,如此则无有常向,不为皆向北也。夫一切北向,自为始学者耳,恐此将可以意通触类,不足复问邪。此答长史谘《飞步经》中北向执书意也。

太上真人步五星之道,以致五星降室,闭气上纲,当先呼五星、星夫人名字,毕乃越纲蹈星,谓始上纲,便顿住,呼名字,呼名字毕,乃越纲蹈星耳。若每致星上,得复重心呼所至星处之名字,益其佳也。若其烦重难常,但可案旧而行耳。昔郁沙公、北里子、长陵老人,皆案此法而得升天,不以烦难为辞也,所谓治生者矣,商贩之汲汲,岂惮险难哉,所期唯钱货而已耳。若使求道者,常如贾贩之用心,亦有何不得仙耶。但惜初学者皆言专心尽懃,至而后渐纵,有亦似车之将故,而百节缓落,又似负重之牛,造远足蹇。夫学者之所患,而为得者之所笑,皆如此辈事耳。苟能心研内镜者,是为感发乎神,将有灵人发子之蒙,携辰景之舆矣。此答谘步五星法也,经图唯言随纲往还,又有一法云越纲蹈星,今即是诀此事也。奖戒之言,实为切至。

五星图布常向南也,以太白位在西,岁星位在束,案而施之。所以尔者,五星隐伏,纵横无常,不如北斗列象,恒在故一,以定位於五方,不得随星之所在也。此答谘施安五星图也,经中无旨诀,所以宜问。

三八景二十四神,以次念之,亦可一时顿存三八,亦可平日一存上景,日中存中景,夜半存下景,在人意为之也。若外身幽岩,屏绝人事,内念神关,摄真纳气,将可平旦顿存三八景,二时又各重存一景,益当佳也。但人间多事,此烦难常行耳,事不得常,为益自薄。西城王君、桐□上真,皆案此道也。案苞玄玉箓白简青经云:不存二十四神,不知三八景名字者,不得为太平民,亦不得为后圣之臣。此答谘《二十四神经》中修存之意,亦是秘诀。

右此四诀事,今有长史所写本,不知此因杨谘何真,若非东卿,则紫微南真也。

太上真人撰所施行秘要

长史写本,有题如此,此犹是众真授说,经中所可修用还童反白诸要事,令长史施行之耳,非成事一卷经也。

《太素丹景经》曰:一面之上,常欲得两手摩拭之使热,高下随形,皆使极匝,令人面有光泽,皱班不生,行之五年,色如少女,所谓山川通气,常盈不没。先当摩切两掌令热,然后以拭两目,毕又顺手摩发,谓应作如字理栉之状,两臂亦更互以手摩之,使发不白,脉不浮外。

右一条出《丹景经》中卷。此经未出世,是下真品目。

《大洞真经精景案摩篇》曰:卧起当平炁正坐,先叉两手,乃度以掩项后,因仰面视上,举项使项与两手争,为之三四止,使人精和血通,风气不入,能久行之,不死不病。毕又屈动身体,申手四极,反张侧掣,宣摇百关,为之各三,此当口诀。此运动应有次第法用,故须口诀,益亦熊经乌伸之术也。卧起先以手巾若厚帛拭项中四面及耳后,使圆匝热温温然也,顺发摩项,若理栉之无数也,良久,摩两手,以治面目,久行之,使人目明而邪气不干,形体不垢此应作腻字生秽也。都毕,乃咽液二十过,以导内液。

右一条出《大洞精景经》上卷。亦未出世,非三品目。

《消魔上灵经》曰:若体中不宁,当反舌塞喉,漱漏咽液,亦无数,须臾不宁之痾自即除也,当时亦当觉体中宽软也。

右一条出《消魔上灵》叙中。亦未出世,非三品目,应是智惠七卷中事。

右前三条,不显谁之所授。

《消魔经》上篇曰:耳欲得数按抑其左右,亦令无数,令人聪彻,所谓营治城郭,名书皇籍。

又曰:鼻亦欲得按其左右,唯令数,令人炁平,所谓灌溉中岳,名书帝箓。

右此斗条法,方丈台昭灵李夫人出用。此云消魔上篇,亦应同是前限。

《太上箓泞发华经》上案摩法:常以生气时咽液二七过,毕,按体所痛处,向王而祝曰:左玄右玄,三神合真,左黄右黄,六华相当,风气恶疫,伏匿四方,玉液流泽,上下宣通,内遣水火,外辟不祥,长生飞仙,身常体强。毕,又咽液二七过,常如此,勋无疾,又当急按所痛处二十一过。

右一条沧浪云林官右英王夫人所出。录淳经亦未出世,非三品目。

《丹字紫书三五顺行经》曰:坐常欲闭目内视,存见五藏肠胃,久行之,自得分明了了也。此经中真品目。

《石景赤字经》曰:常能以手掩口鼻,临目微炁,久许时手中生液,追以摩面目,常行之,使人体香。此经非三品目。

《紫度炎光内视中方》曰:常欲闭目而卧,安身微气使如卧状,今傍人不觉也。乃内视远听四方,令我耳目注万里之外,久行之,亦自见万里之外事,精心为之,乃见百万里之外事也。又耳中亦恒闻金玉之音,丝竹之声,此妙法也。四方者,总其言耳,当先起一方而内注视听,初为之实无彷佛,久久诚自入妙。此经下真品目。

《太上天关三经》曰:常欲以手按目近鼻之两訾,闭炁为之,炁通辄止,吐而复始,恒行之,眼能洞观。此经下真品目,云天关三图,疑阙图字。

右四条玄师所敕用。玄师即南真夫人。此四经并未出世。

清真人说宝神经

长史写本,亦题如此。此指是前一事之目耳,其复并众真杂说,标题有前后之异,犹是真诰之例。今人皆别呼《宝神经》。《宝神经岂得下教耶,此唯是一片钞耳。

夫注心道真,玄想灵人,冥冥者亦具监其意也。若外难未披,假咏兼存,实复未能迥西榆之年,还发玄童矣。苟耽玄笃也,志之懃也,纵令牙雕面皱顶生素华者,我道能变之为婴,在须臾之间耳。但问志之何如尔,老少之学无所在也,吾往即其人也。说此诸事,皆是令告长史也。

求道要先令目清耳聪,为事主也,且耳目是寻真之梯级,综灵之门户,得失击之而立,存亡须之而办也。今钞径相示,可施用也。此谓《宝神经》中要径之事,故云钞径。

道曰:常以手按两眉后小穴中三九过,又以手心及指摩两目权上,以手旋耳行三十过,摩唯令数,无时节也。毕,辄以手逆乘额上三九过,从眉中始,上行入发际中,口傍咽液,多少无数也。如此常行,目自清明,一年可夜书。亦可於人中密为之,勿语其状。

眉后小穴中为上元六合之府,主化生眼晖,和莹精光,长珠彻童,保炼目神,是真人坐起之上道,一名曰真人常居内经。真谚曰:子欲夜书,当修常居矣。真人所以能旁观四达,使八霞照朗者,寔常居之数明也。

目下权上是决明保室,归婴至道,以手旋耳行者,采明映之术也,旋於是理开血散,皱兆不生,目华玄照,和精神盈矣。夫人之将老,鲜不先始於耳目也。又老形之兆,亦发始於目际之左右也。以手乘额上,内存赤子,日月双明,上元欢喜,三九始眉,数毕乃止。此谓手朝三无,固脑坚发之道也。头四面以两手乘之,顺发就结,唯令多也,於是头血流散,风湿不凝。都毕,以手按目四訾二九过,觉令见光分明,是检眼神之道,久为之,得见百灵。凡修行此道及卷中诸杂事,并甚有节度,悉以别撰在《登真隐诀》中,今不可备皆注释。

懃而行之,使手不离面乃佳,以成真人,犹不废也。欲行此道,皆盟金为誓,金之多少,在人尽诚而设耳,不徒尔,苟行而已。

真官曰:欲闻起居,金为盟书,谓非其人而不传授也。此道出《太上宝神经》中,此经初不下传於世也,当来为真人者,时有得者,反白之要,事尽於此。盟信既定无科,谓受此宜用金环二双。

紫微夫人喻书如左:紫微是承裴君说《宝神经》毕,仍复更接论宝神事,如此则裴所说亦同此夕。

夜外觉,常更叩齿九通,咽液九过,毕,以手按鼻之边,左右上下数十过,微咒曰:太上四明,九门发精,耳目玄彻,通真达灵,天中玄台,流炁调平,骄女云仪,眼童英明,华聪晃朗,百度眇清,保和上元,徘徊九城,五藏植根,耳目自生,天台郁素,柱梁不倾,七魄澡炼,三魂安宁,赤子携景,辄与我并,有敢掩我耳目,太上当摧以流铃,万凶消减,所愿必成,日月守门,心藏五星,真皇所祝,群响敬听。卧觉辄按祝如此,勿失一卧也。真道虽成,如我辈故常行之也,但不复卧,自坐为之耳。

此《太上宝神经》中祝辞,上道也。令人耳目聪明,强识豁朗,鼻中调平,不垂津演,四响八彻,面有童颜,制魂录魄,却辟千魔,七孔分流,色如素华,真人起居之妙道也。所以名起居者,常行之故也。毕,又咽液九过,摩拭面目,令少热以为常,每欲数也。

兴宁三年,岁在乙丑六月二十三日夜,喻书此。其夕先共道诸人多有耳目不聪明者,欲启乞此法,即夜有降者,即仍见喻也。此杨君自记也,长史年出六十,耳目欲损,故故谘请,杨不欲指斥,托云诸人耳。

又告云:道士耳重者,行黄赤炁失节度也,不可不慎。此盖指戒长史也。

右一条清灵言。

栉头理发,欲得多过,通流血气,散风湿也,数易栉,更番用之也,亦可不须解发也。

右一条紫微夫人言。

《太极绿经》曰:理发欲向王地,既栉发之始,而微祝曰:泥丸玄华,保精长存,左为隐月,右为日根,六合清炼,百神受恩。祝毕,咽液三过。能常行之,发不落而日生。

常数易栉,栉之取多而不使痛,亦可令侍者栉取多也,於是血液不滞,发根常坚。

右一条安九华所告,令施用。此二条皆驻白止落之事,亦是令答示长史也。

紫微夫人喻曰:披华盖之侧,延和天真,入山涧之谷,填天山之源,则虚灵可见,万鬼灭身。所谓仰和天真,俯按山源也。华盖,一名华庭也。

天真是两眉之问眉之角也。山源是鼻下人中之本侧,在鼻下小入谷中也。华庭在两眉之下,是彻视之津梁,天真是引灵之上房。旦、中、暮,恒咽液三九过,急以手三九阴按之,以为常,令致灵彻视,杜遏万邪之道也,一日三过行耳。紫微夫人言:人有卒病垂死者,世中凡医,唯知针人中,不知针山源谷中,此太谬也。本注从此注起,是杨接长史书也。

按而祝曰:开通天庭,使我长生,彻视万里,魂魄返婴,灭鬼却魔,来致千灵,上升太上,与日合并,得补真人,列象玄名。

楚庄公时,此即春秋时楚庄王也。市长宋来子恒,酒扫一市,久时有一乞食公入市,经日乞,恒歌曰:天庭发双华,山源彰阴邪,清晨按天马,来诣太真家,真人无那隐,又以灭百魔。恒歌此乞食,一市人无解歌者。独来子忽悟,疑是仙人,然故未解其歌耳。乃遂师此乞食公,弃官追逐,积十三年,此公遂授以中仙之道。来子今在中岳。乞食公者,西岳真人冯延寿也,周宣王时史官也。手为天马,鼻下为山源。

六月二十七夜喻书此。杨接书讫此。

云林王夫人曰;仙真之道,以耳目为主,淫色则目间,广忧则耳闭,此二病从中来而外奔也,非复有他矣。今令人聪明益易耳,但不为之者,行之难。欲得上通彻映,旁观鬼神,当洗心绝念,放弃流淫,所谓严其始矣。夜卧,先急闭目束向,以手大指后掌,各左右按拭目就耳门,使两一掌俱交会於项中三九过,存目中当有紫青绛三色气出目前,此是内按三素云,以灌合童子也。阴祝曰:眼童三云,两目真君,英明注精,开通清神,太玄云仪,灵骄翩翩,保利双阙,启彻九门,百节应响,朝液泥丸;身升玉官,列为上真。凡四十八字。祝毕,咽液五十过,毕乃开目以为常。坐起可行之,不必夜也,要以生炁时。一年许,耳目便精明,久为之,彻视千里,罗映神灵,听於绝响者也。此亦真仙之高道,不但明目开耳而已。

夫欲学道者,皆当不欲令人知见所闻,每事尽尔。太上宫中歌曰:手把八云气,英明守二童,太真握明镜,鉴合日月锋,云仪佛高阙,开括泥丸宫,万响入百关,骄女坐玄房,愈行愈鲜盛,英灵自尔通。此歌正言耳目之经也。我沧浪方丈仙人,常宝而为也。此道出《太上四明玉经》中,传行以青金为誓,然后乃施行耳。右此并是右英夫人受,令告长史也。又用盟信,兼有青帛,令亦宜依准立格乃得受传耳,谓青可二十尺,金环二双,此《四明玉经》三品元目也。

闭炁拜静,百鬼畏惮,功曹可见与语,谓久行之耳。

七月二日南岳夫人喻。

烧香时勿反顾,作真炁,致邪应也。入静户,先前使人通达上闻。临食上勿道死事,洗澡时常存六丁,令人所向如愿。理发欲向王地,既栉发之初,而微咒曰:泥丸玄华,保精长存,右为隐月,左为日根,六合清炼,百神受恩。祝毕,咽液三过。此一条犹是安妃所说无异,但不知何者前后耳,按以日月推,此则是后也。

右四条南岳夫人喻。

《正一平经》曰:闭气拜静,使百鬼畏惮,功曹使者龙虎君可见与语,谓能精心久行之耳。泰清家有正一平炁,今此悉载拜静众事,必应是《泰清经》,恐脱炁字也。

又曰:烧香时勿反顾,反顾则忤真炁,使致邪应也。

又曰:入静户,先前右足着前,后进左足,令与右足齐,毕乃趁行如故,使人陈启通达上闻。

又曰:临食上勿道死事,勿露食物,来众邪炁。

又曰:数澡洗,每至甲子当沐,不尔,当以几月旦,使人通灵。浴不患数,患人不能耳。荡炼尸臭,而真炁来入。

右玄师所敕使施用。右六条与前所说大同小异者,是受旨是略记,今更详记写此,并益后二条,以示长史也。

右十条并长史写。

服仙药,常向本命,服毕,勿道死丧凶事,犯胎伤神,徒服无益。

东卿司命君。此一条本在受明堂玄真法后。

右一条杨书。

《太上九变十化易新经》曰:若履淹秽及诸不静处,当洗澡浴与解形以除之。其法用竹叶十两,桃皮削取白四两,以清水一斛二斗,於釜中煮之,令一沸出,适寒温以浴形,即万淹消除也。既以除淹,又辟湿痹疮痒之疾,且竹虚素而内白,桃即却邪而折秽,故用此二物,以消形中之滓浊也。天人下游既反,未曾不用此水以自荡也。至於世间符水祝漱,外舍之近术,皆莫比於此方也。若浴者益佳,但不用此水以沐耳。炼尸之素浆,正宜以浴耳,真奇秘也。下真品目有九化十变,疑此目是例言也。

紫微王夫人所敕用。

右一条长史写。

受洞诀,施行太丹隐书存三元洞房者,常月月朝太素三元君。以正月九日、二月八日、三月七日、四月六日、五月五日、六月四日、七月三日、八月二日、九月一日、十月十日、十一月十一日、十二月月十二日夜,於寝静之室,北向六再拜讫,稽首跪曰:谨启太上大道、高虚玉晨、太素紫宫八灵、三元君、中央黄老、无英、白元、太帝五老高真上仙、太极皇精三皇君,大洞三景弟子某,谨以吉日之夜,天关九开之间,上闻太上玉皇真君,乞得长生世上,寿无亿年,时乘黄晨绿盖龙辕,上诣紫庭,役使万神,侍卫四明。毕,勿令人知也。此一条掾写。

右四朝太素三元君法,以吉日夜半时。

太上大道玉晨君,常以正月四日、二月八日、三月十五日、四月八日、五月九日、六月六日、七月七日、八月八日、九月九日、十月五日、十一月三日、十二月十二日,登玉霄琳房,四眄天下有志节远游之心者,子至其日平旦日出时,北向再拜,亦可於静中也,自陈本怀所愿,毕因咽液三十六过。长史写。

东海青童君,常以丁卯日登方诸东华台四望,子以此日,常可向日再拜,日出行之,可因此以服日精。又掾写。

右紫虚元君所出。右些三事,并上学隐朝之法,其经并不显世,故南真出之,亦是令长史遵用也。

右三条有长史、掾共书,同在一纸上。

常以二月二日、三月三日、八月八日、九月九日、十月十日夜,於寝室存思洞中诀事,而独处不眠者吉也。其夕卫经玉童玉女,将太极典禁真人,来於空中而察子也。是其夜,常烧香精苦,有如所待者也,坐卧存思,或读书念真,在意为之,唯不可以其夕施他事,非求道之方耳。若兼慎於其日益善,匪唯守夜矣。受洞诀之始,常当修此,好以为意也。

数遇恶梦者,一曰魄妖,二曰心试,三曰尸贼。厌消之方也,若梦觉,以左手蹑人中二七过,琢齿二七遍,微祝曰:大洞真玄,张炼三魂,第一魂速守七魄,第二魂速守泥丸,第三魂受心节度,速启太上三元君,向遇不祥之梦,是七魄游尸来协万邪之源,急召桃康护命,上告帝君,五老九真,皆守体门,黄阁神师,紫户将军,把钺摇铃,消灭恶津,反凶成吉,生死无缘。毕。若又卧,必获吉应,而造为恶梦之气则受闭於三关之下也。三年之后,唯神感旨应,乃有梦也,梦皆如见将来之明审也,略无复恶占不祥之想矣。长史作恶字,皆酉下心,其义与西下心亦同,但谓西方金炁之心刚恶也。

若夜遇善梦吉应好梦,而心中自以为佳,则吉感也。卧觉,当摩目二七,叩齿二七遍,而微咒曰:太上高精,三帝丹灵,绛宫明彻,吉感告情,三元柔魄,天皇授经,所向谐合,飞仙上清,常与玉真,俱会紫庭。毕。此太洞秘诀,以传於始涉津流者矣。

右此三事,亦是洞房太丹家事,真经亦未显世,令世中经乃粗有其事,皆增损不同。

右三条有长史写。

此符华长史画

已上符本朱画。

明堂内经开心辟符,王君撰用。开日旦,向王朱书,再拜服之,祝曰:五神开心,彻听绝音,三魂摄精,尽守丹心,使我勿,五藏远寻。拜毕祝,祝毕乃服,服毕咽液五过,叩齿五通,勿令人见。两妄字谓皆应作忘。若不用开日,以月旦、月十五日、二十七日,一月三服,一年便验秘术也。

右符及此三条有长史掾写两本,掾朱书。

东卿司命曰:先师王君,昔见授《太上明堂玄真上经》,清斋休粮,存日月在口中,昼存日,夜存月,令大如环,日赤色,有紫光九芒,月黄色,有白光十芒,存咽服光芒之液,常密行之无数。若不修存之时,令日月还住面明堂中,日居左,月居右,令二景与目童合炁相通也。此道以摄运生精,理和魂神,六丁奉侍,天兵卫护,此上真道也。太上玄真经,先盟而后行,行之然后可闻玉佩金当之道耳。季伟昔长斋三年,始诚竭单思,乃能得之,於是神光映身,然后受书耳。此玄真之道,要而不烦,吾常宝秘,藏之囊肘,故以相示,有慎密者也。明堂玄真自有经,经亦少耳,大都口诀,正如此而行之,伟昔亦不得经,但按此而行,始乃得经耳。尔欲得,可就伟取,玉佩隐书,非伟所见耳。

夜行及冥卧,心中恐者,存日月还入明堂中,须臾百邪自灭,山居恒尔,此为佳。

右此是说玄真经存之法,其大经在《茅传》中。

右三条杨书。

太虚真人南岳赤君内法曰:以月五日夜半时,存日象在心中,日从口入也,使照一心之内,与日共光,相合会毕,当觉心暖,霞晖映验。良久,乃祝曰:大明育精,内炼丹心,光晖合映,神真来寻。毕,咽液九过。到十五日、二十五日、二十九日,复作如上,使人开明聪察,百关鲜彻,面有玉光,体有金泽,行之十五年,太一遣宝车来迎,上登太霄。行之务欲数,不必此数日作也。

右一条出《太上消魔经》中。此经亦未出世。

右一条长史写。

东华真人服日月之象上法:男服日象,女服月象,日一不废,使人聪明朗彻,五藏生华,魂魄制炼,六府安和,长生不死之道。此两字是摹真本,朱书。

右书日月象法,亦可圆书日也。

右一条杨书。

右此二法,不审是何真所受。

汉孝明皇帝梦见神人,身长丈六,项生圆光,飞在殿前,欣然悦之,遍问朝径通人。传毅对曰:臣闻天竺国有得道者,号曰佛,传闻能飞行,身有白光,殆其神乎。帝乃悟,即遣使者张骞、羽林郎秦景、博士王遵等十四人,之大月氏国,采写佛经四十二章,秘兰台石室第十四。即时起洛阳城西门外道北,立佛寺。又於南宫清凉台作佛形像,及鬼子母图。帝感非常,先造寿陵,亦於殿上作佛象。是时国丰民安,远夷慕化,愿为臣妾。佛像来中国,始自明帝时耳。此说粗与外书同,而长安中似久已有佛,裴君即是其事。且佛法乃与天竺厨宾,而月氏无有,与此为异。今既欲说小方诸奉佛,故先宜叔此也。按张骞非前汉者,或姓名同耳。傅毅字仲武,见《汉书》。秦景、王遵等不显。此寺名白马寺。明帝乃葬显节陵,此云寿陵者,汉诸帝在位时,皆预造寿陵,犹今世人作寿冢,非陵名也。外书记亦云遣侍中张堪,或云郎中张愔,并往天竺写致经象,并沙门来至。又恐今此说未必是真受,犹可杨君疏旧语耳。但真经诰中,自亟有论及佛事也。

方诸正四方,故谓之方诸。一面长一千三百里,四面合五千二百里,上高九千丈。有长明太山夜月高丘,各周回四百里,小小山川如此间耳。但草木多茂蔚,而华实多蒨柴饶,不死草、甘泉水,所在有之,饮食者不死。青君宫在东华山,上方二百里,中尽天仙上真宫室也,金玉琼瑶,杂为楝宇。又有玄寒山,山上别为外宫,宫室周二百里。中方诸东西面,又各有小方诸,去大方诸三千里。小方诸亦方面各三百里,周回一千二百里,亦各别有青君宫室,又特多中仙人及灵乌灵兽辈。大方诸对会稽之东南,小看去会稽岸七万里,东北看则有汤谷建木乡,又去方诸六万里。方诸是乙地,汤谷是甲地,则自寅至辰十万里,方五隅七,言之邪角十四万里,故去会稽七万里也。

