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正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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弁言

  予与先生,同受知于谦居简夫子。始以文艺往来,未识先生真面目。先生不弃予,屡以道德相规劝。予初不能解先生讲论,忘寝食,后稍觉悟。私以其说证之先贤语录,不爽毫发,因益喜闻其说。先生尝曰:“人生本原,如是而已,濂溪令人寻孔颜乐处,即此便是也。”嗣后从游日众,先生掀揭底里,指点修己治人之方,体用寂感之妙,久大无穷之旨,私宣厥蕴。与同志诸友,花晨月夕,风雨晦明,数十年无间,方私幸不传之学,得以弗坠。奈同志诸友,多散在四方。阅几年,先生竞弃吾党而逝矣。所著,有圣学原委、便幼天壤、旷观记、语录质疑八篇。诸书阐发圣贤奥义,真濂洛关闽以后所罕见者。余友黄子左臣,一见欣然,思有以广其传。而诸书卷帙繁多,急切不能尽付剞劂。黄子尤钦重者,则“就正录”并与“林奋千书”二册,遂授之梓,因援笔而序之。先生生平学问极博,与人言历昼夜,津津不倦,原非二书所能尽。然先生常谓人生宇宙,不外形气灵三字,但形为必敝之物,形尽而气灭,所谓真切我,惟恃,灵,灵即太虚,太虚无形,即物以为形,贯三才,该方有,阅历古今,横塞宇宙,以先生之