大方诸之西,小方诸上,多有奉佛道者,有浮图以金玉缕之,或有高百丈者,数十谓应作层字楼也。其上人尽孝顺而不死,是食不死草所致也。皆服五星精,读夏《归藏经》,用之以飞行。按夏曰《连山》,殷曰《归藏》,与此不同。依如三弟子,虽奉佛道,不作比丘形服,世人谓在真菩萨家耳。大方诸之东,小方诸上,多奇灵宝物,有白玉酒、金浆汾。青君畜积天宝之器物,尽在於此。亦多有仙人,食不死草,饮此酒浆,身作金玉色泽,常多吹九灵箫,以自娱乐,能吹箫者,闻四十里,箫有三十孔,竹长二三尺,九箫同唱,百兽扑并,凤凰数十来至,和箫声。

大方诸宫,青君常治处也。其上人皆天真高仙,太极公卿,诸司命所在也,有服日月芒法,虽已得道为真,犹故服之。霍山赤城,亦为司命之府,唯太元真人南岳夫人在焉。李仲甫在西方,韩众在南方,余三十一司命,皆在东华,青童为太司命,总统故也。杨君亦云东诊执事,不知当在第几住耳。直存心中有象,大如钱,在心中赤色。又存日有九芒,从心中上出喉,至齿间,而此字儳非真徊还胃中。如此良久,临目此字儳非真见心、胃中分明,乃吐气嗽液三十九过止。一日三为之,行之一年,疾病除,五年身有光彩,十八年必得道,行日中无影,辟百鬼千恶灾气。恒存日在心,月在泥丸中,夜服月华,如服日法,存月十芒,白色,从脑中下入喉,芒亦不出齿间,而回入胃。

右此方诸真人法,出《大智慧经》上中篇,常能用之,保见太平。此即应是《消魔智慧》七篇之限也。

右南极夫人所告。

行此日在心、月在泥丸之道,谓省易可得旨,行无中废绝者也。除身三尸百疾千恶,炼魂制魄之道也。日月常照形中,则鬼无藏形,青君今故行之,吾则其人也。今以告子,子脱可密示有心者耳。行此道,亦不妨行宝书所服日月法也,兼行益善善也。仙人一日一夕行千事,初不觉劳,明懃道之至生,不可失矣。宝书日月,即谓紫文所用者。

右西城王君告。此并告杨君,令以示诸许也。

为道当如射箭,箭直往不顾,乃能得造堋的。操志入山,唯往勿疑,乃获至真。

玄清告。按南极西城、玄清二高真,未当有余降受,唯戒及诗各一条耳,不审此当是何时所喻。

右八条并杨书。

行此四道,按玉玄上法,一年便惊视听,自可懃之举之无疑。中君此事失前纸,不知是何法也。

太极真人云:读《道德经五千文》万遍,则云驾来迎,万遍毕未去者,一月二读之耳。须云驾至而去。

右二条某书。

山世远受孟先生法,暮卧,先读《黄庭内景经》一过乃眠,使人魂魄自制炼,恒行此二十一年亦仙矣。是为合万过,夕得三四过乃佳。北岳蒋夫人云:读此经亦使人无病,是不死之道也。此十一年夕一过,不得万遍,一恐应为七,或为八字,不尔夕则二三过耳。

存五星,当谨按八素,以王星为始,存以生气时。若不王星先出者,故宜不先存王也。至於视星,入室任意耳,唯以懃感为上耳,亦不必须都见星,然后速通也,视之亦审耳。

清灵君告存思要法,当觉目睹五星於方面,并乘芒而下行我,然后依王星下而存王星,但吞咽一芒毕,又当镇星下,又存镇星,良久,总五星各一芒,使俱入口而咽之,如镇星星过数也。此一事异法,经中无此说。

若顿存五星,自当依常法,不心存对星下也。依此言则后是单修法也。

六月一日夜,青灵真人言。右四条杨书。青当为清也。

日中五帝字曰:日魂珠景昭韬绿映回霞赤童玄炎飙象,凡十六字。此是金阙圣君采服飞根之道,昔受之於太微天帝君,一名《赤丹金精石景水母玉胞之经》。

右英云:珠圆会晖韬绿凝日霞焕明赤童秉灵玄炎散光飙象郁清,此日之势也,神之威也。此说按紫文曰日魂事,义旨不正可领。

右二条ㄙ书。

扶晨始晖生,紫云映玄阿,焕洞圆光蔚,晃朗濯耀罗,眇眇灵景元,森洒空清华,九天馆玉宾,金房烟霄歌。

右《大洞真经》中篇,今钞数行。今洞经亦有此四句。

外国呼日为濯耀罗,方诸真人呼日为圆罗曜,梦见此濯耀罗者,日之应也。紫云中人者,胎宫神也,玄真之道矣。日德应泽,长生之象,紫云罔晨,魂魄安也,身康神宁,从此始矣。辞四通已呈,意气安和。此杨君自与长史书语耳。

右英疏《大洞真经》言,以释梦濯耀罗之义也,如别。此亦自语也,长史梦事不显。

右四条杨书。

真语卷之九竟

真诰卷之八

8-真诰卷之八

真诰卷之八

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

甄命授第四

游精罔象,诚不可信,然多劳多事,多念多端,所以损神丧真,扰竞三关,遂当以此害明德也,故令许君之徒,含景内魄,若抑四者,研虚注灵,则仙可冀。

定录告。

除治尔床席左右,令洁静,理护衣被者,使有常,人常烧香,使泠然不杂也。南岳上真当数看出内,便料理起居,可使草及木瓜耳。手自先有风患,是以今风气之本至耳,多云针灸佳益,使人无忧。此易迁令告长史也,草及木瓜,当是理衣下人名也。可迎黄民来,出民奴,既欲来,又云:其月末左右,当小小疾患,迎来在此,则疾患除也。当部分护静屋以为急,并欲得一室可栖息处。今年欲取草当为民奴,留之,草今年自有本命厄,非欲取也,令其乞符自保而带之。

卧床后孤有悬风,可安北面下一,谓应作障字。亦可以床着近北壁下,勿使虚悬,晨夕当心存拜,静心存行道也。身既有疾,不能拜起,故令心存不替。斧有霍乱疾,勿使冷食,此儿常不大宜住此,今自无他耳。

右易迁一夕再来,四更中。

独来道此,先初来,又与保命俱。此似在县下所授,令掾还山,使黄民归家也。易迁即掾母,亡后得入易迁官,因呼为号,前所呼亦皆是也。

斧学道如穿井,井愈深而去土愈难运出,自当披其心,正其行,乃得见泉源耳。有人说中候言如此,可令知之。李中候名遵,即撰《茅三君传》者。人学道譬如万里行,比造所在,寒暑善恶,草木水土,无不经见也,亦试在其中也。顷数闻人道此,始乃悟之耳。彼君念想殊多,谓应作讵字能成远志不,平昔时常多所恨,始悟人难作,而善不可失,云学道者除祸责此,审尔当懃。

右易迁夫人所道。

山岳气扰,则强禽号於林,川渎结滞,则龙虬惨於泽,此自然象也。故豪盛微觉,将类兽告其骇浪,玄数纤兆,而号眺征乎治乱矣。斯盖山川之盈缩,非人事之吉凶。若坟附丘山,诚与汧岫等波,苟趣舍理乖,则吹万之用不同也。非静顺无以要谦,非虚栖无以冥会,是故死生之几,吉人不复豫,苟思之无邪,不为祸害。

五月十四日,右英夫人答,后人黵作谢安字,孔氏,孔默也,云似是孔严兄弟,长史父先为严从兄坦前锋都督,是讨沈充时,既有因缘,故得此也。虎顷大号墓下事

自未得和神静形,俯颐幽精者,疾源或与年而积耶,若未能用交赊之途者,将奚促促於药。

定录仙人答孔求乞药方。

想早葬兄,今注烟速消,虽不办妨於生者,要欲得柩物,时宁三泉,使凶气泯静也。

小儿疾方行当示。

五月十七日夜,保命仙君所言,答一字被剪除,疑犹是孔字。所问疾息者。右从礼年来凡十九条,并有掾书。

遵懃心香火,有情向药,故有言消磨之愈疾,谓其将闻斯而请命耶。仙真并呼药为消摩,故称消摩经也,诵之亦能消疾也。

应南趁而北骋,既心口违矣。夫捐荠以茹荼,哂九成而悦北鄙者,捐荠至此,亦是《抱朴□博喻》中语。我知其无识和音之听鉴也。当永为吉人,爰及母奴,然所起是学而不思,浚井不渫,盖肉人之小痹耳,无乃此也。今事结水禁,犹有可申,若许长史能於静中苦救之者,则一门全矣,亦是师主祭酒之宜请,而为德惠乎。

五月二十日夜,右英作与长史。

刘遵心故为修耳,何不令其母服大远志丸。刘遵祖善谭说,殷浩向庾亮称之,后一会谈论殊不合,遂名之为羊叔子鹤.於是失名。

七月七日夜,紫微夫人告。

即启:可得疏方不。良久答言:世间自有可寻索密用。

保命君问紫微曰:此方用牛黄、银屑者,非若是者,小为难合。此即今大镇心丸也,先以水银摩银屑使消,故为难合。

紫微答:但颔头。

右三条杨书。

陆纳兄弟清真淳一,有姜伯子之风,知欲有远志,欣然。其祖父有阴德,当庆流七世。知陆苟子自誓、乞苦斋一年,欲受经,此二字后人儳益,非真。更量之。刘遵乃有好心,早自知。

保命答许长史。陆纳兄名始,并有德行,祖名英,仕昊丹阳郡太守。苟子当是人小名,不详是谁。纳为尚书令,太元二十年亡。

虞昭为其此二字后人黵易作先人字,本犹可识。事文书牵连,身被摄击,方未已,殆欲无理,赖其在世粗有功德,且其家福德强,章闻累迭,皆被上御事已散,寻蒙追遣之,其病虽笃,无所忧,许侯为之甚至,密相示。

保命答许长史。

庾道季身处阳官贵势,不能顺天用法,愦愦慢信,心形不同,自少及长,善功无一,积恶不改,其罪目已定,今临命方欲修德,以自济免,徒费千金之用,不亦晚乎。

保命答许长史。庾稣字道季,亮第二子也,幼有才辞文义,升平中为丹阳尹,表除诸侯六十余事,太和初为领军。如此行迹,不似为恶,恐是闻戒修善,故得申遂。

郗回父无辜戮人数百口,取其财宝,殃考探重,谓应作怨字主恒讼诉天曹,早已申对,回法应灭门,但其修德既重,一身免脱,子孙岂得全耶,回当保其天年,但仙道之事,去之远矣。太元真人答许长史。郗回父鉴,清俭有志行,不应杀掠,如此或是初过江时摆并所致,不尔则在京时杀贼有槛也。鉴年七十余乃终,即得为酆宫职。

右从陆纳来四条有甲手写。

平凝夷质,渊通妙灵,神造重绝,栖真摄生,太玄植简,太素刊名,金庭内曜,玉华外莹,朱轩四驾,啸命众精,骋龙玄州,飞云浮冥,必能上友逸台之公,下监御于太清矣。

八月十七日夜,紫微王夫人授,令因许长史示都。

希遐远曜,冥响凝玄,萧浪上韵,耽梦逐真,仰飞霄雾,俯散灵根,飞步四觉,内观七缘者,则必有丹书秀简帝房之录。玄声八振,栖身五岳,於是灌胎朝元,吐纳六液,从容三道,诲此景福,上可以策轩空洞,下可以反华变黑矣。若形羁荣罗,鼓轮华园,乘波适物,呜簪风尘,外有谋道之名,内有百忧来臻者,适足劳天年以骋思,终归骸於感三官耳。斋之不专,徒悟而无益,可谓意不尽言乎。

盖行真炁当吐三纳四,乘七吞九,今吸之不足,蹑之失序,神漏泝源,精亡胎扰,虽休粮日抱,而莫知道与年丧矣。欲阶此渡也,其未接乎。夫索长生者多津,寻灵涂者千百,何必用冰炉以盛火,趣偿责於三官耶。

右中君言,因许长史示都。

紫微夫人云:郗若得道,乃当为太清监也。若能闻要道而勤者,当至此格,若不专笃而守迷行,外舍道法者,则都失也。紫微前语与太元殊乖,而如此所云,当是迷不能勤乎要道,司命显其终迹故也。情不余念者,道乃来耳,郗回犹未足以论至道耶。小君。郗综妇丁淑英者,有救穷之阴德,又遇赵阜之厄而不言,内慈自中,玄感皇人,故令福逮於回,使好仙也。综墓在束平,淑英今为朱陵嫔,数游三上,司命亦令听政焉。此二人当是回之曾祖也,外书不显。郗瞿与薛春华,至垂心於门宗,初不以生人为事,然讼者多,但不能咸制之耳,每见谏考诉者,甚懃至也,时节宜祠之耶。此二人,郗家之福鬼。外书亦无此二人,不知是何亲。郗雄与阎屈女,不相当负石之役,于今未了,喜击犯门宗,心常杀绝,此二人是都家之祸鬼。郗黵除此名,不可识,与殷武姬被考,以烧杀朱奢、李贱,以致灾也,其无后,亦求代逮,又与高丰相扇,甚助马头之讼,石公未便可得佳,恐不止耳,亦何趣欺其妇耶,省来懃懃,试为掩正之,亦无此诸人。

右保命答许长史。

小君说言:郗鉴今在三官,为刘季姜所讼,争三德事。周马头在水官讼其婿,引理甚苦。郗朗、伊香之二人,今为牙女子奇求此。

范帅昨受江罗辞。

郗相今为大曹吏所逮,其妇形婴桃,受事未了,方索代人於此家。

此自是旁听小君之言语耳,不令书之,为自疏识以示耳。些二十二字是杨君自记与长史。

高龄反化晚,而祭酒弱,道气不交,灵助无主,是以群邪缠玄,急行其祸。奚不宗生生乎,於我助之有缘,其妇言亦急,家事当须了之,非他得豫。

今六天之横纵,而太平之微薄,灵不足以助顺,适足以招群奸,所以神光披越,而邪乘正任矣。高龄之无德久矣,鬼讼之纷错积矣。

许长史黄氏鸡作掾字。将欲理之耶。若翻然奉张讳道者,我当与其一符,使服之,如此必愈而此豁字也矣,不然往诣水官,所谓呜呼哀哉。张讳即天师名也,杨不欲显疏也。邪气入体鬼填胸次,其将回惑於邪正,必不能奉正一於平气耶,如此吾治疾之方,殆不可得。正一平气,即天师祭酒之化也。

彼往其子亦去,何一身之永逝乎。

八月十九日夜,保命君密语许长史。

冢讼尤甚,恐亦未已。龄曾凿败古人碑铭之文,以自显焉,阴贼於鬼神,谓应作蔽字善以自摽,诉者诚多事,以此为首先。

八月二十四日夜,保命告:欲取谢奉补期门郎,而今已有兼人二北帝故权停之耳,近差王允之兼行得代奉,若服术酒,可未便恭命也。高耆亦可服术,其家冢讼亦为纷纷,术遏鬼炁,故必无他耳。范中候言此。谢奉字弘道,会稽人,仕至昊郡丹阳尹,吏部尚书。王允之,敦同堂弟王舒子,有智干,为河南中郎将江州,迁卫将军会稽,封番禺侯,年四十亡,谧中侯。高耆即谓龄也,期门郎酆都中官,而记中不见此职,惟有修门耳。

从平凝来凡十四条,有掾写。

夫观物适任,内顺明灵,托性命於高真,委形气於神摄者,亦克疆以永遐,回秋龄以保真。今德匠既凝神杖信,澄心密静,圆顺广敬,固天佑焉,然胤嗣不多,或时雕落,将犹灵关失纬,潜机未镇耳。当今五气滋曜,常朗文昌之房,三星结华,每焕璇衡之内,是以玄润胎萌,遂其流根矣。

我案《九合内志文》曰:竹者为北机上精,受气於玄轩之宿也,所以圆虚内鲜,重阴含素,亦皆植根敷实,结繁众多矣。公试可种竹於内北宇之外,使美者游其下焉。尔乃天感机神,大致继嗣,孕既保全,诞亦寿考,微着之兴,常守利贞。此玄人之秘规,行之者甚验。

六月二十三日,中侯夫人告公。孝武壬戌生,此应是辛酉年,而后又云上相座动,后以临登极,乃是后午未年,此为大悬。

灵草荫玄方,仰感旋曜精,似草竹言边,应说铣字。即《毛诗□盆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之义也。繁茂萌,重德必克昌。

紫微夫人作。

福和者,当有二子,盛德命世。福和似是李夫人贱时小名也。今《晋书》名俊容。二子,即孝武并弟道子也。

同夜中侯告。

右三条杨书,又掾写。

德匠既凝,玄范自天,安危之事,未宜问也。公倾注甚至,所以未相酬者,豫事难论耳。顷天气激逸,阴景屡变,太白解体於二辰之中,愆勃於紫房之下,王者恶焉。天子有忧,上相座动,今聊作谶,密以相示。有此及谶,有掾写,在掾自记修事后。共纸寻真综回文,令难解耳。今拘连相取,又别疏出之。其授之时,维当道其辞,杨君后自更错义,皆是说晋代之事,并有明征也。

相欺岂妙道要吾知之天秘能

有术金之万寻师疾逆除恶子

自之制夷遂平世天命乘驱宝

奇龙者墓可悲真间世复思宜

神熙逆历有数在兹基无不无

兵隆谁定帝纭室来之皇慎地

先卒儿必亏金纷异五乱德天

火数失期座当变见远凶匠制

规三由匠足不虑忧危拨保封

寸莫其测源刘知向有明施者

三五瑞天之代隆换迭相运推

精气神妙二参仪慎凡传人贤。

精气神妙参二仪,慎传凡人贤者施,封天制地无不宜,子能宝秘天知之。吾道要妙岂相期,自有奇神先兵规,火寸三五天瑞之,隆代迭换运相推。明匠保德慎无思,驱恶除逆疾寻思,万金之术龙之熙,隆数卒三失由儿。莫测其源刘向知,有凶拨乱皇复基,乘天命世遂平夷,制逆者谁必定期。匠不足虑忧远危,五世之间真可悲,蓦历有数帝座亏,当见变异纷纷来。

金室在兹,枕麝香一具於颈间,辟水注之来,绝恶梦矣,常存三关佳也。

右英告公。凡云公者,皆简文帝为相主时也。

右一条杨书。五字朱书。

太元真人告许长史:此后非真说。

我尝见南阳乐子长,淳朴之人,不师不受,顺天任命,亦不知修生之方;行不犯恶,德合自然,虽不得延年度世,死登福堂,练神受气,名宾帝录,遂得补修门郎,位亚仙次,缘天资有分,亦由先世积德,流庆所陶。若使其粗知有摄生之理,兼得太上一言之诀,如此求道,无住不举矣。夫人所以不尽年寿,中多夭遏,涉世者或遭刀兵之难,致荣禄不终,祚胤不长。志道之人,虽有一生之心,钻求匪懈,徒复遭遇真文,耽玄精微,慕尚者众,得升腾者稀。经非不妙,灵岂无感,愚愚相随,安知修真之本,营神养性镇守之法。世人积小以来,形中伤犯者多,帝一不治,百神惊散,考试万端,所谓荒城之内,荆棘生焉。无妙卫以自导,修道以求仙,贪荣慕贵,多垂成而败,皆由丧真犯气,愚瞽罔昧,岂识此机耶。致夺年灭算,万事不成,以此求生,去生远矣,虚自苦耳。太上有玄机之道,焕落七神枕中之要,此道微乎妙哉,初不传於下挺愚俗之人。有此道者,帝一治於玄宫,万神守备,与天同心。案诀谨而修之,登山越海,万试不干,修仙升度,所欲从心,斯岂虚言耶。卿父子玄机邈世,理妙接真,故可荣神之仙才,而为众真所称,非吾独所称举。故当与卿同编仙录,无复理外之嫌,亦已谘启卿,故令知乃心。

受用金龙玉鱼,此不可阙,所以尔者,诣太上前昭灵亦当粗具。近所写神虎符,意嫌不精,可更书为善。卿前所道相王事,顷面都回,亦知有好心,但所得少耳,自当保其天年也。

见谢所作传未易功,乃能序述圣边,赏解作奇,此是天发其心,昨亦已见司命君,大以为佳,冥中自当报之有缘。其子孙若知醮灵岳,祈天真降,应必也,岂虚言哉。谢家一门,唐承之世,繁林蔚然,甚可欣也。安石先对,所锺如何,具如近面,不足宣。

真人西城王君答许侯。

右四条别一手书,陆修静后於东阳所得,不与诸迹同,辞事伪陋,不类真旨,疑是后人所作。乐子长非受五符者。唐承,即《列纪》所云四十六丁亥之期。

真语卷之八竟

真诰卷之七

7-真诰卷之七

真诰卷之七

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

甄命授第三

体此一字后人儳益标高运,味玄咀真,呼引景曜,凝静六神,焕领八明,委顺灵根,宝炼三度,养液和魂。假使冲风繁激,将不能伐我之正性也;绝飙勃蔼,焉能回己之清淳耶。尔乃空冲自吟,虚心待神,营摄百绝,栖澄至真,当使忧累靡干於玄宅,哀念莫扰於绛津也。淡泊眇观,顾景共欢,於是至乐,自枪零闻於两耳,云傲虚弹乎空轩也。口抱香风,眼接三云,俯仰四运,日得成真,视盻所涯,皆已合神矣。夫真人之得真,每从是而获耳。不真而强真,亦於此而颠蹙也。复使愆痾填籍,忧哀塞抱,经营常累,凭惜外道,和适群听,求心俗老,忽发哀音之。此作奚胡音,犹今小儿啼不止,谓为咳呼也。长悼死没以悲逝,必精减神离,三魂陨炁,邪运空间,魄告魍魉,乘我虚阵,造遘百祟,何可握生道以奔於死房,陶灵风而践於尸室,掷己吉象,投之凶秽乎?已闻高胜而故由豫,屡睹明科而释疑,遂罗垮上章,使臭染隐书,四极击鼓,三官寻妤,誓信云何而忘,太初於焉而游,神虎奋爪,毒龙效牙,八方诚旷,谓应作曷字处而逃,身谢之后,方悟清僚之可羡,言者之不虚矣。且衰声乱真,干作正炁,明君胡不常处福乡,於此振衣而归室乎?

正月十一日夜安妃告。此一条是寅年正月,九华告杨君相讥诮之事,故南真后复有所论也。杨书。

真人归心於一正,道炁摽任於永信,心归则正神和,信顺则利贞兆,此自然之感对,初无假於两际也。夫惑生是非,嫌遘疑似,潜滞於中,抱间心裹,外握察观之炁,内有缢结之哂,遗初觉於建始,乖玄梯而密猜者,有如此徒。我见其败,未见其立矣。盖有怀而惧者,岂独一人哉。

二月三十日夜,南岳夫人告许长史,可以示同炁而堕惑者。此是授长史,令说喻杨君,勿疑九华之事也。杨书。

故望洪涛之暨天,则知其不起乎垮池之中矣。睹玄翰之汪减,则知其不出乎章句之徒也。紫微言。

众藻集而龙章成,群声会而云韶谐,辛酸备则嘉味和耳。中候夫人答此二辞,乃出抱朴子外篇博喻中。后复有此例,当是众真借取,以譬而用之,犹如所称周易、毛诗中语耳。

彼人如梁伯鸾乎?中候言。彼人当是指长史也

梁氏德狭也。此子萧条,气远甚矣。夫垂荫万亩者,必出峻极之岭,滔天振岑者,必发板桐之源。洪哉积阴德之贤,有似邠人也。紫微答。邠即幽国,以比周太王也。自荫以下,至板桐之源,亦是博喻中语,唯改襄陵作振岑。

彼愈北而聪明愈闭,右英言。

聪者贵於理道音於千载之外,而得兴亡之迹矣。逸驎逍遥於太荒之衣,故无羁络之忧,灵羽振翅於玄圃之峰,以遗罗絙之患,何其识吉凶哉。保命仙人答。此复是博喻,两篇合为今语,而改机穿作羁落,灵鹊作灵羽,罩罗作罗絙耳。

寻飞绝影之足,而不能骋逸於吕梁;波波泳渊之属,而不得陆峻攀危。彼子诚可才异也,安能内摄哉。

辅机者,欲仁人也,德欲茂矣。繁林蘙苍,则羽族云萃,玄渊浩汗,则鳞群竞赴。若其宅心者,众将何事於近。紫微言。

右八条杨书,又有掾写。

有道者皆当深研灵奥,栖心事外,但思味勤笃,糟粕余物,亦足自了耳。桐柏真人言。

夫清诤未若东山,养真未若幽林,栖形景而虚上,远风尘之网缠,於是荣辱之罗,何足以羁至士耶。

右二条杨书。

夫金玉山积,犹非我也;胠箧之担往矣,犹非己也;荣冕之盛陈矣,犹非贵也;采艳之芬华矣,犹非真也。能消而荡之,则淫斨心亡也,鄙滞之门闭矣,尚真之觉渐也,谓应作阡字陌之情见矣。如其不尔,四者皆成内贼之害,外为欢兜之患,不去斨不散,无所复营措於其间矣。亦无事趣当尔也。戒长史也。些二字本朱书,亦应是右英夫人言也。

为道者实有勤苦,斯人也可谓必得之矣。

右二条长史、掾书。

夫学道者,当得专道注真,情无散念,拨奢侈,保冲白,寂然如密有所睹,熙然如潜有所得,专专似临深谷,战战如履於冰炭,始得道之门耳,犹未得道之室也。所谓为难者,学道也;所谓为易者,学道也。寂玄沉味,保和天真,注神栖灵,耽研六府,惜精闭牝,无视无听,此道之易也。即是不能行此者,所以为难。许侯研之哉,斧子莹之哉。

右右英所道,令疏彼君。勤其事者,有获福者多也。

谓应作隋字之者祸败积矣,范帅言不知道谁。应是鬼帅范疆矣。

右二条有掾书。

昔因华氏,累白书敬,灵道高邈,音飨冥绝,仰瞻九霄,注心罔坠,矜逮不遗,特蒙酬告,云华斐畅,玉音粲发,诱导恂恂,启悟丹至,披览欣欣,五情悦怿。某志好有年,未获,缺失二字,别本作克遂。恭党幽晦,始亲天日,灵真此缺失一字,别本作微字,疑非。请,训诲交凑,克己补过,思释鄙滞,夙兴勤惕,悟寐自厉,庶几积诚,卒获微感,玄运既会,奉觐有期,疑长些字。良为,缺失二字,别本作延仰。生染迷俗,沉溺尘昧,不达上真。谓道尽此决,欲习性以静之,损缺失一字,四字朱书。以宝之,非为色欲缺失一字多,而患在难。缺失一字。至於水火之戒,冰炭之喻,朗然照豁,敬承清规,务损之又损之,谓应是以字至於死灰也。叹觉悟之不早,恨知机之将晚,用火之言,其旨颇微,思之触类,良追愧悚。

昔凭赖华氏,每辄奖劝,愿其有成,得见陶冶,而耽味华竞,蹈道不笃,恒欲与共清闲,使意尽言苦而已。趣向不同,密言难遇,然喁喁之怀,要欲献其丹款矣,不审故可复有冀不。此二书,长史答先因通华侨意,似酬前书,而又言用火之言。此授今阙。

右二条么书。

茅小君去五月中失日有言云:华侨漏泄天文,妄说虚无,乃今华家父子被考於水官。华侨之失道,由华骑之佞乱,破壤其志,念华团华西姑者。三官因之以试观,试遂不过,侨於是得有死罪,故名简早削夺,寻输头皮於水官也。可密寻彼家有此人名不,是谁者。此前并是酬问华氏事,不知是子年丑年耳。

许朝者,暴杀新野郡功曹张焕之,又枉煞求龙马。此人皆看寻际会,比告诉水官。水官逼许斗使还其丘坟,伺察家门当衰之子,欲以塞对解逼,示彼讼者耳。是斗亡月亡日,其应至矣,君自受命,当能治灭万鬼,罗制千神,且欲视君之用手耳。欲令无他者,宜以此日诣斗墓,叱摄焕等,制敕左官,使更求考代,震灭争源也。可勿宣此,当言我假威於君矣,不知君宜往试摄灭之耳,灭鬼之迹,事中暂应尔。

六月十六日夜,小君授书此。此令杨君为长史家摄遏冢讼也。许朝先为南阳郡,故得杀新野人,而此三人事,不出周鲂诰先生中,当是四十三条限也,斗为仙品,而犹被水官之逼者,是丧服中殃气尚相关涉故也。

纸三百,酬鬼帅王延,近报录书以杵宗会,有功。

油三斗,酬鬼帅传晃,近与功曹使者令势盛,照鬼形,使不得暴。

青绢三十尺,酬鬼帅范疆,近执栽百恶,灭讼散祸,有功。

银叉三枚。酬鬼帅梁卫,近防护疾者,招魂安神,使冢讼不行,有殊功。

右四条诡,以六月十三日,小茅君假作玉斧之形。

以梦告於虎牙,使令夫妇明输此四种诡,以酬四帅之禽鬼者。何以不复忆此,可余问。余问,谓令与同,勿匆匆耳非使此四鬼帅,本亦道家之祭酒也,得下解法,受书为鬼帅耳。

既有酬诡,后长为己用心也。所以梦假於玉斧之形者,虎牙魂魄未得通接仙真故也。玉斧清净藻洁,久斋濯魄,心近於仙,故假象以通梦也,通梦而犹不悟,可谓信之不笃,或悟而忘其诡,可谓笃而不思。

夫诡誓者,悉皆受命密交,慎不可令人知。外书云:我闻有命,不可以示人乎。《毛诗□杨之水篇》云:我闻有命,不可以告#1人。当谓此也。

六月三十日夜小君授书,密密示之。

真司科云:有用力於百鬼骋帅,御於天威者,宜须此诡。地下主者,解下道之文官,地下鬼帅,解下道之武官。文解一百四十年一进,武解二百八十年一进。武解,一解之下者也。夫心动於事欲,兼味於清正,华目以随世,而畏死以希仙者,皆多作武解也。此武解之目,世中诸人多有相类。

宜服五饮丸,去水注之气,可急合,不但治疾而已,亦以住白,而有气色也。

六月二十三日夜,南岳夫人告。长史素患谈饮,比来疾动,故有此告。五饮丸,即是世中者耳。

精合五饮丸,当大得力,且可自静息乎。范安远所言。语许长史无所忧,不烦此诡,可还之。右保命君语许侯,勿忧嗣伯之诡,且还之。

右右英夫人语。

小君曰:我二人吏兵,恐宜诡谢,献以体上之密宝,不尔,小子后不肯复为尔用力也。许厚之徒也,许托子所赖在其弟,许牙所赖在其父,佳事不可忘也,恶事不可忘也。又为宝密关达机密,银亦为次宝也,其今多情弥精耳,后勿复数尔,劳损其神。

右小茅君□所言。

许贱者,戴石子之女也,为雠家薛世等所杀,又世杀贱抱小儿阿宁,贱今在水官,与儿相随,骸骨流漂,亦讼在三官,求对考今生人也。宁见杀时,头先患疮,疮流面目。检谱不见载贱,当是妇人,不显名也。

七月二日夜小君授书。

其夕长史亦得。此梦字也,真书多如此。

死生之机,得失之会,盖更切耳,何不远存玄味,耽虚摽流乎。求之近应,应愈赊也,此亦入失之路耳。想体尚高韵,不细求之於毫末矣。

七月二十六日夜,紫微夫人授作,令与许长史。

右从小茅君来几十八条,杨书。

七月二十七日禺中,许主簿、华侯当入静中,尔时无复所有,为防未然耳。

近不得以疾笃告者,我慎法之故,且世人知未病之困,必泄三官之禁,则累加漏身,增疗绝疾,今何乃用忧之甚耶。名身谁亲,盖宜思之。

纵令以小代大,如父何如,大小俱来,於母何如。衰自己身,讼自家人耳。三官自有成事,忧惋亦无所解,自非齐达於内外者,将不得不惧悸。

今月六日是赤孙绝日,先处事耳。今虽停放,无所复畏,然四帅逆已关之於都禁,至日为能遣尸杀使者看望之,虽弗复虑矣。至日父母将入静中,静中疾发,亦无苦也,我其日亦当视汝。

右三事小茅君说。

右三条ㄙ书。

八月六日,父母将赤子入静烧香,北向陈乞於二君,尔时自当有所见,所见万无所苦也。其日中时,当有前日碧衣介华袴人来,在静前立徘徊者,小君也,可就请乞也。

八月六日中,当有一人着平上帻,多髭须长长尔,着紫皮袴褶,将黄娥来。此人是鬼帅王延也。延自为人作益,为将娥见人耳,娥其日或当被缚,华书吏其日当内井上,助主人耳,日中当来,须臾去也,故宜力上风注冢讼章,於却气毒之来往也。三过如此,考者匿矣。夫散翳布考,皆因人之不陈,疾者惧焉,则精胎内战,是故疚痾流发,非唯一身而已。今所以令上章者,亦以遏虎牙之盈缩耳。

范中侯所道如此。范中侯名邈,即是撰《南真传》者。

许厚,当谢诡南真夫人吏兵,告大章如此。

右小君。

以小代大,复请何为,当启太上停之,何如。

右小君。

牙亦尔耶,勿匆匆演小子耳,许牙何豫乎,焉敢复相追尔,娥与厚有水火之书,吾近承南真命,推缚尽执也,小鬼头不制服,岂足忧,亦许长史甩心之所克也。

右小君。

许厚自是其丈人所责,责亦至也,责不以家事,往来之宾经意,意亦当得之也。云何每尔,此自家长之教忌,不豫我也,重谢斗,当必释耳。范帅顷者以其不诡,乃欲不复豫事,我不听之,今无为也。诡当一须疾愈送斗。恒渴而饮,不可饮,食多困,故而不可食,子妇不经心,亦不可不令知,死丈人之责耶,故宜以家事为勤,为尔不已,或能致之於丈人宇下受教耶。

八月二日夜,小君授书此,使示斧。

右十条杨书。

许长史所使人盗他家狗六头,於长史灶下蒸煮,共食之,长史何以不检校,使臭腥之气熏染肴饭,既食而步上道,亦已犯真人之星也。

有一白犬,俗家以许梼土地鬼神,云何令人盗烹之,土地神言许长史教之使尔,不言小人盗自尔也。密寻之,尔在宇下而不觉,恐方有此,此亦足以为一病,宜慎。

八月六日夜茅小君授,以与许长史。

亦宜有辞诣南岳夫人,乞疾病得愈之意。又宜辞诣保命、定录二君,辞旨当令如南岳夫人,疾者自当告乞於玄师,不尔不差。

易迁昨来道此,此二字题纸背。

右四条杨书。

男生许玉斧辞:玉斧以尸浊肉人,受圣愍济拔,每赐敕诚,实恩隆子孙,常仰衔灵泽,永赖天荫。玉斧以驽钝顽下,质性难训,虽夙夜自厉,患於愆失,此夕梦悟,寻思此意,皆玉斧罪责,惭惧屏营,无地自厝。灵道高虚,肉人未达真法,唯执心守敬,修行宝秘而已。或恐灵旨高远,诫喻几微,玉斧顽暗,不能该悟,如此之罪,日月臻积,违法犯诚,亦当千万,神母仁宥,辄复原赦,故今日忧惶深重,肝胆破碎,唯谓应作折字骨思愆,无补往过,连陈启烦多,希请非所,兼以愧怖。玉斧归诚乞誓,以今日更始,当洗濯心诚,盟於天地,静守形骸,轨承训诲,乞原父穆、兄虎牙小大罪考,玉斧不修,乞身自受责,原赦大小。若神母遂见哀愍,许玉斧思愆补过,举家端等受恩,是永睹三光,受命更生。谨辞。此与是虎牙病时掾与南真辞也,掾自书本。

虎牙慎不可复履淹,及见人之新淹者,三元惊丧,多喜杀人。

八月二十四日南真告。

学道者常不能慎事,尚自致百痾,归咎於神灵,当风卧湿,反责他於失覆,皆痴人也,安可以告玄妙哉。

保命告牙。

右二条有掾书。

须臾自吟曰:朝华焕晨井,九盖倾青云,前此珪璋庸,不识万流椿,解落鲦欻顷,寅客何必人。或云是诚,诚则能改。

右英晚而言曰:见形之子,守分业於儒墨,栖沈之客,步玄辞而咏虚,彼人自可晚晓耳。

许伯兄弟复有心乎,恐皮耳,试复一悟,忌其微路耳。

九月十八日茅保命告。

可成与不极此举。

定录君说此。

违内负心,三魂失真,真既错散,魄乘其问。夫为道者,当使内外镜彻,宫商相应,灵感於中,神降於外,信不虚也。映昔亦如此,诸人陶其心,今已消也。夫须人陶而改者,故下通耳,所以懃懃,期不令在此,近亦粗具。

右小君言。

世事非所期,时运何足闻,有道自当见,中路莫不烦。吾欲因杨问,便自知,乃作此。

右清灵。

有间於邪,而邪炁为之踊也,非病也。

右安九华语。

念不宜多,多则正散,正散而求不病,犹开门以捍猛敌。

右紫微语

治自当差,无苦。

保命君言。

何以至丧家。

保命君言。

欲服符饮水,使即愈,不欲者当与。

定录君语。

寻自差。

保命君语。

多有所道,甚云云,觐当乙二,第七无虑也。此一行杨君与长史书语耳。

戏言狯耳,许长史勿笑此。落廓不束,高下失常,定之勿疑,若不加意,勿单用此,慎示人,慎示人。

一句保命告长史。

又十四条么书。

衰年体赢,多为风寒所乘,当探颐养,晏此无事,上味玄元,栖守绛津,体寂至达,心研内观,屏彼万累,荡濯他念,乃始近其门户耳。若忧累多端,人事未省,虽复憩灵,空洞存心,淡泊缠绵,亦弗能达也。渔阳田豫曰:人以老驰车轮者,譬犹钟呜漏尽,而夜行不休,是罪人也,以此喻老嗜好行来屑屑,与年少为党耳。若今能誓不复行者,则立愈矣,如其不尔,则疹与年阶,可与心共议耶。田豫字国让,渔阳雍奴人,有干略,为并州刺史,迁卫尉,年老求逊位,与司马宣王书曰:年过七十而以居位,譬犹钟呜漏尽,而夜行不休,是罪人也。年八十二亡。引此语以动长史,令去官也。

药四丸,日服一。

行来宜详,前后已累言之矣。

右三条杨书。

梦恶者,明旦当启太上,一以正魂魄,二以所除不祥。

奉道之家,当精治静舍。

右二条ㄙ〔书〕。

《礼》:年七十悬车。悬车者,以年薄虞渊,如日之仄,体气就损,神候方落,不可复劳形躯於风尘,役方寸於外物矣。许长史既至此时,始可隐逸耶,还亲华阳之馆,修乎黄老之业,北河之命方旌,迁擢之华亦显,岂不快哉。今此疾方愈也,不足忧也,虽尔慎接於纷纷之务,经纬人事之寒热矣,於今乃未可动脚,动脚人当言尔畏鬼。北河之命,即易迁所闻窦氏之言,似有所疑者也。此年六月,忧长史不佳,非重疾也。今年许家鬼注小起,虽尔无可苦,保命及范中候已为申陈之,右帅晨许肇亦深以为意,无所忧也。去留之会,死生之事,三官秘禁,不宜外示,今所以道此者,盖以谓应作彼字人已闻至道於胸心也。且可官身,未宜去位,可去可罢,方更相示也。

右夜荀中侯言此,故书以示。

人家有疾病死丧衰厄,光怪梦悟,钱财灭耗,可以禳厌,唯应分解冢讼墓注为急,不能解释,祸方未已。

右保命答许长史。

真语卷之七竟

#1『告』字原误作『古』,据前后文义改。

真诰卷之六

6-真诰卷之六

真诰卷之六

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

甄命授第二

服朮叙

紫微夫人

此有缘书两本,虽曰术叔,其实多原大略极论,似乎不自书意也。紫微才丰情绮,动言富逸,牵引始末,恒超理外,其后所譬,深明黄赤之致矣。

夫晨齐浩元,洞冥幽始,八炁靡浑,灵关未理者,则独坦观於空漠,任天适以虚峙,於是淳音微唱,和风合起,二明鉴晖,霄翳无待也。拥萌肇於未剖,塞万源於机上,含生反真,触类藏初,爰可矧万岁以为天,愿婴札而长和耳,何事体造灵神之冥乡,心研殊方之假外哉。自形无得真之具,器无任真之用者,诚宜步天元之妙摄,推万精以极妙,寻九纬以挺生,睹晨景之迥照,仰观烟气则灵云缠虚,俯眄六律则八风扇威,太无发洞冥之啸,圆曜有映空之晖,於是紫霞霭秀,波激岳颓,浮烟笼象,清景遁飞,五行杀害,四节交掷,金土相亲,水火结隙,林卉停偃,百川开塞,洪电纵横而呴沸,雷震东西而折裂。天屯见矣,化为阳九之灾,地否阂矣,乃为百六之会。亢悔载穷於乾极,睹群龙攫示,流血乎坤野。尔乃吉凶互冲,众示灾咎,履坦道者将幽人贞吉,居肥遁者亦无往不利,冒崄巇也,行必舆尸,涉於东北,则丧朋而悔至,苟大川之不利,明坎井之沉零矣。此皆人失其真,物乖我和,游竟万端,神鬼用谋。容使天地无常,以百姓为心,於是太上真人,愍万流之鼓动,开冥津以悟贤,遂尔导达百变,摄生理具,居福德者常全,处危害者雕折,御六气者定寿,服灵芝者神逸。奇方上术,演於清虚之奥,金简玉札,撰於委羽之台,窈窕神唱,真晖合离,歌其章则控晨太微,用其道则扬轮九陔,轩盖於流霞之阵,眷眄於文昌之台。或炉转丹砂之幽精,粉炼金碧之紫浆,琅玕郁勃以流华,八琼云焕而飞扬,绛液回波,龙胎隐呜,虎沬凤脑,云琅玉霜,太极月醴,三环灵刚,若以刀圭奏矣。神羽翼张,乃披空同之上文,炜烨元始之室,琼音琅书,发乎三玄之宫,宝绂纡三元之赠,蕊佩发丹林之房,上帝献紫軿之重跃,太真锡流金之火铃,神童启辕,九凤齐呜,天籁骇虚,晨锺零铿,竦身抑旄,八景浮空,龙舆虎旗,游扇八方,上造常阳之绝杪,下寝倒景之兰堂,月妃参驷,日华照容,灵姬抱袅,香烟溢窗,顾眄而圆罗迈矣,何九万之足称哉。然后知高仙之道盖上,寻灵之徐微妙,服御之致合神,吉凶之用顿显也。自非无英公子,黄老玉书,大洞真经三十九章,豁落七元太上隐玄者,莫有群偶於此术矣。复有体神精思,宝炼明堂,朝适六灵,使五藏生华,守闭元关,内存九真,三气运液而灌溉丹田,亦其次也。夫丹诚而蔬礿者,亦奚用东邻之太牢哉,乃可加以五云水桂,术根黄精,南烛阳草,东石空青,松柏脂实,巨胜茯苓,并养生之具,将可以长年矣。吾又俱察草术之胜负,有速益於己者,并未及术势之多验乎。旦顷以来,杀气蔽天,恶烟弭景,邪魔横起,百疾杂臻,或风寒关结,或流肿种病,不期而祸奏,意外而病生者,比日而来集也。夫术气则式遏鬼津,吐烟则镇折邪节,强内摄魂,益血生脑,逐恶致真,守精卫命,餐其饵则灵柔四敷,荣输轻盈,服其丸散则百病廖除,五藏含液,所以长远视久而更明也。古人名之为山精之赤,山姜之精。《太上导仙铭》曰:子欲长生,当服山精,子欲轻翔,当服山姜。此之谓也。我北谓诸物皆当减术为益也。且术气之用,是今时所要,末世多疾,宜当服御耳。夫道虽内足,犹畏外事之祸,形有外充者,亦或中崩之弊。张单偏致,殆可鉴乎。术亦可以长生永寿,二可以却万魔之枉疾。我见山林隐逸,得服此道,千年八百,比肩於五岳矣。人多书烦,不能服一二记示之耳。今撰服术数方,以悟密若必信用,庶无横暴之灾,既及太平,则四炁含融,天纬荐生,灾烟消灭五毒匿形,二辰术察,万物自成,於是时任子所运而御,亦无复夭倾也。今所言术,欲令有心取服,遏此灾痾耳。又顷者末学,互相扰竞,多用混成及黄书赤界之法,此诚有生和合二象匹对之真要也。若以道交接,解脱网罗,推会六合,行诸节气,却灾消患,结精宝胎,上使脑神不亏,下令三田充溢,进退得度而祸除,经纬相应而常康,敌人执辔而不失,六军长驱而全反者,乃有其益,亦非仙家之盛事也。呜呼危哉,此虽相生之术,俱度之法,然有似骋冰车而涉乎炎州,泛火舟以浪於溺津矣。自非真正,亦失者万万。或远戾天文,赞害嫉拓,灵根郁塞,否泰用隔,犯誓愆明,得罪三官;或构怨连祸,王师伤败;或坑降杀服,流血膏野;或马力以竭,而求之不已。若遂深入北塞而不御者,亦必绝命於匈奴之刀剑乎,将身死於外,而家诛於内也,可不慎哉,可不慎哉。我见诸如此等,少有获益,徒有求生之妄作,常叹息於生生矣。岂若守丹真於绛宫,朝元神於泥丸,保津液而不亏,闭幽术於命门,饵灵术以颐生,漱华泉於清川,研玄妙之秘诀,诵太上之隐篇,於是高栖于峰岫,并金石而论年耶。诸侯安得而友,帝王不得而臣也。远风尘之五浊,常清挣以期真,优哉悠哉,聊乐我云。案此后应有术方相连,而二本并无,乃别有掾书二方,似即是此法,今撰取在第三卷中。

右一条有掾书两本,一黄栈,一碧栈。

方诸青童告曰;人为道亦苦,不为道亦苦,惟人自生至老,自老至病,护身至死,其苦无量,心恼积罪,生死不绝,其苦难说,况多不终其天年之老哉。为道亦苦者,清浄存其真,守玄思其灵,寻师轗轲,履试数百,勤心不堕,用志坚审,亦苦之至也。视诸侯之位如过客,视金玉之宝如砖石,视纨绮如弊帛者,始可谓能问道耳。

方诸青童君曰:人之为道,能拔爱欲之根者,譬如攘悬珠,一一攘之,会有尽时,稍去外恶,会有尽时,尽则得道矣。又近喻牛负重行泥中,疲极不敢左右顾,趣欲离泥以苏息,道士视情欲甚於彼泥中,直心念道,可免众苦,亦得道矣。谨案上相都无降□事,唯有此二告及歌诗一首,恐未必是杨君亲所瞻奉受记也。

西城王君告曰:夫人离三恶道,得为人难也;既得为人,去女为男难也;既得为男,六情四体完具难也;六情既具,得生中国难也;既处中国,值有道父母国君难也;既得值有道之君,生学道之家,有慈仁善心难也;善心既发,信道德长生者难也;既信道德长生,值太平壬辰之运为难也。可不勖哉。三恶道者,生不得作人,得作乌兽虫畜之三恶也。

太上问道人曰:人命在几日间?或对曰:在数日之间。太上曰:子未能为道。或对曰:人命在饭食之间。太上曰:子去矣,未谓为道。或对曰:在呼吸之间。太上曰:善哉,可谓为道者矣。吾昔闻此言,今以告子,子善学道,庶可免此呼吸。弟子虽去吾谓应作校字,皆犹差悬也。千万里,心存吾戒,必得道矣,研玉经宝书,必得仙也。处吾左侧者,意在邪行,终不得道也。人之为道,读道经,行道事者,譬若食蜜,遍口皆甜,六腑皆美,而有余味,能行如此者,得道矣。上宰亦无降杨事,有此及服日月芒事耳。

太虚真人南岳赤君告曰:人有众恶而不自悔,顿止其心,罪来归己,如川归海,日成深广耳。有恶知非,悔过从善,罪灭善积,亦得道也。夫人遇我以祸者,当以福往,是故福德之气,恒生於此,害气重殃,还在於彼,此学道之行也。

又告曰:恶人害贤,犹仰天而唾,唾不洿天,还洿己,凡刑字皆应作形。逆风扬尘,尘不垮彼,还灌其身,道不可毁,祸必灭己。

太虚真人曰:饭凡人百,不如饭一善人,饭善人千,不如饭一学道者,寒栖山林者,益当以为意。赤君亦无复别授事。

紫元夫人告曰:天下有五难,贫穷惠施难也,豪富学道难也,制命不死难也,得见洞经难也,生值壬辰后圣世难也。我昔问太上,何缘得识宿命。太上答曰:道德无形,知之无益,要当守志行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即自见形,断六情,守空净,亦见道之真,亦知宿命矣。又曰:念道行道信道,遂得信根,其福无量也。

紫微夫人告曰:为道者譬彼持火入冥室中,其冥即灭而明独存,学道存正,愚痴即灭而正常存也。财色之於己也,譬彼小儿贪刀刃之蜜,其甜不足以美口,亦即有截舌之患。

玄清夫人告曰:夫人系於妻子宝宅之患,甚於牢狱桎梏,牢狱桎梏会有原赦,而妻子情欲虽有虎口之祸,有此一异手写本,无此十九字,恐是脱漏。己犹甘心投焉,其罪无赦。情累於人也,犹执炬火逆风行也,愚者不释炬火必烧手。贪欲恚怒,愚痴之毒,又阙此十五字,於辞有不应尔。贪嗔痴所谓三毒。处人身中,不早以道除斯祸者,必有危殆。愚痴者,火烧手之谓也。为道者犹木在水,寻流而行,亦不左触岸,亦不右触岸,不为人所取,不为鬼神所遮,又不腐败,吾保其入海矣。人为道不为秽欲所惑,不为众邪所诳,精进不疑,吾保其得道矣。

南极夫人曰:人从爱生忧,忧生则有畏,无爱即无忧,无忧则无畏。昔有一人夜诵经甚悲,悲至意感,忽有怀归之哀。太上真人忽作凡人,径往问之:子尝弹琴耶?答曰:在家时尝弹之。真人曰:弦缓何如?答曰:不呜不悲。又问:弦急何如?答曰:声绝而伤悲。又问:缓急得中如何:答曰:众音和合,八音妙奏矣。真人曰:学道亦然,执心调适,亦如弹琴,道可得矣。爱欲之大者莫大於色,其罪无外,其事无赦,赖其有一,若复有二,普天之民,莫能为道者也。夫学道者,行阴德莫大於施惠解救,志莫大於守身奉道,其福甚大,其生甚固矣。有人恶我者,我不纳恶,恶自归已。将祸而归身中,犹谓应作影字响之随形声矣。

右众灵教戒所言。按此三男真,二女真,并高真之尊贵者,降集甚希,恐此是诸降者叙说其事,犹如秋分日瑶台四君吟耳,非铃亲受杨君也。

三见易迁,再云可待,要乃起东山屋舍,且可离护之耳。问其故,未见答,问众灵云:我或尔耶。未详此意,欲识之。此一条杨君自记,是论长史事。

数游心山泽,托景仙真者,灵气将愍子之远乐,山神将欣子之向化,是故百疾不能干,百邪不得犯,屡烧香左右者,令人魂魄正而但闻芳风之气,久久乃觉之耳,觉之则入道,入道则得仙,得仙则成真。从前卷有待歌诗十篇接戒来,至此凡八纸,并更手界纸书,后截半行书字,即是杨书。净观天地行,此前当并有杨续书,后人更写别续之耳,所以前脱三十四字,杨所书今未知何事。

静亲天地念飞仙,静亲山川念飞仙,静亲万物念覆载慈心,常执心如此,得道也。人生者如幻化耳,寄寓天地间,少许时耳,若摄气营神,苦辛注真,将得道久,道成则同与天地共寓,在太无中矣。若洞虚体无,则与太无共寄寓在寂寂中矣。能洞寂者,则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死生之根易解,久长之年易寻,寻之可得,解之可久。

夫可久於其道者,养生也;常可与久游者,纳气也。气全则生存,然后能养至,养至#1则合真,然后能久登生气之二域,望养全之寂寂,视万物玄黄尽假寄耳,岂可不懃之哉。气全则辟鬼邪,养全则辟百害,入军不逢甲兵,山行不触虎兕,此之谓矣。

学道之心常如忆朝食,未有不得之者也。惜气常如惜面目,未有不全者也。然面目亦有毁坏者,犹气亦有丧失,要人之所惜,常在於面目,虑有犯秽,次及四肢耳。若使惜气,常为一身之先急,吾少见其枯悴矣。案此所云气,盖是房中精气之气,非呼吸之气。

人随俗要求华名,譬若烧香,众人皆闻其芳,然不知熏以自燔,燔尽则气灭,名立则身绝。是故高人哂而远之,遂为清净。生之为物,譬日月天地,此四象正与生生为对,失生则四象亦减,非四象之减,生减之也。若使常生,则四象常存,非四象之常存,我能常生故也。常生亦能生於无景,何四象之足计哉。灾遘祸生,形坏气亡,起何等事耶,似由多言而不守一,多端而期苟免耳。是以玄巢颓枝以坠落,百胜丧於一败矣。惜乎通仙之才,安可为坚子致弊也。坚子致弊,盖为膏肓之患不除。借取晋景公之梦,不尔则是别有小儿事也。

南岳夫人所言。

鸿鹭对南旅,以遐扇扬翮,在於十百之野,彼乌自谓足矣。然钨鸠叹其眇邈,大鹏哂鸿举之谓应作咫字尺耳。苟安其安,而是非自足,故三乌不相与议焉,何讥之乎。

紫微言。

右八条并杨书。

古之至人,独秉灵一之符,玄览委顺之化,明坦途而合变,扪冥枢以齐物,故自然之表,则存之而不论;域领之内,则论之而不议矣。昔玄风泯绝,埃气弥氛,弘犹沦丧,浇伪滋起,驰骤之徒,替真於崖分之外;躁兢之群,饕利於形名之肆,擅智生流荡之患,希求致矜伐之累,乖常适於所适,离至当於非当矣。名身孰亲,道家良谓应作箴字。履淹者守一之至戒。良可叹息。

六月八日夜保命告许长史。

知以无涯伤性,心以欲恶荡真,岂若守根浄冲,栖研三神,所以弥贯万物,而玄同镜寂,泯然与泥丸为一、而内外均福也,可示虎牙。

南岳夫人言。

促催进散,不可令河上有事。散似是木散,河上,水官也。

保命言。

不修道德,及学道无成,则肇功之徒不相逮也。自顷未见有日进之人矣。学志故自少也。七世之德,本锺於学者,若不学则非复所赖,故以为戒。徒摄上道而不懃者,故下鬼耳。下鬼谓下解主者,鬼师耳,不必是酆宫之鬼也。经中亦云如此。

在官无事,夷真内炼,纷错不秽其聪明,争兢不交於胸心者,此道士之在官也。

秀玄栖标者,虽山河崩溃而不眄,志道存真者,虽寒热饥渴犹不护,此一往之至也。精散八虚,魂游万徐,或因风以投间,或挟魍以结痾,将一切拨之而勿耳矣。昔之道非今道也,灵觉苟殊,百隙其如,予何章闻之,亦足以检扑矣。

右九条并杨书。

夫真者,都无情欲之感,男女之想也。若丹白存於胸中,则真感不应,灵女上尊不降矣,纵有得者,不过在於主者耳。阴气之接,永不可以修至道也。吾昔常恨此赖改之速耳,所以真道不可对求,要言不可偶听也。有匹则不真,外并则真假,真假之迩,断可见也。

此一条应是裴君言,某书

哭者亦趣死之音,一及者乃朽骨之大患,恐吾子未悟之,相为忧耳。极哀者则淫气相及,来子虽善於耳,尔曹当柰张者何。

定录君所戒。

右一条杨书,后被割不尽。

穆惶恐言:逢遇玄运,得闻宗告,每事将顺,启悟胸心,仁荫缠绵,仰感罔极,至於始终之分,天然定理,乐生恶亡,人情常感,哭泣之哀,奔临之制,内以叔情,外以顺礼,贤庶所守,莫之亏也。穆内虽修道,外故俗徒,未能披褐山栖,带索独往,不得不叙顺情礼,允帖内外,一旦违之,既恩情未忍,亦惧伤之者至矣。夫人之言,宛而附情,弘道长教,可谓远矣,辄当奉遵告敕,使哀不至伤,哭不过恸,柄道任适,不敢有违,谨白。此是答右英书本,今阙所授事,非谓前中君所告趣死之音者,而亦应相关涉也。

右一条据为书。

真语卷之六

#1《上清众真教戒德行经》,两『养至』并作『养生』。据上下文义,疑当作『养全』。

真诰卷之五

5-真诰卷之五

真诰卷之五

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

甄命授第一

道授

此有长史、掾各写一本,题目如此,不知当是道家旧书,为降杨时说,其事旨悉与真经相符,疑应是裴君所授。所以尔者,按说《宝神经》云道日,此后云我之所师南岳赤松子。又房中之事,惟裴

君少时受行耳。真诰中有,吾昔常恨此,赖解之早耳。此语亦似是清灵言故也。

君曰:道者混然,是生元炁,元炁成然后有太极,太极则天地之父母,道之奥也。故道有大归,是为素真。故非道无以成真,非真无以

成道,道不成,其素安可见乎?是以为大归也。见而谓之妙,成而谓之道,用而谓之性,性与道之体,体好至道,道使之然也。此说人体自然与道

炁合。所以天命谓性,率性谓道,修道谓教。今以道教,使性成真,则同於道矣。

君曰:太上者,道之子孙,审道之本,洞道之根,是以为上清真人,为老君之师。此即谓太上高圣玉晨大道君也,为太极左真人、中央黄老君之师。

君曰:老君者,太上之弟子也,年七岁而知长生之要,是以为太极真人。

君曰:太极有四真人,老君处其左,佩神虎之符,带流金之铃,执紫毛之节,巾金精之巾,行则扶华晨盖,乘三素之云。此二条事出《九真中经》,即是论中央黄老君也。黄老为太虚真人南岳赤君之师,裴既师赤君,所以崇其本始,而陈其德位也。

君曰:道有八素真经,太上之隐书也,在世。

君曰:道有九真中经老君之秘言也,在世。

君曰:道有太清上经变化七十四方。

君曰:道有除六天之文三天正法,在世。

君曰:道有黄气阳精藏天隐月。

君曰:道有三元布经道真之图。

君曰:道有黄素神方四十四诀。

君曰:道有黄书赤〔界〕长生之要。长史书本,杜家剪除此一行。

君曰:道有赤丹金精石景水母。

君曰:道有青要紫书金根众文。

君曰:道有玉清真诀三九素语。

君曰:道有石精金光藏景录形,在世。

君曰:道有丹景道精隐地八术。

君曰:道有白简素箓得道之名。

君曰:道有紫度炎光夜照神烛。

君曰:此皆道之经也。杜家黵易此字为经方,世多有者,然亦是秘道之事矣。天师取其名而布其化,事旨大略犹同,但每增广其法耳。此所云黄书赤界三一经,涓子所说黄赤内真者,非今世中天师所演也。

君曰:仙道有飞步七元天纲之经,在世。

君曰:仙道有七变神法七转之经。

君曰:仙道有大洞真经三十九篇,在世。

君曰:仙道有大丹隐书八禀十决。

君曰:仙道有天关三图七星移度。

君曰:仙道有九丹变化胎精中记。

君曰:仙道有九赤班符封山坠海。

君曰:仙道有金液神丹太极隐芝。

君曰:仙道有五行秘符呼魂召魄。

君曰:仙道有曲素决辞,以招六天之鬼,在世。

君曰:仙道有黄水月华,服之化而为月。

君曰:仙道有徊水玉精,服之化而为日。

君曰:仙道有镮刚树子,服之化而为云。

君曰:仙道有水阳青映,服之化而为石。

君曰:仙道有赤树白子,服之化而为玉。

君曰:仙道有绛树青实,服之化为黄金。

君曰:仙道有琅玕华丹,服之化为飞龙。

右此十七条,在《灵书紫文》中,并琅玕丹之所变化也。

君曰:仙道有九转神丹,服之化为白鹄。右在《茅司命传》中。

君曰:仙道有天皇象符,以合元炁,亦在紫文中。

君曰:仙道有白羽紫盖,以游五岳。

君曰:仙道有三皇内文,以召天地神灵。右世中虽有,而非真本。

君曰:仙道有玉佩金铛,以登太极。

君曰:仙道有神虎之符,以威六天。

君曰:仙道有流金之铃,以摄鬼神。

君曰:仙道有素奏丹符,以召六甲。

君曰:仙道有金真玉光,以映天下。

君曰:仙道有八景之舆,以游行上清。

君曰:仙道有飞行之羽,以超虚蹑空。

君曰:仙道有紫绣毛帔丹青飞裙。

君曰:仙道有白羽黑翮,以翔八方。

君曰:仙道有翠羽华衣金铃青带。

君曰:仙道有曲晨飞盖,御之体自飞。在剑经中。

君曰:仙道有三十七种色之节,以给仙人。

君曰:仙道之妙,皆有方也,能尽此道,便为九宫真人,不但登仙而已。然道之多方,各备则可知矣。此盖能为尽一条之道,便得九官真人。若各各备具,则为太极真人矣。

君曰:今子既至心学道,当以道授子耳。然学者皆有师,我之所师南岳松子,松子为太虚真人左仙公,谷希子为右仙公。昔太上以德教,老子以得道。松子以道授於我,〔我〕#1以得仙。我之得道於松子。今子欲学道,彼必试子,试而不过,是我之耻也。今既语子以得道之方,又悟汝以试观之法,於此试而不过者,亦子之愚也。夫欲试之人,皆意之所不悟,情之所不及者而为之,子慎之哉。

君曰:仙道十二试皆过,而授此经,此十二事大试也,皆太极真人临见之,可不慎哉。

君曰:昔中山刘伟道,学仙在嶓冢山,积十二年,仙人试之以石,重十万斤,一白发悬之,使伟道卧其下,伟道颜无变色,心安体悦,卧在其下,积十二年,仙人数试之,无所不至,已皆悟之,遂赐其神丹,而白日升天,此应是汉时人。

君曰:昔青乌公者,身受明师之教,审仙妙之理,至於入华阴山中学道,积四百七十一岁,十二试之,有三不过,后服金洵而升太极,太极道君以为试三不过,但仙人而已,不得为真人,况俗意哉。青乌公似是彭祖弟子也。

君曰:大洞之道,至精至妙,是无英守素真人之经,其读之者,无不乘云驾龙。昔中央黄老君隐秘此经,世不知之也,子若知之,秘而勿传。又昔周君兄弟三人,并少而好道,在於常山中,积九十七年,精思无所不感,忽然见老公头首皓白,三人知是大神,乃叩头流血,涕泪交连,悲喜自搏,就之请道。公乃出素书七卷;以与诵之,兄弟三人俱精读之。奄有一白鹿在山边,二弟放书观之,周君读之不废,二弟还,周君多其弟七过。其二弟内意或云仙人化作白鹿,呼周视之,周君不应。周君诵之万过,二弟诵得九千七百三十三过,周君翻然飞仙。二弟取书诵之,石室忽有石爆成火,烧去书,二人遂不得仙。今犹在常山中,陆行五岳也,子慎之哉。

君曰:昔在庇伯微,汉时人也,少时好长生道,常以日入时正西北向闭目握固,想见昆仑,积二十一年。后服食,入中山学道,犹存此法。当复十许年后,闭目乃奄见昆仑,存之不止,遂见仙人授以金汋之方,遂以得道,犹是精感道应使之然也,非此卫之妙也。

君曰:真人隐其道妙而露其丑形,或衣败身悴,状如痴人,人欲学道,作此试人,卒不可识也,不识则为试不过,汝但当慎此也。

昔汉初有四五小儿路上画地戏,一儿歌曰:着青裙,入天门,揖金母,拜木公,到复是隐言也。时人莫知之,唯张子房知之,乃往拜之,此乃东王公之玉童也。所谓金母者,西王母也,木公者,东王公也,仙人拜王公,揖王母。

君曰:昔有傅先生者,其少好道,入焦山石室中,积七年,而太极老君诣之,与之木钻,使穿一石盘厚五尺许,云穿此盘,便当得道。其人乃昼夜穿之,积四十七年,钻尽石穿,遂得神丹,乃升太清为南岳真人。此有志之士也,子其识之,若有此试,慎勿言不能也。

君曰:昔有黄观子者,亦少好道,家奉佛道,朝朝朝拜,叩头求乞长生,如此积四十九年。后遂服食入焦山,太极真人百四十事试之皆过,遂服金丹而咏大洞真经,今补仙官为太极左仙卿,有至志者也,非佛所能致,是其中寸定矣。此说与傅含真奉佛事亦同。

君曰:昔毛伯道、刘道恭、谢稚坚、张兆期,皆后汉时人也。学道在王屋山中,积四十余年,共合神丹。毛伯道先服之而死,道恭服之又死,谢稚坚、张兆期见之如此,不敢服之,并捐山而归去。后见伯道、道恭在山上,二人悲愕,遂就请道,与之狭苓持行方,服之皆数百岁,今犹在山中,游行五岳。此人知神丹之得道,而不悟试在其中,故但陆仙耳,无复登天冀也。谢稚坚有三处出,一云与葛玄相随,一云在鹿迹洞中,一即是此,未详为是一人,当同姓名耳。

君曰:晋初有真人郭声子,在洛市中作卜师,时刘石张臧四姓,并欲学道,常自叹云不遇明师,明师出而已不觉,皆为试不过,皆无所得也,常当慎此。有异不觉,便为试不过也。人有学道之心,天网疏而不失,皆并试人,汝深思此意,慎之也。

君曰:昔闾成子少好长生,好学道四十余年,后入刑山中,积七十余岁,为荆山山神所试,成子谓是真人,拜而求道,而为大蛇所噬,殆至於死,赖悟之速,而存太上,想七星以却之,因而得免。后复为邪鬼所惑,失其左目,遂不得道,而绝山中。子当慎此之试,恒存於师也。犹是成子用志不专,颇有邪心故也。

君曰:黄子阳者,魏人也,少知长生之妙,学道在博落山中九十余年,但食桃皮,饮石中黄水,后逢司马季主,季主以导仙八方与之,遂以度世。此六国时魏,非汉后魏世也。

君曰:有刘奉林者,是周时人,学道在嵩高山,积四百年。三合神丹,为邪物所败,乃行徙入委羽之山,能闭炁三日不息,於今千余年矣,犹未升仙。犹是试多不过,道数未足故也。此人但服黄莲以得不死耳,不能有所役使也。

君曰:昔高丘子,殷人也,亦好道,入六景山,积五百二十余岁,但读黄素道经,服饵木,后合鸿丹以得陆仙,游行五岳二百余年,后得金液以升太清也,今为中岳真人。此说与《剑经序》亦略同。

君曰:为道当令三关恒调,是根精固骨之道也。三关者,口为心关,足为地关,手为人关,谓之三关。三关调则五藏安,五藏安则举身无病。昔赵叔期学道在王屋山中,时时出民间,闻有能卜者在市阊中,叔期往见之,因语叔期曰:欲入天门,调三关,存朱衣,正昆仑。叔期知是神人,因拜叩头,就请要诀,因以一卷书与之,是《胎精中记》。拜受此书,入山诵之,后合神丹而升天。此皆前事之征者,汝当识此言。三关事与黄庭同,并有说而无法。

君曰:当存五神於体。五神者,谓两手、两足、头是也。头想恒青,两手恒赤,两足恒白者,则去仙近矣。昔徐季道学道在鹄呜山中,亦时时出民间,忽见一人着皮袴练褶,拄桃枝杖,逢季道,季道不觉之,数数非一,季道乃悟而拜谢之。因语季道曰:欲学道者,当巾天青,咏大历,掚p白,徊二赤,此五神之事也。其语隐也。大历,三皇文是也。此即太素五神事也,别有经法。

君曰:欲使心正,常以日出三丈,错手着两肩上,以日当心,心中间暖,则心正矣。常能行之佳。昔有姜伯真者,学在猛山中,行道采药,奄值仙人,仙人使平倚日中,其影偏,仙人曰:子知仙道之贵,而笃志学之,而不知心不正之为失。因教之如此,后遂得道。定录目,许先生云姜伯真之徒,不知即此姜不。

君曰:常以夜半时,去枕平卧,握固放体,气调而微者,身神具矣。如有不具,便速起烧香,平坐闭目,握固两膝上,心存体神,使两目中有白炁,如鸡子大,在目前,则复故也,五日一行之。此即二十四神中事也。

君曰:食草木之药,不知房中之法及行炁导引,服药无益也,终不得道。若至志感灵,所存必至者,亦不须草药之益也。若但知行房中、导引行炁,不知神丹之法,亦不得仙也。若得金汋神丹,不须其他术也,立便仙矣。若得《大洞真经》者,复不须金丹之道也,读之万过,毕便仙也。房中之卫,导引行气,世自有经,不复一二说之。此谓徒服药存修,而交接之事不绝,亦不得长生,非言都不为者,若都不为,止服药皆能得仙。

经曰:得道者皆隐谷虫之法,而见三尸之术,夫谷虫死则三尸枯,三尸枯自然落矣,杀谷虫自有别方,得者秘之。此即苏传中初神丸方也,其余杂法皆不及此也。

君曰:人生有骨录,必有笃志,道使之然。若如青光先生、谷希子、南岳松子、长里先生、墨羽之徒,皆为太极真人所友,或为太上天帝所念者,兴云驾龙以迎之,故不学道而仙自来也。过此以下,皆须笃志也。案此诸人学道,皆有事边,并经辛懃,而云不学自得,其义未了。墨羽应是墨翟,亦或是木羽也。

君曰:然则学道者有九患,皆人之大病,若审患病,则仙不远也。患人有志,无时有时,无友有友,无志有志,不遇其师,遇师不觉,觉师不懃,懃不守道,或志不固,固不能久,皆人之九患也。人少而好道,守固一心,水火不能惧其心,荣华不能惑其志,修真抱素,久则遇师,不患无也。如此则不须友而成,亦不须感而动也。此学仙之广要言也,汝当思此。

君曰:夫喜怒损志,哀戚损性,荣华惑德,阴阳竭精,皆学道之大忌,仙法之所疾也。虽还精胎息,仅而补之,内虚已彻,犹非本真。莫若知而不为,为而不散,此仙之要道,生之本业也。

君曰:欲得延年,当洗面精心,日出二丈,正面向之,口吐死炁,鼻噏日精,须鼻得嚏,便止是为炁通,亦以补精复胎,长生之方也。

君曰:食慎勿使多,多则生病;饱慎使卧,卧则心荡,心荡多失性。食多生病,生病则药不行。欲学道者,慎此未服食时也。

君曰:式规之法,使人目明,久而彻视。常以甲子之旬,取东流清水合真丹以洗目,日向清明平旦二七过,常行之佳。此事一出二+四神中,彼谓之拂童,而用庚午日中时也。

君曰:欲为道者,目想日月,耳响师声,口恒吐死气,取生炁,体象五星,行恒如跚空,心存思长生,慎笑节语,常思其形,要道也。

君曰:七五之法,常当存之,五者在身,七者在经。

君曰:世有下土恶强之鬼,多作妇女以惑试人。若有此者,便闭炁思天关之中衡辅之星,具身神,正颜色,定志意,熟视其规中珠子,浊不明者,则鬼试也。知鬼试则思七星在面前,亦可在头上,以却之。若规中方明者,仙道人也。悟者便拜之,不悟为试不过。若遇邪而谓真人,亦是不过之例也,子慎之焉。邪正相乱,此最试之难者。

君曰:饮食不可卒断,但当渐减之耳,十日令臧一升,则半年便断矣。断谷自有方,世多有者,不复重说之。世人之食桃档以补身,不知桃皮之胜也,桃皮别自有方。

君曰:断谷入山,当煮食白石。昔白石子者,以石为粮,故世号曰白石生,此至人也,今为东府左仙卿。煮白石自有方也,白石之方,白石生所造也。又善《太素传》,所谓白石有精,是为白石生也。此方在世。

君曰:《太素传》者,道书也。学此应奉太上老君,上清皇人,此皓然虚映景中之道,非仙之尊也,老子所谓谷神是也。

君曰:王屋山仙之别天,所谓阳台是也。诸始得道者,皆诣阳台,阳台是清虚之宫也。欲入山者,此山难尚也,下生鲍济之水,水中有石精,得而服之可长生。此山在河内泌水县,即济水所出之源也。

君曰:大洞者,神州是也。神州别有三山,三山有七宫,七宫有七变,朝化为金,日中化为银,暮化为铜,夜化为光,或化为山,或化为水,或化为石,谓之七变。七变有七经,七经有二十一玉童随此书,故曰《大洞真经》,读之万过便仙,此仙道之至经也。

君曰:阆野者,阆风之府是也。昆仑上有九府,是为九宫,太极为太宫也。诸仙人俱是九宫之官谓应作僚字耳。至於真人,乃九宫之公卿大夫。仙官有上下,各有次秩,仙有左右府,而有左右公、左右卿、左右大夫、左右御史也。明大洞为仙卿,服金丹为大夫,服众芝为御史,若得太极隐芝服之,便为左右仙公及真人矣。

君曰:有尸解乃过者,乃有数种,并是仙之数也。尸解之仙,不得御华盖,乘飞龙、登太极、游九宫也。此谓自然得尸解为地下主者之类耳,非云托化运变之例也。

君曰:阳丹九转,世人皆有此术,不复说之。此谓房中之事耳,阳丹或应作阴丹。

君曰:在人问学生,唯当服药,子不断谷,则大洞未可得。闻断谷之法,世自有方。

君曰:吾欲说仙之妙,论道之变化,子必秘之,慎识吾言也。当谓后二条事。

君曰:昔有郭崇子者,殷时人也,彭真人之弟子。尝兄弟四人俱行,为恶人所击,伤其左臂,三弟大怒,欲取治之,崇子日无用,笑而各去。此人后仕宦,而崇子誉致之,数数非一,此人乃往谢之,而犹誉不止。其人曰:我恶人也,不可以受君子之施。乃自杀。后崇子得道,太极真人以为有杀人之过,不得为真人。此盖为善之过,尚招其弊,况为恶乎?今时事亦多有类此者,故以为戒。

范零子少好仙道,如此积年,后遇司马季主,季主将入常山中,积七年入石室,东北解有石此作之叶反音,即是大瓮也,或可是石牖。季主出行,则语之曰:慎勿开此,如此数数非一。零子忽发视,下见其家父母,大小近而不远,乃悲思。季主来还,乃遣之归。后复取之,复使守一铜柜,又使勿发,零子复发之,如前见其家。季主遣之,遂不得道。此事乃入不可思议之境,然每当依此触类,慎之。

积功满千,虽有过,故得仙。功满三百,而过不足相补者,子仙。满二百者,孙仙。子无过又无功德,藉先人功德,便得仙。所谓先人余庆,其无志多过者,可得富贵,仙不可冀也。此一条功过之标格也,可不勉乎。

右道授卷讫此。

右一巷,有长史书,又掾书。

真语卷之五竟

#1『我』字据上下文义补。

真诰卷之四

4-真诰卷之四

真诰卷之四

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

运象篇第四

仙道寂寂,寻之亦使人不劝也,况复求之於无涯耶。假令东山忽有石髓盘结,紫芝映林,夜光焕烛,燕胎曜峰,灵津肆显,众真罗吟,人人往者,皆得掇玄华而揖玉腴,对天仙以散想也,将必相与把臂太虚,驾络庆云矣。未审子当刀赴,此二日暂游山泽不,将故以官私自切,不获一果耶。今之所以为懈难者,盖闻推於有无之间耳,以无期我,我亦无也,空中有真,子不睹之,不可谓罕彷佛矣,所望在於不褰裳耳。二日可不果,何时能屈驾看金陵乎?

十一月二十九日夜,定录君告许侯。

岂能割目前之近滞,慕难成之远功耶。若故栖情丘林,凭托京畿者,观金陵以偶想,将任意於吾子,勿谓我无方从无以鉴矣。心革则试不眄,神苦则教不生,贤者之举,可不察耶。

保命君告。

右二条杨书。斯告实至言矣。

奉十一月二十九日告,得道者以其能排却众累,直面而进,於是百度自浄,众务云散,该其优者不足为劳,披于艰者可以表心。正月中必有龟山客来东山,至时此应作讵字可不一力乎。奉览高命,欣然无量,始入此月,公私艰掇,未获从心,此本是令錾字,后人改作命使。到京,往反计日,还便沐浴,躬诣朝拜,不失此月,若吉日未过,愿垂告敕。又告:贤者之举,复宜详之。昔未受上道之前,有欲索侧人意,有称说堪陶奖者,受隐书之后,此计都冥也。此下有两字被黵,又齐行剪去,后似复更有语。此论贤者之举,似仍是前书上纸,而复酬十一月二十九日告。此告今不存,前十一月二十九日告语不同。又云正月龟山客来事,如此复酬后定录告。亦可是右英书中兼有此语耳,记不具存,难用显证。

右二篇长史自书本。

令懃者懃其事,耽其玄微耳,慎者亦触类而作也。学道之难,不可书矣。有耻鄙之心者,於道亦辽乎灌秉,然后可贵耳。贤者之举,自更始尔,今且当内忘。

右紫微夫人道此言。此是紫微见长史答右英道贤者之举事,故复酬此语也。长史妇亡后,更欲纳妾,而修七元家事,最是所禁,故屡有及之。

手笔何其落落,卢医之喻,复有韦弦之功,解冻炉门,其旨乃佳,当实心在此济矣。

定录告。此是中君见长史答右英书后,赏赞之也。

心已至也,不复须诣山也。每空怀以向真,单诚以泛道者,虽欲不教,其可得乎。瞻赴山泽,乃更余事耳。要都无怀者,实使人悒然,今可停也。

十二月一日夜定录告许侯。寻此语,复似酬到京不得来事,事相关涉,不可领。

正月二十七日,将不能暂诣欲营宅处耶?龟山真人似当其日来,未真至斋者,自可无彷佛,且欲令彼见我乎。

正月十四日保命告。案此告极似前所疑事,所以翻覆难解也。从此正月起至后,并是入丙寅年中事。

右五条有杨书。

辔景登霄晨,游宴沧浪宫。彩云绕丹霞,灵蔼散八空。上真吟琼室,高仙歌琳房。九凤唱朱籁,虚节错羽钟。交颈金庭内,结我冥中朋。俱挹玉醴津,鲦欻已婴童。云何当路蹲,愆病随日崇。

二月九日夜云林作。

晨游太素宫,控軿观玉河。夕冥郁绝宇,朝采圆景华,弹璈北寒台,七灵晖紫霞。济济高仙举,纷纷尘中罗。盘桓嚣蔼内,愆累不当多。

二月十六日右英作。

玄清眇眇观,落景出东停。愿得绝尘友,萧萧罕世营。吟此再三

右三篇有杨书。

灵人隐玄峰,真神韬云采。玄唱非无期,妙应自有待。岂谓虚空寂,至韵故常在。携襟登羽宫,同宴广寒裹。借问朋人谁,所存唯玉子。卓云虚之骏,抗翮於空同之上,斯人矣。岂不长揖南面,永谢千乘乎。

紫微诗及咏此。

驾风骋云饼,晨登太淳丘。绛津连岑振,清波鼓浚流。步空观九纬,八刚皆已游。暂宴三金秀,来观建志俦。懃懈不相淹,是以积百忧。

二月三十日夜右英作。

褰裳济绿河,遂见扶桑公。高会太林墟,寝宴玄华宫。信道苟淳笃,何不栖东峰。

紫微夫人歌此。

陵波越沧浪,忽然造金山。四顾终日游,罕我云中人。

右英吟此。

控景始晖津,飞飙登上清。云台郁峨峨,闻闱秀玉城。晨风鼓丹霞,朱烟洒金庭。绿药集玄峰,紫华岩下生。庆云缠丹炉,练玉飞八琼。晏眄广寒宫,万椿愈童婴。龙旗启灵电,虎旗征朱兵。高真回九曜,洞观均潜明。谁能步幽道,寻我无穷龄。

紫微夫人作。

紫阙构虚上,玄馆冲绝飙。琳琅敷灵囿,华生结琼瑶。骋軿沧浪津,八风激云韶。披羽扇北翳,握节呜金箫。凤籁和千锺,西童歌晨朝。心豁虚无外,神襟何朗寥。回舞太空岭,六气运重幽。我涂岂能寻,使尔不终雕。

右英夫人作。

翳蔼紫微馆,郁台散景飙。鸾唱华盖间,凤钧导龙朝。八狼拥绛旌,素虎吹角箫。云勃写灵宫,来适尘中嚣。解辔佳人寝,同炁自相招。寻宗须臾顷,万龄乃一朝。椿期会足衰,劫往岂足辽。真真乃相目,莫令心徂憽侧交反虚刀挥至空,鄙滞五神愁。

右紫微作。

朝启东晨晖,飞軿越沧渊。山波振青涯,八风扇玄烟。回眄易迁房,有怀真感人。三金可游盘,东岑宜永甄。纷纷当涂中,孰能步生津。飘讽八霞岭,徘徊飞晨盖。紫軿腾太空,丽眄九虚外。玉箫激景云,灵烟绝幽蔼。高仙宴太真,清唱无涯际。去来山岳庭,何事有待迈。

四月十四日紫微夫人作。

玄波振沧涛,洪津鼓万流。驾景眄六虚,思与佳人游。妙唱不我对,清音与谁投。云中骋琼轮,何为尘中趋。

右同夕右英夫人吟歌此曲。

松柏生玄岭,郁为寒林桀。蘩葩盛严冰,未肯惧白雪。乱世幽重岫,巡生道常洁。飞此逸辔输,投彼遐人辙。公侯可去来,何为不能绝。

右右英作。

神玉曜灵津,七元焕神扉。灵迁方寸裹,一跃登太微。妙音乘和唱,高会亦有机。齐此天人眄,协彼晨景飞。总辔六合外,宁有倾与危。

四月二十三日夜紫微夫人作。

玄感妙象外,和声自相招。灵云郁紫晨,兰风扇绿轺。上真宴琼台,邈为地仙摽。所期贵远迈,故能秀颖翘。玩彼八素翰,道成初不辽。人事胡可豫,使尔形气销。

四月二十七日夜南岳夫人作。

右十二篇有杨书,又杂掾写。

清净愿东山,荫景栖灵穴。愔愔闲庭虚,翳苍青林密。圆曜映南轩,朱凤扇幽室。拱袂闲房内,相期启妙术。寥朗远想玄,萧条神心逸。

闺月三日夜右英作,示许长史。案晋历丙寅年闰四月也。

右有杨书,又掾写。

纵心空同津,总辔策朱軿。佳人来何迟,道德何时成。吟此道。

有心许斧子,言当采五芝。芝草不必得,汝亦不能来。汝来当可得,芝草与汝食。此两得及来并戏作吴音。

右英吟此。

右二篇有杨书。

八涂会无宗,乘运观嚣罗。化浮尘中际,解衿有道家。骋烟忽未倾,携真造灵阿。虚景盘琼轩,玄钧作凤歌。适路无轨滞,神音舞云波。齐德秀玉京,何用世间多。

授书毕,又吟良久,而复授,今书此诗,似不与书上相连也。

坦夷观天真,去累纵众情。体寂废机驷,崇有则摄生。焉得斋物子,委运任所经。

右中候夫人作。

薄宴尘飙领,代谢缘还归。奚识灵劫期,顾眄令人悲。

紫微夫人作。

右三篇有掾书。

林振须类感,云蔚待龙吟。玄数自相求,触节皆有音。飞軿出西华,总辔忽来寻,八遐非无娱,同咏理自钦。悼此四罗内,百忧常在心。俱游北寒台,神风开尔襟。

六月二十三日夜南极夫人作。

登軿发东华;扇欻舞太玄。飞辔腾九万,八落亦已均。暂眄山水际,窈窕灵岳间。同风自齐气,道合理亦亲。龙芝永遐龄,内观摄天真。东岑谓应作岑字可长挣,何为物所缠。

六月二十三日夜中候夫人作。

右二篇有杨书,又掾写。

五月十二日中君喻书:此九字题卷外,从此后并似是丁卯年中授书,此事皆论三许挺分也。

阿映遂能绝志山林,懃心道味,净神注精,研澄虚镜,玄泞独宴,孑栖偶真,乃翁道远之畴匹,姜伯真之徒也。服炁挹夜,卒获其益,亦至事也。昔又入在临海赤山中,赤山一名烧山,遇良友王世龙、赵道玄、傅太初者,此数子始以晋建兴元年渡江,入东山中学道耳。并与相见。数人之业,皆胜於映矣。映遂师世龙,授解束之道,修反行之法,服玉液,朝脑精,二三年中,面有光华,还颜反少,极为成道,但恨其所禀不饶,不得高品之通耳。於是司命敕吾举之,使奏闻上宫,移名东方诸署为地仙。时三官都禁左郎遣典柄侯周鲂、主非使者严白虎来於赤山中,即欲执之以去,且话其罪状。吾时禁,谓应作讶字,又乃驰启司命,司命即遣中侯李遵握火铃而来,呵摄之,於是纺及白虎乃走去耳。李遵未来之时,映惧怖失胆,亦丧气矣,亦赖龚幼节、李开林助映为答对,亦几至败也。自无此二人,及其师王世龙,亦早恶矣。鲂谓应作诂字之亦有实,映答对亦可可。三官出丹简罪簿,各执一通,而问映云:夫欲学道慕生,上隶真人,玄心栖邈,恭诚高灵者,当得世功相及,祸恶不遘,阴德流根,仁心上逮,乃可步真索仙,度名青府耳。云何父手杀谢弓,且乱逆三光,又许朝斩李玘之头以代蔡扶之级,又走斩射潘綦等,支解铃下曹表等,水沉汤云之尸,火烧徐昂之骸,绞杀桓整,刳割振哙,酷害虐暴,刑谓应作滥字四十有三,张皇讼冤,事在天帝,祸戾山积,善功无一。又汝本属事帛家之道,血食生民,通愆宿责,列在三官,而越幸网脱,奉隶真气,父子一家,各事师主,同生乖戾,不共祭酒,罪咎之太,阴考方加。有如此积罪,亦无仙者,当可得欺太上之曹,使汝得名刊不死之紫录耶?汝其无对者,有司必执也。映自强长啸,振褐抚发,尔乃整气扉口,叱咤而答曰:大道不亲,唯善是与,天地无心,随德乃矜。是以坂泉流血,无违龙髯之举;三苗丹野,谓应作涿字鹿绛草,岂妨大圣灵化,高通上达耶。吾七世父许子阿者,积仁着德,阴和乌兽,遇凶荒之年,人民饥馑,加之疫疠,百遗一口,阿乃施散家财,拯其众庶,亲营方药,懃劳外舍,临人之丧,如失其亲,救人之患,如己之疾,已死之命,悬於阿手,穷垂之身,抚之如子,度脱凶年,赖阿而全者,四百八人。仁德不谓应作坠字,后当锺我等。是以功书上帝,德刊灵阁,使我祖根流宗泽,荫光后绪,故使垂条结华,生而好仙,应得度世者五人,登升者三人,录名太上,策简青宫,岂是尔辈所可豫乎。言毕,鲂等豁然而笑,遵至而去矣。此意虽复是世龙之助,吾亦壮其辞也。於是即得度名东宫,当为仙之中者。然其身中自宿有阴罪未了处,已日就补复,解谢太上,行当受书署者也。盖尔不复受考於三官,已定名於不死之录矣。今已移在竹叶山中,或名此山为盖竹山。山之东面,两陇西上,其中有石井桥,桥之北小道直入,其间有六丛杉树,树之左右三百步,有小石探室,室前有流泉水,映与三人共止其中。此辰年当自暂出,还人食诡,亦欲暂还乡里山之近处,令其家兄弟见之者也。临时自当令其弟知之所在,乃又寄谢,令弟子懃之,若欲至竹叶山索映,亦即得相见竹叶山东上石桥,桥之北小道甚径易,勿从南山上山,南道绝险。竹叶山中仙人陈仲林、许道居、尹林子、赵叔道,此四人并以汉末来入此山,叔道已得为下真人,仲林大试适过,行复去此,是竹叶山中旧仙人也。其王世龙、赵道玄、傅太初、许映或名远游,适来四年耳。

右从五月十二日至此,并杨书受旨本。

纳纳长者,蔚蔚内明,拨于昔累,非复故形,变扇澡炼,得道之情,和挹神心,仰秀云灵,倾观晨景,德音兰馨,方及十载,季谓应作伟字举名,每事勖焉,勿复不精。

太和二年岁在丁卯,十二月十七日夜,太元真人司命君告穆,到丙子年为十年矣,时当七十二也,到亥子年神化变炼,子年始余十年。

萧条斧子,和心凝静,道炁虽妙,乘之亦整,澄形丹空,擢摽霄领,其神以晖,其光将颖,实侍谓应作晨字之高举,谷子之罗此古鼎字,可谓秀落众望,萦停之仙,才又当懃,进德修业,淡然虚眄。

十二月十七日夜,太元真人司命君告玉斧。祖司徒府辟掾不赴,隐在本县茅山五年,此十六字荣弟后所注,其公府辟似妄也。

渊奇体道,解幽达精,虚中受物,柔德顺贞,慈宽博采,闻道必行,逍遥飞步,启诚坦平,策龙上造,浮烟三清,实真仙之领帅,友长里之先生,必当封牧种邑,守伯仙京,傅佐上德,列书绛名。

右说道许长史所得限分。尔时护军长史,此六字亦荣弟所注。

玮灼清晖,潜光翳真,二景落锋,飞霞流缠,於焉玉子,采此双辰,遂开上道,允得妙门,仪璘洞焕,玉标玄金,登名五宫,悬书七元,寔迭域之并罗,为上清之卿君,是子内和感虚托真情专之所致,亦南人云轸之必驾,三元景辇之携游也。此云迭域,即谷希子也,与前司命所答谷子之罗鼎事同。

右说道许玉斧所得之分。此前后二右字下说字,出长史书,云右清灵真人说云云。而杨君书无此四字,当是于时杨向长史口道,是裴君也。

此是道成懃至受书之时,初所举定目之名也,亦得道齏诣之分限矣,惗替者,得来必无从矣,当共置此。

右五条有杨书、长史写两本。

保命告云:许子遂能委形冥化,从张镇南之夜解也,所以养魂太阴,藏魄于地,四灵守精,五老保藏,复十六年殆睹我於东华矣,既适潜畅,莫觉不真。许子即是掾也。按张系师为镇南将军,建安二十一年亡,葬邺东。后四十四年,至魏甘露四年,遇水棺开,见尸如生,出着床上,因举尘尾覆面,大笑咤,又亡,仍更殡葬。其外书事边,略如此。未审夜解当用何法。依如许掾,似非剑杖也。

右英告曰:自古及今,死生有津,显默异会,藏往灭智,与世同之者,皆得道之行也。若夫琼丹一御,九华三飞,云液晨酣,流黄徘徊,仰咽金浆,咀嚼玉蕤者,立便控景登空,玄升太微也。自世事乖玄,斯业未就,便当暂履太阴,潜生冥乡,外身弃质,养胎虚宅,陶气绝钥,受精玄漠,故改容於三阴之馆,童颜於九炼之户,然后知神仙为奇死而不亡,去来之事,理之深也。

南人告云:得道去世,或显或隐,托体遗迩,道之隐也。或有再酣琼精而叩棺,一服刀圭而尸烂,鹿皮公吞玉华而流虫出户,仇季子咽金液而臭闻百里,黄帝火九鼎於荆山,尚有桥领之墓,季主服云散以潜升,犹头足异处,墨秋咽虹丹以投水,育生服石脑而赴火,务光剪韮以入清玲之渊,□成纳气而肠胃三腐,诸如此比,不可胜记,微乎得道,趣舍之迹无常矣。南人,即南真人夫也。此诸仙人出诸传记,而事边有参差不同者。

保命又云:既适潜畅,莫觉不真,如此之指,非真尸也。

右四条有长史书。

人死必视其形,如生人皆尸解也;视足不青、皮不皱者,亦尸解也;要目光不毁,无异生人,亦尸解也;头发尽脱而失形骨者,皆尸解也。白日尸解自是仙,非尸解之例也。

右一条甲手书写。

若其人暂死适太阴,权过三官者,肉既灰烂,血沉脉散者,而犹五藏自生,白骨如玉,七魄营侍,三魂守宅,三元权息,太神内闭,或三十年二十年,或十年三年,随意而出,当生之时,即更收血育肉,生津成液,复质成形,乃胜於昔未死之容也。真人炼形於太阴,易貌於三官者,此之谓也。天帝曰:太阴炼身形,胜服九转丹,形容端且严,面色似灵云,上登太极阙,受书为真人。赵成子死后五六年,后人晚山行见此死尸在石室中,肉朽骨在,又见腹中五藏自生如故,液血缠裹於内,紫包结络於外。

夫得道之士暂游於太阴者,太乙守尸,三魂营骨,七魄卫肉,胎灵掾气。

右三条是长史抄写《九真经》后服五石腴事。

其用他药得尸解,非是用灵丸之化者,皆不得反故乡,三官执之也。有死而更生者,有头断已死乃从一旁出者,有未敛而失尸骸者,有人形犹在无复骨者,有衣在形去者,有发脱而失形者,白日去谓之上尸解,夜半去谓之下尸解,向晓向暮之际而谓之地下主者也。

右一条是据抄写《剑经》后论尸解事。

真语卷之四竟

真诰卷之三

3-真诰卷之三

真诰卷之三

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

运象篇第三

北元中玄道君,李庆宾之女,太保玉郎李灵飞之小妹,受书为东宫灵照夫人,治方丈台第十三朱馆中。夫人着紫锦衣,带神虎符,握流金铃,有两侍女,侍女年可二十许,夫人年可十三四许。闻呼一侍女名隐晖。侍女皆青绫衣,捧赤玉箱二枚,青带束络之,题白玉检曰太上章,一检曰太上文。此记织检上文,亦同前九华也。

夫人带青玉色绶,如世人带章囊状,隐章当长五丈许,大三四尺许。临去授作一纸诗,毕乃吟歌:

云塘带天构,七气焕神冯。琼扇启晨鸣,九音绛枢中。

紫霞兴朱门,香烟生绿窗。四驾舞虎旅,青軿掷玄空。

华盖随云倒,落凤控六龙。策景五岳阿,三素眄君房。

适闻臊秽气,万浊荡我胸。臭物熏精神,嚣尘互相冲。

明王皆摧烂,何独盛德躬。高揖苦不早,坐地自生虫。

八月二十二日夜,灵照夫人授作此诗。此长史书作灵照夫人,而杨君书多其照灵。

临去吟曰:心勿欲乱,神勿淫役,道易不顺,灾重不逆,永丧其真,遂弃我适。

复生许家不,我方当复来,尔勤之而已。

右从北元来八条,有长史写。

王子晋父周灵王,有子三十八人,子晋太子也,是为王子乔。灵王第三女名观香,自众爱,是宋姬子,於子乔为别生妹,受子乔飞解脱网之道,得去入外书作维字氏山中,后俱与子乔入陆浑,积三十九年,观香道成,受书为紫清宫内传妃,领东宫中候真夫人。此即中候王夫人也。子乔弟兄七人得道,五男二女。其眉寿是观香之同生兄,亦得道。此似别有眉寿事,今不存,而掾书中有梦见人,云我是王眉寿之小妹,疑此或当是相答也。

右二条有杨书。

驾欻敖八虚,徊宴束华房。阿母延轩观,朗啸蹑灵风。我为有待来,故乃越沧浪。

右英王夫人歌。

乘飙遡九天,息驾三秀岭。有待徘徊眄,无待故当诤。沧浪奚足劳,孰若越玄井。

右紫微夫人答英歌。

写我金庭馆,解驾三秀畿。夜芝披华谓应作峰字,咀嚼充长饥。高唱无逍遥,冬兴有待歌。空同酬灵音、无待将如何。

右桐柏山真人歌。

朝游郁绝山,夕偃高晖堂。振辔步灵谓应作峰字,无近於沧浪。玄井三仞际,我马无津梁。鲦欻九万间,八维已相望。有待非至无,灵音有所丧。

右清灵真人歌。

龙旅舞太虚,飞输五岳阿。所在皆逍遥,有感兴冥歌。无待愈有待,相遇故得和。沧浪奚足辽,玄井不为多。郁绝寻步间,俱会四海罗。岂若绝明外,三劫方一过。

右中候夫人歌。

纵酒观群惠,鲦忽四落周。不觉所以然,实非有待游。相遇皆欢乐,不遇亦不忧。纵影玄空中,两会自然畴。

右昭灵李夫人歌。

驾欻发西华,无待有待问。或眄五岳峰,或濯天河津。释轮寻虚舟,所在皆缠绵。芥子忽万项,中有须弥山。小大固无殊,远近同一缘。彼作有待来,我作无待亲。

右九华安妃歌。

无待太元中,有待太有际。大小同一波,远近齐一会。呜弦玄霄颠,吟啸运八气。奚不酣灵液,眄目娱九裔。有无得玄运,二待亦相盖。

右太虚南岳真人歌。

偃息东华静,扬饼运八方。俯眄丘埋间,莫觉五岳崇。灵阜齐渊泉,大小互相从。长短无少多,大椿须臾终。奚不委天顺,纵神任空同。

右方诸青童君歌。

控飙扇太虚,八景飞高清。仰浮紫晨外,俯看绝落冥。玄心空同间,上下弗流停。无待两际中,有待无所营。体无则能死,体有则摄生。东宾会高唱,二待奚足争。

命驾玉锦轮,舞辔仰徘徊。朝游朱火宫,夕宴夜光池。浮景清霞杪,八龙正参差。我作无待游,有待辄见随。高会佳人寝,二待互是非。有无非有定,待待各自归。

右南极紫元夫人歌。按此诸歌诗,并似初降语,而嫌众真多高唱,上清童紫元太虚未尝有杂降处,恐或遗失耳。有待之说,并是指右英事,非安妃也。

腾跃云景辕,浮观霞上空,霄軿纵横舞,紫盖托灵方。朱烟缠旌旄,羽帔扇香风。电嗥猛兽攫,雷吟奋玄龙。钧籁昆庭响,金笙唱神锺,采芝沧浪阿,掇华八渟峰。朱颜日愈新,劫往方婴童。养形静东岑,七神自相通。风尘有忧哀,陨我白鬓翁。长冥遗遐叹,恨不早逸纵。

九月三日夕,云林王夫人喻作,令示许长史。

停驾望舒移,回输反沧浪。未睹若人游,偶想安得康。良因俟青春,以叔中怀忘。

右右英吟此再三。

龟阙郁巍巍,塘台络月珠。列坐九灵房,叩璈吟太元。玉箫和我神,金醴释我忧。宴酣东华内,陈钧千百声。青君呼我起,折腰希林庭。羽帔扇翠晖,玉佩何铿零。俱指高晨寝,相期象中冥。

右紫微歌此二篇。

超举步绛霄,飞飙北垄庭。神华映仙台,圆曜随风倾。启晖抱丹元,扉景准月精。交袂云林宇,谓应作皓鬒还童婴。萧萧寄旡宅,是非岂能营。阵上自扰竞,安可语养生。

右玄垄紫微作。

控晨浮紫烟,八景观振流。羽童捧琼浆,玉华饯琳腴。相期白水涯,扬我萎蕤珠。沧房焕东霞,紫造浮绛辰。双德秉道宗,作镇真伯蕃。八台可眄目,北看乃飞元。清净云中视,眇眇蹑景迁。吐纳洞领秀,藏晖隐东山。久安人事上,日也无虚闲。岂若易翁质,反此孩中颜。

九月六日夕,云林喻作,与许侯。

解输太霞上,敛辔造紫丘。手把八空炁,纵身云中浮。一眄造化刚,再视索高畴。道要既已足,可以解千忧。求真得真友,不去复何求。

九月六日夕,紫微夫人喻作,示许长史,并与同学。同学,谓郗回也。

晨阙太霞构,玉室起霄清。领略三奇观,浮景翔绝冥。丹空中有真,金映育挺精。八风鼓锦被,碧树曜四灵。华盖应兰晖,紫辔策绿軿。结信通神交,触类率天诚。何事外象感,须观瑶玉琼。

九月九日云林右英夫人喻作。

紫空朗明景,玄宫带绛河。济济上清房,云台焕嵯峨。八舆造朱池,羽盖倾霄柯。震风回三辰,金铃散玉华。七辔络九垓,晏眄不必家。借问求道子,何事坐尘波。岂能柄东秀,养真收太和。

九月九日紫微夫人喻作,因许示郗。郗犹是方回也。

二景秀郁玄,霄映朗八方。丹云浮高晨,逍遥任灵风。鼓翮乘素飕,竦眄琼台中。绿盖入协晨,青軿掷空同。右揖东林帝、上朝太虚皇。玉宾剖凤脑,嗷酣飞药浆。云钧回曲寝,千音何琅琅。锦旌召猛兽,华幡正低昂。香母折腰唱,紫烟排栋梁。总辔高清阙,解驾佳人房。昔运挺未兆,灵化顺气翔。心眇玄涯感,年随积椿崇。形甘垢臭味,动静失沧浪。我友实不尔,荣辱昨已忘。

九月十八日夜,云林右英夫人作喻曰:吾辞讫此。

绛景浮玄晨,紫轩乘烟征。仰超绿阙内,俯眄朱火城。东霞启广晖,神光焕七灵。翳映泛三烛,流任自齐冥。风缠空洞宇,香音触节生。手担谓应作织字女舞,并衿匏瓜庭。左徊青羽旗,华盖随云倾。晏寝九度表,是非不我营。抱真栖太寂,金恣愈日婴。岂似愆秽中,惨惨无聊生。

九月二十五日夜,云林右英夫人授作。

三尝抓紫轩,倾云东林阿

右英吟此道。

右从腾跃来,凡十三篇,并有杨书,又杂有据写。

遣滞吝赖穷行德,不亦甚佳乎,患德之不报,所患种福之不多耳。此一行则似乎福田也,万事云云尽可触类矣。

十二月三日,云林右英夫人告。

右一条有杨书,又有一本小异。

穆惶恐言:仁爱之至,猥惠新诗,云藻绮络,金声玉荣,诚翰林之奇秀,华锦之盛肆也。义类渊微,仰览无射,佩之丹心,奉以周旋,功德浅陋,冥报已重,福田之喻,敢不自励,凭托徽猷,情若山海,动静启悟,望垂矜录。许穆惶恐,言诣云林右英夫人机前。此即答遣滞吝书也,有自起草存。

青童大君常吟咏曰:欲殖灭度根,当拔生死栽。沉吟堕九泉,但坐惜形骸。

太虚真人常吟咏曰:观神载形时,亦如车从马。车败马奔亡,牵连一时假。哀世莫识此,但是惜风火。种罪天网上,受毒地狱下。

西城真人王君常吟咏曰:神为度形舟,薄岸当别去。形非神常宅,神非形常载。徘徊生死输,但苦心犹豫。

小有真人王君常昤咏曰:失道从死津,三魂迷生道。生生日已远,死死日已早。悲哉苦痛容,根华已颠倒。起就零落生,焉知反枯老。

以去月秋分日,於瑶台大会,四君各吟此言,以和玄钧广韶之弦声也。十月告云去月,如似是九月,南秋分必在八月,则去月自为通乎耳。

十月十五日,右英夫人说此,令疏。

右五条有掾书。

四旌曜明空,朱轩飞灵丘。玉盖荫七景,鼓翮霄上浮。九音朗紫空,玉璷洞太无。宴咏三辰宫,唱啸呼我俦。不觉椿已来,岂知二景流。佳人虽兼忘,而未放百忧。长林真可静,岩中多自娱。

十月十七日,云林夫人作与许侯。

左把玉华羞,飞景蹑七元。三辰焕紫晖,竦眄抚明真。变踊期须臾,四面皆已神。灵发无涯际,懃思上清文。何事生横徐,令尔感不专。乌禁反。乌贺反。此应作喑哑,言其速也。夫去机,不觉年岁分。

十月十八日紫微夫人作。

右二篇有杨书。

北登玄真阙,携手结高罗。香烟散八景,玄风数绛波。仰超琅园律,俯眄霄陵阿。玉箫云上唱,凤呜洞九遐。乘气浮太空,曷为蹑山河。金节命羽灵,征兵折万魔。齐挹二晨晖,千椿方婴牙。丧真投兢室,不解可奈何。

仰眄太霞官,金阁曜紫清。华房映太素,四轩皆朱琼。掷输空同津,总辔舞绿軿。玉华飞云盖,西妃运锦旌。翻然浊尘涯,鲦忽佳人庭。宿感应期降,所招已在冥。乘风奏霄晨,共酣丹琳罂。公侯徒眇眇,安知真人灵。

右二篇,十月二十日授。亦应是右英喻长史也。

右二万有杨书。

车马虽重,为路人所略,推分任运,有以招之,不必斠病柸子诚小,还为童史所偷,故疾而惜之,今冥鉴即擒。盖所以惧恶而善者别矣。今虽嘿然不言,小人足知灵验,有训在其中,非直区区,若此小小而不能坦也。谨白呈云林右英夫人。

十一月九日。此所答右英授事,事今不存。

穆惶恐言:沉染鄙俗,流浪尘昧,罪与年长,愆随日积,幸遭玄运,灵启其会,披散氛雾,朗然达观,真灵清秀,并垂戒悟,猥辱文翰,华藻成林,金声玉振,规矩有章,父子凡微,无以堪荷,夙兴策励,不敢怠惰,颙颙倾注,言不自畅。穆惶恐言。此亦是答右英诗,不审的是何诗,亦似不存。

右二条长史自书本。

灵谷秀澜荣,藏身栖岩京。被褐均衮龙,带索齐玉呜。形盘幽辽裹,掷神太霞庭。霄上有陛贤,空中有真声。抑我曲晨飞,案此绿轩軿。下观八度内,俯叹风尘萦。解脱遗波浪,登此眇眇清。扰兢三津竭,奔驰割尔龄。

十二月一日夜,南岳夫人作与许长史。

飞轮高晨台,控辔玄垄隅。手携紫皇袂,绦欻八风驱。玉华翼绿帏,青裙扇翠裾。冠轩焕崔鬼,佩玲带月珠。薄入风尘中,塞鼻逃当涂。臭腥雕我气,百痾今心殂。何不飙然起,萧萧步太虚。

十二月一日夜,方丈左台昭灵李夫人作,与许玉斧。

清晨揖绛霞,总气霄上游。徊軿蹑曲波,遂亲世人忧。辞旨蔚然起,不散三秀嵎。何若巡玄乡,抚璈为尔娱。君安有有际,我愿有中无。

右英作此。

驾景游贤良,促辔东圃下。

右英吟此道。

咀嚼玄句,柔音蔚畅,曲夹适宣,辞喻摽朗,钦钦之咏,有由然也。玄宗以安,我其会矣。

十二月十四日,云林夫人作与长史。

此所答长史之诗,诗今不存。

右五篇有杨书。

该清道难,通幽妙达,许侯其人也。方将曜灵方丘,腾跃晖霞,身飞九天,作则群真,师传金阙,抚极种人,其德仁以融,其教整以和,可谓天秀标韵,为后民之圆匠也。斧子乃潜晨密焕,秀霄空上,托心玄宅,神栖入领,心摽寂刃,归形太初,志割姻亲於内外,寄幽会於隐观矣。虽自思入庇重岫,颖翳云晖,故叛父也。若父愚可也,交当同编云札,列名灵简,运会相遇,何以陈之耶。昔薛旅字季和,往学真道於锺山北阿,经七试而不过,即长里薛公之弟也。不过者,由淫妷失位,敱蓛葴,石性不回,致败其试耳。然其人好慈和笃,又心爱啸音凤响及玄弦之弹,是故虚唱凝神,徽声感魂,神不遂落,由好啸唱愿凤呜之故矣。长里先生燕代人,周武王时人也,先生比乞之於太上,太上故使生谓应作继字肇阿之阴运,致欲其该微,释滞於染练,新晖速升虚之超,长里君之愿也。若谓应作犹字愆波不激,淫谓应作愈字出,虽百过试之,故亦昔之薛旅耶。师宗相期,拂饰尽性,苟能其事,我亦罕劳,贤者之举,此复宜详,密告由来,宿命之始,想有应作以字悟也。燕气内果外柔,沉德乐景,故其人闻北风则心悲,睹启曜则怀泰,思骏騄以慕聘,嘉柔顺以变蔚,彼人之心,曷曾不尔乎。此则本乡之风气,首丘之内感也。苟能信之,君其谐矣。如其谓应作壅字敱欲,丹绛不畅,灵人携手而空反,高友敛袂而回晏,神气不眄,其宅寂通,不鼓其目,命矣夫,固可悲耶。长里之弟本燕代人,故此称其谷气,以喻长皮之心也。

十二月十六日夜右英告。

右二篇有杨书。

太元真人。

云林右英王夫人。

南岳紫虚元君。

九华真妃。

清灵真人。

紫阳真人。

桐柏真人。

昭灵李夫人。

右八人

十二月十七日夜,方诸宫东华上房灵妃歌曲:

紫桂植瑶园,朱华声凄凄。月官生药渊,日中有琼池。左拔员灵曜,右掣丹霞晖。流金焕绛庭,八景绝烟回。绿盖浮明朗,控节命太微。凤精童华颜,琳腴充长肌。控晨揖太素,乘欻翔玉阶。吐纳六灵气,玉嫔把巾随。弹璈南云扇,香风鼓锦披。叩商百兽舞,六天摄神威。鲦欻亿万椿,龄纪郁巍巍。小鲜未烹鼎,言我岩下悲。按杨君记云,东方赤气中有言曰:小鲜未烹鼎,言我岩下悲。当以此事谘启司命,故誉称此诗,仍及后篇也。

太微玄清左夫人北渟宫中歌曲:

郁蔼非真虚,太旡为我馆。玄公岂有怀,萦蒙孤所难。落凤控紫霞,矫辔登晨岸。寂寂无濠涯,晖晖空中观。隐芝秀凤丘,逡巡瑶林畔。龙胎婴尔形,八琼回素旦。琅华繁玉宫,绮葩凌岩荣。鹏扇绝亿领,抚翮扶霄翰。西庭命长歌,云璈乘虚弹。八风缠绿宇,药烟豁然散。灵童掷流金,太微启壁案。三元起折腰,紫皇挥袂赞。朗朗扇景曜,晔晔长庚焕。超軿竦明刃,下盻使我惋。顾哀地仙辈,何为栖林涧。

十二月十七日夜,太元真人司命君书出此诗,云是青童官中内房曲,恒吟赞此和神。其夜众真降集,唯有此书存,余悉不显。后丁卯年论挺分事,亦是十二月十七日,恐偶同耳,此前一事,不应是卯年也。

右三条有杨书。

玄玄即排起。注之曰:故玄玄以八风为关钥,天地为堤防,四海为瓮盎,九州为秕糠,积之以万殊,蒸之以阴阳。其陶铸也,充隆炊累,刚柔清浊,象类不同,呼吸吐合。

恭伯荣注之曰:九绝兽神禽也,在乎群猛之中,猾狡乎激奇之际,千年不足极其变,万殊不足适其内,日月不足照其眉,八泽不足游其足,清云为卑,九垓为浅,八宏为小,四极为近,变动无常,恒入之芥子之内,玉晨之玉宝,太微之威神矣。

此二条是释神虎隐文中语,不知何真所告,又无日月,是两手同书。

君惶恐言:仁德流映,高应弥纶,每贻翰音,恩逮谴绻,旨谕有咸恒之顺,宗期则玄霄之会,虽钦愿荣崇,欣想灵诰,窃惧熠惧之近晖,不可参二景之远丽,嘒彼之小宿,难以厕七元之灵观,尊卑殊方,高下异位,俯仰自失,罔知所据。凡善诱者,勤其切磋;忠爱者,忧其怠惰。大易所以乾乾,仲尼所以发叹於不倦者也。自奉教以来,洗心自励,沐浴思新,其劝奖也摽明得道之妙致,其检戒也陈宿命之本迹。淫斔以丧基,鄙滞所以伐德,虽卢医之贡针艾,扁鹊之献药石,无以喻也。子张存圣教於绅带,西董佩韦弦以自矫,盖以外戒内,以义规心,仰衔清训,谨书之丹怀,藏之六腑,奉以周旋,弗敢失坠,庶五难解冻於炉门,七试飙静於渊谷,方将逍遥东山,考室龙林,灵构萧萧,丘园冲深,庭延云驾之奇友,堂列羽服之上真,句金锡五芝之宝,沧浪施长年之珍,期实夙夜之乃愿,信誓不敢诬於神明者也。唯少鉴之,君惶恐言。此长史答右英前七月二十八日喻诗,世珍芬馥交者,并酬前书论薛旅事,犹恐是十二月中。

右此一篇,长史令乙写。

真语卷之三竟

真诰卷之二

2-真诰卷之二

真诰卷之二

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

运象篇第二

清虚真人授书曰:黄赤之道混气之法,是张陵受教施化,为种子之一术耳,非真人之事也。吾数见行此而绝种,未见种此而得生矣,百万之中莫不尽被考罚者矣,千万之中误有一人得之,得之远至於不死耳。张陵承此以教世人耳,陵之变举,亦不行此矣,尔慎言浊生之下道,壤真霄之正气也,思怀淫欲,存心色观,而以兼行上道者,适足明三官考罚耳,所谓抱玉赴火,以金棺葬狗也。色观谓之黄赤,上道谓之隐书,人之难晓,乃至於此。

紫微夫人授书曰:夫黄书赤界,虽长生之秘要,实得生之下术也,非上宫天真流軿晏景之夫所得言也,此道在长养分生而己,非上道也。有怀於淫气,兼以行乎隐书者,适足握水官之笔,呜三官之鼓耳,玄挺亦不可得侍,解谢亦不可得赖也。要而言之,贞则灵降,专则神使矣。

夫真人之偶景者,所贵存乎匹偶,相爱在於二景,虽名之为夫妇,不行夫妇之迹也,是用虚名以示视听耳。苟有黄赤存於胸中,真人亦不可得见,灵人亦不可得接,徒劬劳於执事,亦有劳於三官矣。鸡呜时,南岳夫人授书曰:鸡既呜矣,论好之缘笃也。

紫阳真人授书曰:太虚远逸,高卑同接,体贤之义,着之於冥运耳,慎心系於黄赤之疑也。

茅中君授书曰:玄标触景,俯和尘蔼,玉振愆房,清风逸迈,可不勖之也。

言毕,诸真人去,真妃少留在后曰:又烦明君为一辞也。而授书曰:

忘怀兰素晖,心齐契方当。数亲虔清宇,德与流景合。宜欢会理发,领秀伏度明。君高尚灵映,纵滞忘鄙耳。言毕,持手而下床,未至户之间,忽失所在。

六月二十六日夜,降八真人:

紫微左夫人一。

紫清上宫九华真妃二。

上真司命南岳夫人三。

紫阳真人四。

清灵真人五。

茅中君六。

茅小君七。

又有一人甚少,整顿,建芙蓉冠,朱衣带剑,未曾见也,意疑是桐柏山真人王子乔,多论金庭山中事,言多有不可解者,恭敬紫微上真九华妃也。皆礼揖称下官。此条重出而小异者,前所书是杨君自记九华降事;隐之不出,从此后是更疏说长史事,以示长史,故此一片两本也。

上真云:昨与叔申诣清虚宫,校为仙真得失之事耳,近顿除落四十七人,都复上三人耳,并复视尔辈之名简,如今佳耳,许某乃得在伯札中。许某即长史名也,杨君疏呈,故不载名耳。

吾初不悟其如此益好也,其洗心恋迈,宗注理尽,心丹意竭,如履水火。若久如此者,真人亦不得逃矣,仙道亦不得隐矣,但当杜绝其淫色之念,吾等亦即可得见,可疏示之。此南岳夫人言。此即是前二十四日所道明日当诣王屋山事也。

中君曰:伯举在於下官耳,大老子将复可念,江东未见有如此而懃道者,然勿恃伯而忘道也。虚妄者德之病,华街者身之灾,滞者失之首,耻者体之钥,遣此四难,然后始可以问道耳。於是灵轸呜辕,日有彷佛也。有淫愆之心,勿以行.上真之道也,昨见清虚宫正落除此辈人名,而方又被考罚,以度付三官推之,可不慎乎。

右南岳夫人言。

许长史慎临尸吊丧,年内耳示许仙侯如此。小君言,言毕大笑。斝募韧,得亦不同,鄙耻不除,生籍不书,许长史虽已暂除,当复曾除而复除之。此清灵言东卿司命甚知许长史之慈肃,小有天王昨问此人今何在,修何道。东卿答曰:是我乡里士也。乡里者,谓句容与茅山同境耳,非言本咸阳人也。

内明真正,外混世业,乃良才也,今修上真道也,此语乃称人意,略有伯形也。此南岳夫人言。

右从六月二十四日来。凡二十四条,并有杨书。

萧邈真才,内镜外和,曾参出田,丹心同丹,素纟三迁,来庇方头。此四句是离合作思玄字,即长史之字也。

录名太极,金书东州,蹇裳七度,耽凝洞楼,内累既消,魂魄亦柔,守之不倦,积之勿休,五难既遣,封伯作侯。七

度,飞步事也。洞楼洞房事也。

右紫微王夫人所喻,令示许长史。

右一条有长史写。

紫微夫人喻曰:披华盖之侧云云。此事出在第三卷中。

六月二十七日夜喻书此。

右一条有杨书。

积精所感,万物尽应,妙诚未匝,则形华不尽,形华不尽,则洞房之中难即分明也。吾昔受此法,常向西北存之耳,西北存如小为易见,可明示如此。西北为天地之爽,内照之玄门也。

六月二十七日紫阳所喻。此二十七日众

真复降,其事亦应甚多,并不出。

右一条有长史写。

二君各有六僮,裴君从者持青髦之节,一僮带绣囊,周君从者持黄髦之节。无囊。

右二条是甲手书。

六月二十九日,九华真妃授书曰:

景应双粲,云会玄落,龙秀五空,采琼板台,长歌灵蟆,焕启玉扉,眇矣遗事,与世长辞,霞轴绛波,电赴紫栖,共携清响之外,同游云岫广崖,岂不善乎,岂不乐哉。日者霞之实,霞者日之精,君唯闻服日实之法,未见知餐霞之精也,夫餐霞之经甚秘,致霞之道甚易,此谓体生玉光霞映上清之法也。

眼者身之镜,耳者体之牖,视多则镜昏,听众则牖闭,妾有磨镜之石,决牖之术,即能彻洞万灵,眇察绝响可乎。面者神之庭,发者脑之华,心悲则面燋,脑减则发素,所以精元内丧,丹津损竭也,妾有童面之经,还白之法可乎。精者体之神,明者身之宝劳多则精散,营竟则明消,所以老随气落,耄已及之,妾有益精之道,延明之经可乎。此四道乃上清内书,立验之真章也,方欲献示,以补助君之明照耳。授毕,取以见与,某口答唯唯,乞请之也。

六月二十九日夜,桐柏真人同来降,复谕授,令某书曰:

夫八朗四极,灵峰辽遐,奇言吐颖,琼音餐振,晨飞陵清,玄气赴霄,体迈玉虚,心遗艰锋,沈滞於眇罗之外,凝和于寂波之表,若此人者,必能旋腾玄汉,周洒真庭矣,三元可得而见,绛名可得而立耳。如其心并愆浪,目击色袂,动与罔罟共启,静兴争竞之分者,此乃适仙路邈,求生日阔也,子其慎之。某书毕,取视乃以见与。此前是桐柏辞也,既同一夕,安妃授竟,桐柏次□,故云复授耳。卒看如似犹是安妃,故显注之。

六月三十日夜,九华真妃与紫微王夫人、南岳夫人同降,真妃坐良久,乃命侍女发检囊之中,出二卷书以见付,今写之,题如左:

《上清玉霞紫映内观隐书》《上清还晨归童日晖中玄经》

右二卷名目:此题本应是三元八会之书,杨君既究识真字,令作隶字显出之耳。

七月一日夜,紫微王夫人、南岳夫人、九华真妃、紫阳、桐柏、清虚三真人、茅二君同降,良久,某乃自陈於众灵,求安身之术,欲知贵贱之分,年命之会,多少定限。於是真妃乃笑,良久,见授书此曰:

明君夷质虚闲,秘构玉朗,兰渊高流,清响金宫,可谓能珍宝藏奇,幽真内焕,标拂灵篇,乘数顺生,素德神园,丹录玉清,兴烟拔景,冥鼓遐声也。必三事大夫侍晨,帝躬高佐,四辅承制。圣君理生断死,赏罚鬼神,摄命千灵,封山召云,主察阴阳之和气,而加为吴越鬼神之君也。妾将挺命凝观,凭华而生,灵飞九天,虚音飙房,因运四觉,玄梯同象,紫名太上,清文八景,神映西晖,德明内隶,乃受书乘气,得为真妃之任矣。又当助君总括三霍,综御万神,对命北帝,制敕酆山,又应相与携袂灵房,乘烟七元,嘉会希林,内据因缘也。是故君姓於杨,我得为安,妾自发玄下造,君自受书於西宫,从北策景,乘饼东辕,握髦秉铁,专制束蕃,三官奉曶,河山启源,天丁献武,四甲卫输,当此之时,实明君之至贵,真仙之盛观也。三官中常有谚谣云:杨安大君,董真命神,正我等之谓耳。盖圣皇之方驾,於今有二十八年也,复二十二年,明君将乘龙驾云,白日升天,先诣上清西宫,北朝玉皇三元,然后乃得东轸执事矣。此自是君玉朗紫微,金音虚领,为太极所旌,乃玄德上挺,不复用懃学劬劳,陆足山川矣。若为精勖之者,当小神清莹鲜耳,亦不甚今日不劳之举也。世俗萦网,贵贱之间,涉尘涂之役,在得失之津,信非真人所得经营,乃自坦乎艰泰之用,任乎遇否之顷耳。见明君之逸,诚欣然也,睹明君之否,诚戚颜也,此二感发於颜色之上也,复未足以致远悲抱长戚矣。至於内冥偶景,并首玄好,轻输尘蔼,参形世室,妾岂以愆累浮卑少时之滞,而亏辱於当真之定质耶。夫阴阳有对,否泰反用,二象既罗,得失错综,此皆往来之径陌耳,今人居风尘之休盛者,乃多罪之下鬼,趣死之考质也,夫处无用於嚣涂,乃得真之挺朴,任凡庸以内观,乃灵仙之根始也。盖富贵淫丽是破骨之斧锯,有似载罪之舟车耳,荣华矜世,争竞徽时,适足以诲愆要辱,为伐命之兵,非佳事也。是故古之高人,览罪咎之难豫,知富贵之不可享矣,遂肥逛长林,柄景名山,咀嚼和气,漱濯清川,欲远此恶迩,自求多福,超豁絙聘,保全至素者也。君亦奚足汲汲於人间之贵贱,投身於荣辱之肆哉。且方交兵,日会三灾,向臻神风□除,臭气参天,明金生秽於泥渍,宝玉投粪以招尘,褰衣振血,浊精亏真,玄通远逸,是其时也,君若其不耐风火之烟,欲抱真形於幽林者,可且寻解剑之道,作告终之衍乎。自尽出嘿之会,隐显之迩,临时分处,有任於明君矣。冥数上感,有命而交,灵书玉台,真契合景,是以言单於辞,心讫於笔,妾岂独叹於一人乎。盖示名分之判例也。书讫,取以与某,复曰:君省此当少愈不。

右从六月二十九日来,几十四条,并杨君自记书。

东卿大君昨四更初来见降,侍从七人入户,一人执紫旄节;一人执华幡,一名十绝灵幡,一人带绿章囊;三人捧牙箱,一人握流金铃,乃年少於二弟。二弟昨并倚立,东卿命坐,乃坐耳。良久,言语委曲,先昨神女来降,意本疑是王母女,昨又来,定是也。南真说云:是阿母第十三女王媚兰,字申林,治沧浪山,受书为云林夫人。此两事并是七月五日夜略记,后更复委曲重数在后。如此则右英夫人始以七月三日、四日,频夕降也。

右二条有杨自记。

乙丑岁,晋兴宁三年七月四日夜,司命东卿君来降,侍从七人入户。其一人执紫旄之节;其一人执华旛,一名十绝灵幡;一人带绿章囊;其三人捧白牙箱,箱中似书也,其一人握流金铃,侍人并朱衣,司命君形甚少於二弟,着青锦绣裙紫毛帔巾芙蓉冠,二弟并同来倚立,命坐乃坐耳。言语良久。七月六日夜,司命君又降,良久喻书曰:

若必范玄秉象,清诤罕时,遂拔群幽藻,戢翼高栖,感味上契,渊停岳峙,萧寥玉篇,玩宝神生,遗放俗恋,调弹清灵,澄景虚中,五道发明,色绝化浪,欲与淡并,空同冥衢,无视无听尔,乃远齐妙真,重起玄觉,明德内圆,灵摽外足矣,终能策云軿以赴霄,书司命之丹录耳。若精散万念,为生不固,炁随尘波,心不真合,适足劳身神於林,谓应作岨字。实有误於来学也。其道微而易寻,其道艰而难得乎,亦令示许长史。此二条又有长史写。

许长史欲山居,宗道者贵无邪,栖真者安恬愉。至寂非弘顺之主,惔然非教授之匠,故当因烦以领旡耳。意云尔不代谢,奚必四时,气如呼吸,千龄如寄,赵子可忧,不信而末,疑其心亦已酰矣。

司命君与南岳夫人言。

为道者常渊淡以独处,每栖神以游闲,安饮啄以自足,无谓应作祈字眄於笼樊,哀乐所以长去,夭关何由而臻者乎。

禀志各有所宅,资性咸有其韵,岂可履逐物之邪,踪娇我之正业乎。

何不肆天标之极纵,适求真之内娱,从幽诤以熙心,绥所托以栖意,处东山以晦迹,握玄筌於妙领,保随珠以含照,遣五难於胸次耶。

此三条亦似是东卿言。

七月十五日夜,紫微王夫人授书曰:

懃精者味玄之灵标也,凝安者拘真之寝衾矣,子懃澡丹心,竞赴高岭,可谓务道之柄,懃甚至也。然道柔真虚,守淡交物,安静任栖,神乃启焕耳。要而言之,躁疾非尽理矣,违之者亦取劳乎。

与许玉斧。

七月十五日夜,清灵真人授诗:

企望人飞,若感若成,威不内接,骄女远屏,三四纵横,以入帝庭,历纪建号,得为太龄,亦必秀映,四司元卿,翻然纵羽,遂登上清。此离合掾大名,名翙字也。

与许玉斧。此夕又有中君授书与许卿,答欲知洞天中之事。今载在第四卷中。

凤巢高木,素衣衫然。此八字是作长史小名穆字也。履顺思真,凝心虚玄。仍取此思字玄字,即成长史字也。五公石腴,彼体所便,急宜服之,可以少颜。三八令明,次行玄真,解驾偃息,可诵洞篇,琼刃应数,此琼刃字,即是掾小名玉斧也,与外传青录义同,故云应数。精心高柄,隐嘿沉闲,正气不亏,术散除疾,是尔所宜。次服□饭,兼谷勿违,益髓除患,肌肤充肥。然后登山,咏洞讲微。寅兽白齿,此四字即是云虎牙也,亦能见机,遂得不死,过度壬辰,偃息盛木,玩执周书,此八字即是作杨字也。太极植简,金名西华,学服可否。自应灵符,理异契同,神洞相求。

定录中候告。道药事,是定录言也。

此并离合譬喻四人姓名,各诠所宜修行服御事,寻辞意皆相贯次,不知云何得两人共说。

寓言必可用,不用是无情,焉得驾欻迹,寻此空中灵,微音良有旨,当用慎勿轻,事事应神机,保尔见太平。

右右英吟此。

茅定录言,良箴也,可记之。仙才不用心烦曲,故能得也。保命言。

八月中,彼人必东秀暂看烧香必也。保命临去言。

右从乙丑岁来,凡十五条,并有杨书。

钦想风流,托心靡景,愧以愆昧,鄙斔卣茫思自策励,沐浴陶冶,济否之阶,幸垂眷逮耳。许玄惶恐再拜,长史大名谧,字思玄,今此直云玄,其意未允。诣贾先生。此是长史闻杨宣、周紫阳说,贾玄道等主知试校事,故有此书。贾即以呈司命,司命后所答,云贾生近以此书来者也。周君说事在第四卷中也。

右一条是长史自书本也。

太元真人以此书见与,因授令书如左:

若夫能眇邈於当世,则所重唯身也,罕营外难者,则无死地矣。是以古之学者,握玄筌以藏领,匿颖镜於纷务,凝神乎山岩之庭,颐真於逸谷之津,於是散发高岫,经纬我生,晖晖景曜,采吸五灵,游蹑九道,登元濯形,投思绝空,人事无营,闭存三气,研诸妙精,故能回日薄之年,反为童婴耳。苟事累沙会,交轩塞路,但所守之不能勖也,何试校之能停耶。物物相要,触类兴患,天人之眄,岂时漏哉。所司赏於修业,所试在於不日新矣。贾生近以此书来,托向亹亹,可谓有情,然无逝我梁,有似逆诈耳。

七月十六日,此一条又有掾书。省所谘,有心哉。子望对山岭,增怀远想,欣然禀向,常见此意。夫为道者,精则可矣,有情不懃,则无所能为也;懃而不专,亦不能有成也。要当令斝南豁,此后人黵作秽字,不可复识。疾开散,此亦似东卿告长史。尔何以不数看东山,郁望三秀,徘徊荜宇,目击林水,平彼人往,殆无所复益耳。凡云三秀者,皆谓三茅山之峰。山顶为秀,故呼三秀也。

右南岳夫人与弟子言。

夫言者,性命之全败也;信者,得失之关楗也。张良三期,可谓笃道而明心矣。

右南岳夫人与弟子言。

性甚宽仁而所闻急,而应物速者,更违旨耳。火枣事未宜问也。论火枣事在后。

右九华真妃言。

右从太元来,凡五条,并杨书。

辔景落沧浪,腾跃清海津。绛烟乱太阳,羽盖倾九天。云舆浮空洞,鲦忽风波问。来寻冥中友,相携侍帝晨。王子协明德,齐首招玉贤。下眄八阿宫,上寝希林颠。漱此紫琼腴,方知秽涂辛。佳人将安在,懃之乃得亲。

七月十八日夕,云林右英王夫人授诗。此诗与长史,兼及掾事。

高兴希林虚,遐游无员方。萧条象数外,有无自冥同。亹亹德韵和,飘飘步太空。盘桓任波浪,振铃散风中。内映七道观,可以得兼忘。何必反覆酬,待此世文通。玄心自宜悟,嘿耳必高踪。

七月二十六日夕,紫微夫人喻作,令与许长史。

绛阙扉广霄,披丹登景房。紫旗振云霞,羽晨抚八风。停盖濯碧溪,采秀月支峰。咀嚼三灵华,吐吸九神芒。椿数无绝纪,协日积童蒙。携袂明真馆,仰期旡上皇。北钧唱羽人,玉玄粲贤众。云河波浪宇,得失为我锺。引领嚣庭内,开心拟秽冲。习适荣辱域,罕蹑希林宫。一静安足苦,试去视沧浪。

右右英夫人所喻。

右从辔景来三篇,并有长史写。

弱丧洞港,笃灵未尽,倚伏异因,云梯未抗,虽有怀於进趣,犹未渊於至理矣。君才实天工,以清澜凝浪於高韵,志栖神乎太玄,期紫庭而步空矣。有心洞於飞滞,柔翰蔚乎冥契也。动合规矩,等圆殊方,静和真味,吐纳兴音,可谓纵诞德挺,良为钦然矣。然秽思不豁,鄙攦裙蹋淫念不渐,灵池未澄,将未得相与论内外之期,泛二景之交耳。夫失机者贵在能改,相释有情,今无妨矣。虽暂弭群听,故克和也。前涂谓应作攸字邈,此比非一,漏绪多端,当恒战密,苟情有愆散,得随事失,悟言微矣,将何以遏之,将何以遣之。

右七月二十六日夜,云林右英王夫人喻书,见与勿答。

右一条有长史写。

世珍芬馥交,道宗玄霄会。振衣寻冥畴,回轩风尘际。良德映灵晖,颖根集华蔚。密言多傥福,冲净尚真贵。咸恒当象顺,携手同衾带。何为人事间,日焉生患害。

七月二十八日夕,右英王夫人授书此诗,以与许长史。后十二月长史答书云:咸恒之喻,即是酬此诗也。咸恒,义出周易。右一篇有长史写。

清响散空,神风洒林,身超冥衢,志咏灵音,仁侯其人也。欲以裴真人本末示郄者可矣,其必克谐,不善诱之心亦内彰也,裴亦何人哉。郄即愔也,小名方回。裴真人本末,即是清灵传也。有谢过及七经之士,故令示之。

八月七日夕,右英王夫人授书,令与许长史。

右一条杨书,又有长史写。

守真一,笃者一年,使头不白,秃发更生。夫内接儿孙,以家业自羁,外综王事,朋友之交,耳目广用,声气杂役,此亦道不专也,行事亦无益矣。夫真才例多隐逸,栖身林岭之中,远人间而抱淡,则必婴颜而玄鬓也。

玉醴金浆,交梨火枣,此则腾飞之药,不比於金丹也。仁侯体未真正,秽念盈怀,恐此物辈不肯来也。苟真诚未一,道亦无私也,亦不当试问。火枣交梨之树,已生君心中也,心中犹有荆棘相杂,是以二树不见不审。可剪荆棘,出此树,单生其实,几好也。

虽云问也,其欲希之近也,当为君问主领者,三年更相问,以即日始。

丑年此二字长史后益上八月七日夜,云林右英王夫人口授,答许长史。

凝心虚形,内观洞房,抱玄念神,专守真一者,则头发不白,秃者更轸字亦应是琴,未有以百思缠胸,寒热破神,营此官务,当此风尘,口言吉凶之会,身凡作扉字者,皆是排音,非扉扇之扉也。得失之门,众忧若是,万虑若此,虽有真心,固为不笃,抱道不行,握宝不用,而自然望头不白者,亦希闻也。玉醴金浆,交生神梨,方丈火枣,玄光灵芝,我当与山中许道士,不以与人问许长史也。

八月七日夜,紫微王夫人授答许长史。

右六条有掾写。

拟驾东岑人,停景招隐静。仁德乘波来,俱会三秀岭。灵芝信可食,使尔无终永。噏真献金浆,不待百丈井。

八月十六日夕,清灵真人授。

右一篇有长史写。

虚和可守雄,萧萧可守雌。夫萧萧者,单景独往也。君绛宫中,谓应作讵字能仰飞空同上,上云玄之涯不?道易闻而患不真,书易得而患不行,若专如此,大天之中,尽真仙比肩也,我亦无咎於不能为者。

心不定而欲书,将欲沽之哉。意不往而求真,似欲街之也。愿告。

八月十七日夜,右英王夫人授书此,与许长史。似答心求守雌之真一也。

肇祖植德华,条翁即谓七世祖许肇也。队字应作坠。顿足,悬车无早晚也。但心坚注真,微密灵机则可矣。至於高逸长岭,寝冥林泽,纵时事之难鄙,遣九亲而味神,实美举也。心苟不专,愆念填胸,虽蹑阆山以游步,造圆垄以朝冥,然亦必败也。若必空空,我自当相告有可动之时也,今且未可议耶。

八月十七日夜,保命仙君小茅口授,与许长史。

含仁守慈,发拔幽忧,单心慈诱,栖神灵镜者,许长史其人也。所恨在於应物速,招真急耳。夫浩挺虚映,乃可守雌,已求故当能守之,守之盖易,恐亦宜无不可耶。

八月十八日夜,紫微王夫人授,示许长史。

右四条有杨书。

穆奉被音告,频烦备至,仰衔恩润,光华弥焕,披览欣庆,感荷罔极。穆沉滞流俗,岂忘拔迩,辄已誓之中心,思为阶渐,考室东山,栖景林壑,此志必也,此举决也。方当凭庇灵宗,谘禀神规,若此之心,揆亦鉴之,真一之雌,其道玄远,妙出秘领,穆愆秽未荡,俗累未拔,胸心滓浊,精诚肤浅,未敢预闻,南真哀矜,去春使经师授以方诸洞房步纲之道,八素九真以渐修行,不敢谓应作怠字懈,九真至须幽静,人事杂错,患在未专耳。昔人学道,寻师索友,弥积年载,经历山岳,无所不至,契阔险试,备尝劳苦,然后授以要诀。穆德薄罪厚,端坐愆室,横为众真所见采录,鉴戒继至,启悟非一。古人有言,非知之难,其行之难,夫人垂恩所赐,自可徐徐,此须字长史自儳移东山,然后亲授,道之来也,不计迟速,恩之隆也,何限早晚,命使愿告,敢不上答,谨白。此长史答前右英论雌一事者,掾为书之,既被儳更写,故此本得存焉。

真语卷之二竟

真诰卷之一

经名:真诰。南朝着名道士陶弘景编撰。约成书於梁武帝天监年间。是记录东晋南期上清派历史及道术之重要着作。原本十卷,后分作二十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太玄部。

真诰卷之一

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

运象篇第一

愕绿华诗

神岳排霄起,飞峰郁千寻。寥笼灵谷虚,琼林蔚萧森。此一字被墨浓黵,不复可识,正中抽一脚出下,似是羊字,其人名权。生标美秀,弱冠流清音。栖情庄慧津,超形象魏林。扬彩朱门中,内有迈俗心。我与夫子族,源冑同渊池。宏宗分上业,於今各异枝。兰金因好着,三益方觉弥。静寻欣斯会,雅综弥龄祀。谁云幽鉴难,得之方寸裹。翘想笼樊外,俱为山岩士。无令腾虚翰,中随惊风起。迁化虽由人,蕃羊未易拟。所期岂朝华,岁暮於吾子。

愕绿华者,自云是南山人,不知是何山也。女子年可二十,上下青衣,颜色绝整,以升平三年十一月十日夜降。剪缺此两字,即应是羊权字。自此往来,一月之中,辄六过来耳。云本姓,又剪除此一字,应是愕字。赠此一字本是权字,后人黵作此字。诗一篇,并致火澣布手巾一枚,金玉条脱各一枚。条脱乃太而异精好。神女语:此本是草作权字,后人黵作见字,而乙上之。君慎勿泄我,泄我则彼此获罪。访问此人,云是九嶷山中得道女罗郁也。宿命时曾为师母,毒杀乳妇,玄州以先罪未灭,故今谪降於臭浊,以偿其过。与此权亦草作,故似前体而不被黵耳。尸解药,今在湘东山。本悬此中一寸。此女已九百岁矣。寻此应是降羊权,权字道舆,忱之少子,后为晋简文黄门郎,即羊欣祖,故欣亦修道服食也。此乃为杨君所书者,当以其同姓,亦可杨权相问,因答其事,而疏说之耳。按升平三年是己未岁,在乙丑前六年,众真并未降事。

右三条杨君草书於纸上。

南岳夫人与弟子言,书识如左:弟子即杨君自称也。此众真似是集洞宫时,所以司命最在端,当为主人故也,夫人向杨说次第位号如此,非降杨时也。

东岳上真卿司命君。

东宫九微真人金阙上相青童大君。

蓬莱右仙公贾宝安。郑人,自此后皆是称诸真人之字,非其人名也,氏族亦见世道书传中也。清虚小有天王王子登。案青童高尊,乃可不敢称讳字,此青虚是南岳之师,尚称字,独不显茅司命字,亦为难详也。

桐柏真人右弼王领五岳司侍帝晨王子乔。

青盖真人侍帝晨郭世干,卫人。

戎山真人太极右仙公范伯华。幽人。

少室真人北台郎刘千寿。沛人。

蟠冢真人左禁郎王道宁,常山人。

大梁真人魏显仁。长乐人。

岷山真人阴友宗。

陆浑真人太极监西郭幼度。

九疑山侯张上贵。楚人。

岱宗神侯领罗酆右禁司鲍元节,东海人。

华山仙伯秦叔隐。冯翊人。

葛衍真人周季通。

阳洛真人领西归傅淳于太玄,西域人。

潜山真伯赵祖阳。涿郡人。

勾曲真人定录右禁郎茅季伟。

郁绝真人裴玄人。

白水仙都朱交甫。

三官保命司茅思和。

太和真人山世远。

右二十三真人坐西,起南向东行。此於礼乃是南向,以西方为上,而后女真东向,则应起南,今反北者,当是以侧近高真故也。

太和灵嫔上真左夫人。

北海六微玄清夫人。

北汉七灵右夫人。

太极中华右夫人。

紫微左宫王夫人。

沧浪云林右英夫人。案右英是紫微姊,今反在后,当位业有升降耳。

上真司命南岳夫人。此即魏夫人也,自说故不称姓。

八灵道母西岳蒋夫人。案有数号者,并以多为高,西王母称九灵,则八灵宜在七灵前,而今返在后者,亦所未详。又受读黄庭事云,北岳蒋夫人与今不同。

上真东宫卫夫人。

方丈台昭灵李夫人。

紫清上宫九华安妃。

朱陵北绝台上嫔管妃。

北岳上真山夫人。

西汉夫人。

长陵杜夫人。

右十五女真东向坐,北起南行。说此事时虽不记月日,不知在何年,既是众真名位,故出以居前,后众真位号前云以为高者,犹今世之徽号也。

六月二十一日夜,定录问云:许长史欲云何寻道。登答懃修真诚之意。定录又言:昔有赵叔台、王世卿,亦言笃学,而竟不如人意,遂为北明公府所引。此是乙丑年六月也,自此前唯有六月十五日,定录授是答长史书,论茅山中事。此前又已有一授,不记何月日,并在第四卷中,自余无有先此者。北明公府,酆都宫中官属也。昔扉廓天津,采华赤丘,是时声颖灵袂,蒙尘华,此即应是说初降华侨事,字少倚人。发焕秀山,高说延霄,自谓玄响所振,无往不豁,既濯以灵波,实望与物荣庵,既未能畅业骈罗,游岫逐逸,然后知悟言之际,应玄至少,於是佛音弗驾而旋,偃静葛台。夫玄刃无亲,流鉴遁真,若以云壁一往,想齐独迈,俯自启洒,动应潜逸,始乃吾等并有欣慨耳。往见况意,相知笃末。书云:伏览圣记,事迹渊妙,金策素着,青录玄定,遂跨尘俗,逍遥紫阳,何萧萧之清远,眇眇之真贵哉,若能者矣,请借来喻。又云:得道之阶,错厉精神,靖躬信宿,洗诚求矜,如斯而言,道已迩也,然夤夜之问,宜笃经营,乃后得手结天维,足浮灵纲,心游太空,目击洞房,不待久日也。若五情愆波,三魂越敚於是三真舞剑,黄阙捷关耳,可不力之,可不力之。

六月二十二日夜鸡呜喻书,此紫阳旨也。

右二条有长史写。

清灵真人说《宝神经》云云。抄此修行事,出在第三卷中,不复两载。

紫微夫人喻书如左云云。事亦在第三卷。

兴宁三年,岁在乙丑,六月二十三日夜,喻书此。其夕先共道:诸人多有耳目不聪明者,欲启乞此法,即夜有

降者,即乃见喻也。此杨君自记也。长史年出六十,耳目欲衰,故有咨请,杨不欲指斥,托云诸人。

又告云:道士有耳重者云云。事亦在第三卷。

右一条清灵真人言。

真人告云:栉头理发,欲得过多。事亦在第三卷。

右一条紫微夫人言。

其夜初降者,适入户未坐,自言今夕波声如雷。弟子请问其故,答云:向见东海中大波耳。弟子者,杨君自称也。

右南岳夫人言。

又告云:汝憎血否?答曰:实憎之。云:血在路上,若汝憎之,当那得行?又答曰:当避之耳、又云:避之佳,故不如目不见乃佳。

右南岳夫人言。

自此后诸真共语耳。

又云:《宝神经》是裴清灵锦囊中书,侍者常所带者也。裴昔从紫微夫人授此书也,吾亦有,俱如此写西宫中定本。

问西宫所在,答云:是玄圃北坛西瑶之上台也,天真珍文尽藏於此中。

右南岳夫人言。

裴真人又言:此书与《隐书》同辈,事要而即可得用也,一名《七玄隐书》。右二士二日授讫此。

南岳夫人见告云:紫微左夫人王讳清娥,字愈意,阿母第二十女也,镇羽野玄垄山,主教当得成真人者。

右一条先此一夕所授。些条即是二十二日夜与紫阳所喻,同夕当复大应有事,后云声气下,亦是此夕,杨后又追亿此一事,更赡在二十二日例中,故云先此一夕也。

右从清灵来,凡十二条,有长史写。

六月二十四日夜,紫微王夫人来降,因下地请问:真灵既身降於尘浊之人,而手足犹未尝自有所书,故当是卑高边邈,未可见乎,敢谘於此,愿诲蒙昧。夫人因令复坐,即见授,今书此以答曰:此杨君自述事也,例多如此。夫沈景虚玄,无涂可寻,言发空中,无物可纵,流浪乘忽,化遁不滞者也。此二行皆浮沈冥沦,鲦迁灼寂,是故放荡无津,遂任鼓风拖,存乎虚舟而行耳。故实中之空,空中之有,有中之无象矣。至於书迩之示,则挥形纸札,文理炳注,粗好外着,玄翰挺焕,而范质用显,默藻斯坦,形传尘浊,苟骞露有骸之物,而得与世进退,上玷逸真之咏,下亏有隔之禁,亦我等所不行,灵法所不许也。今请陈为书之本始也,造文之既肇矣,乃是五色初萌,文章画定之时,秀人民之交,别阴阳之分,则有三元八会群方飞天之书,又有八龙云篆明光之章也。其后逮二皇之世,演八会之文,为龙凤之章,拘省云篆之迹,以为顺形梵书,分破二道,壤真从易,配别本支,乃为六十四种之书也,遂播之于三十六天十方上下也,各各取其篇类,异而用之,音典虽均,蔚迹隔异矣。校而论之,八会之书是书之至真,建文章之祖也,云篆明光是其根宗所起,有书而始也。今三元八会之书,皇上太极高真清仙之所用也,云篆明光之章,今所见神灵符书之字是也。尔乃见华季之世,生造乱真,共作巧末,趣径下书,皆流尸浊文,淫僻之字,舍本效假,是嚣秽死边耳。夫真仙之人,曷为弃本领之文边,手画淫乱之下字耶。夫得为真人者,事事皆尽得真也,奚独於凡末之厅卫,淫浮之弊作,而当守之而不改,玩之而不迁乎?夫人在世,先有能书善为事者,得真仙之日,外书之变,亦忽然随身而自反矣,真事皆迩者不复废,今已得之浊书,方又受学於上文,而后重知真书者也。鬼道亦然,但书字有小乖违耳。且以灵笔真手,初不敢下交於肉人,虽时当有得道之人,而身未超世者,亦故不敢下手陈书墨,以显示於字迩也。至乃符文神藻,所求所佩者,自复始来而作耳,所以尔者,世人固不能了其端绪,又使吾等不有隐讳耳,冥中自相参解矣,内外自相关矣。又《四极明科》,高上禁

重,亦自不听我等,复为世间常书也。我既下手,子固不解,亦将何趣,两为烦滥耶。此亦当暗其可否,殆不足嫌,想少畅豁於胸怀,尽不自书之流分矣。

上真司命南岳夫人授,今书如左:

若夫仰掷云输,总辔太空,手维霄纲,足陟玉庭,身升帝阙,披宝歙青,上论九玄之逸度,下纪万椿之大生,遂竦景电肃,千霞焕明,真言玄浪,高谈玉清,激朱唇之流徽,运日气之零零,爰乃吐烽却烟,弹金奏琼,鸾音情荣,凤唱嘉声耳。若但应景下旋,回灵尘埃,参辇弊宇,敖佛朝市,来成真才,训我弟子,则玉振落响,琳钟内抑,周目五浊,契阔愆室,神劳臭腥,填鼻敛气,遂闭兰音於中华之元,退案金声之劣劣而发耳。夫神者,言微於迩,万里必接,奇韵虽触,叠b无滞,故真理之既分,闻遐则道高邈,璞不肆莹,而致有卑微之聪也。今子乃有心觉之至,将致嫌似之思,外观流俗之对,内有迟疑之悟乎。不运事宜,亦已迈也,望所营者道,研味者妙耳,道妙既得,高下之音必坦然矣。此非所谋,吾子加之至虑,散荡斯念,宜慎之耳。

右三条有杨书。

六月二十四日夜,南岳夫人见授,令书此。先是二十二日夕,有在别室共论讲道,紫微南岳二夫人声气语音殊,下不解其趣,今故授书此,以答所共讲者之疑心也。初来见授时,色气犹不平,授毕可尔,弟子唯觉色有不平,都无他可道。此一条亦是场君自记论。

南岳夫人其夕语弟子言:我明日当诣王屋山清虚宫,令汝知之所至也。

其夕又言:海东桐柏山西头适崩二百许丈。

紫微王夫人云:世人之思虑,何得事事真审耶,可不事有答其心也。南岳夫人言:戏之耳,欲建坚之也,莹实之也。

兴宁三年,岁在乙丑,六月二十五日夜,此是安妃降事之端,记录别为一卷,故更起年岁号首也。紫微王夫人见降,又与一神女俱来。神女着云锦猓上丹下青,文彩光鲜,腰中有绿绣带,带击十余小铃,铃青色黄色更相参差,左带玉佩,佩亦如世间佩,但几小耳,衣服鲦鲦,有光照朗室内,如日中映视云母形也,云发鬃此应是鬒字。鬒,黑发貌也。鬓,整顿绝伦,作髻乃在顶中,又垂余发至腰许,指着金环,白珠约臂,视之年可十三四许。左右又有两侍女,其一侍女着朱衣,带青章囊,手中持一锦囊,囊长尺一二寸许,以盛书,书当有十许卷也,以白玉检检囊口,见刻检上字云:《玉清神虎内真紫元丹章》。其一侍女着青衣,捧白箱,以绛带束络之,白箱似象牙箱形也。二侍女年可堪十七八许,整饰非常。神女及侍者颜容莹朗,鲜彻如玉,五香馥芬,如烧香婴气者也,香婴者,婴香也,出外国。初来入户,在紫微夫人后行。夫人既入户之始,仍见告曰:今日有贵客来,相诣论好也。於是某即起立。夫人曰:可不须起,但当共坐,自相向作礼耳。夫人坐南向,某其夕先坐承床下西向,神女因见,就同床坐东向,各以左手作礼。作礼毕,紫微夫人曰:此是太虚上真元君金台李夫人之少女也。太虚元君,昔遣诣龟山,学上清道,道成受太上书,署为紫清上宫九华真妃者也。於是赐姓安,名郁嫔,字灵箫。紫微夫人又问某:世上曾见有此人不?某答曰:灵尊高秀,无以为喻。夫人因大笑,於尔如何?某不复答。紫清真妃坐良久,都不言,妃手中先握三枚枣,色如乾枣,而形长大,内无核,亦不作枣味,有似於梨味耳,妃先以一枚见与,次以一枚与紫微夫人,自留一枚,语令各食之。食之毕,少久许时,真妃问某年几,是何月生,某登答言:三十六,庚寅岁九月生也。真妃又曰:君师南真夫人,司命秉权,道高妙备,实良德之宗也。闻君德音甚久,不图今日得叔因缘欢,愿於冥运之会,依然有松萝之缠矣。某乃称名答曰:沈湎下俗,尘染其质,高卑云邈,无缘禀敬,猥亏灵降,欣踊罔极,唯蒙启训,以祛其暗,济某元元,宿夜所愿也。真妃曰:君今语不得有谦饰,谦饰之辞,殊非事宜。又良久,真妃见告曰:欲作一纸文相赠,便因君以笔运我鄙意,当可尔乎?某答奉命。即襞纸染笔,登口见授,作诗如左,诗曰:

云阙坚空上,琼台耸郁罗。紫宫乘绿景,灵观蔼嵯峨。琅轩朱房内,上德焕绛霞。俯漱云瓶津,仰掇碧柰花。濯足玉天池,鼓枻牵牛河。遂策景云驾,落龙辔玄阿。振衣尘滓际,寨裳步浊波。愿为山泽结,刚柔顺以和。相携双清内,上真道不邪。紫微会良谋,唱纳享福多。某书讫,取视之,乃曰:今以相赠,以宣丹心,勿云云也,若意中有不相解者、自有微访耳。

紫微夫人曰:我复因尔作一纸文以相晓者,以示善事耳。某又襞纸染笔,夫人见授诗云:二象内外泮,玄气果中分。冥会不待驾,所其贵得真。南岳铸明金,眇观倾笈摗A嫉嘛w霞照,遂感灵霄人。乘飙俦衾寝,齐牢携绛云。悟叹天人际,数中自有缘。上道诚不邪,尘泮非所闻。同目咸恒象,高唱为尔因。书讫,紫微夫人取视,视毕曰:以此赠尔,今曰於我为因缘之主,唱意之谋客矣。紫微夫人又曰:明日南岳夫人当还,我当与妃共迎之於云陶间,明日不还者,乃复数日事。又良久,紫微夫人曰:我去矣,明日当复与真妃俱来诣尔也。觉下床而失所在也。真妃少留在后而言曰:冥情未据,意气未忘,想君俱味之耳,明日当复来。乃取某手而执之,而自下床,未出户之间,忽然不见。

六月二十六日夕,众真来疏如左:

紫微王夫人,

紫清上宫九华真妃,

上真司命南岳夫人某师,凡此前笆石某者,皆杨君自隐名也。

紫阳真人,

茅中君,

清灵真人,

茅小君。

又有一人年甚少,整顿非常,建芙蓉冠,着朱衣,以白珠缀衣缝,带剑,都未曾见,此人来多论金庭山中事,与众真共言。又有不可得解者,揖敬紫微、紫清、南真三女真,余人共言平耳,云是桐柏山真人王子乔也,都不与某语。又前后初有真人来见降者,时皆自不即与某共语耳。

各坐良久,紫清真妃曰:欲复烦明君之手笔,书一事以散意忘言,可乎?某又襞纸待授,真妃乃徐徐微言而授曰:我是元君之少女,太虚李夫人爱子也。昔初学真於龟台,受玉章於高上,荷虎录於紫皇,秉琼铁於天帝,受书於上真之妃,以游行玉清也。常数自手扉九罗,足蹑玄房,霄形灵虚,仰歠日根→入宴七阙,出辔云输,摄三辰而俱升,散景霞以飞轩也。非不能采择上室,访搜紫童,求王宫之良俦,偶高灵而为双,接玄引奇,友于帝郎矣,直是我推机任会,应度历数,俯景尘沫,参龙下迈,招冥求之雄,追得匹之党耳。自因宿命相与,乃有墨会定名,素契玉乡,齐理二庆,携雁而行,匏爵分味,醮袅结裳,顾俦中绩,内藏真方也。推此而往,已定分冥简,青书上元,是故善鄙之心亦已齐矣,对景之好亦已域矣,得愿而游,欢兼昔旨,岂不冥乎自然,此复是二象大宗,内外之配职耳,实非所以变无反淡,凝情虚刃,灵刀七累,遗任太素,保真启玉,单景八空之谓也。秀寂高清,郁舆流霄,使凤歌云路,龙吟虎嗥,天皇双景,远升辰楼,飞星掷光,日月映躯,口吐冥烟,眼激电光,上寝琼房,流行玉清,手掣景云,足陟金庭,若自此之时,在得道之顷,为当固尽内外,理同金石,情缠双好,齐心帏幙耳,为必抱衾均牢,有轻中之接,尘秽七神,悲魂任魄乎。盖是妾求氏族於明君耳,非有邪也,今可谓得志怀真,情已如一,方当相与,结驷玉虚,偶行此玄,同掇绛实於玉圃,并采丹华於阆园,分饮於紫川之水,齐濯於碧河之滨,紫华毛帔,日冕蓉冠,逍遥上清,俱朝三元,八景出落,凤扉云关,仰漱金髓,咏歌玉玄,浮空寝晏,高会太晨,四钧朗唱,香母奏烟,齐首偶观,携带交裙,不亦乐乎,不亦得志乎,明君其顺运随会,妾必无辞,且亦自不得背实反冥,苟任胸怀矣。授毕,复自取视而言曰:今以此书相诣,庶豁其滞疑耳。言毕乃笑。良久,紫微夫人曰:真妃之辞尽矣,论好之缘着矣,尔亦不得复有所容也,玄运冥分使之然耳。南岳夫人见授书曰:冥期数感,玄运相适,应分来聘,新构因缘,此携真之善事也,盖示有偶对之名,定内外之职而已,不必苟循世中之弊秽,而行淫浊之下迩矣。偶灵妃以接景,聘贵真之少女,於尔亲交,亦大有进业之益得,而无伤绝之虑耳。千神於是可使试观,不得复陈矣。真旌必可克往,云耕必可俱驾也。吾往曾因紫微夫人为汝构及此意,今遂如愿,益使我欣欣,慎复疑矧於心胸矣。我昨见金台李夫人於清虚中,言尔尚有疑正之心,色气小有谓应作悢悢字,汝违此举,误人不小,真妃有神虎内真丹青玉文,非尔所有者辈,良才求写,故当不为隐耳,今日相携,何但文章而已,将必乘景王霄乎。若有未悟者,宜微访可否。真妃见夫人书言,乃笑而言:携手双台,娱叹良会,景軿同机,於此齐乎。

真诰卷之一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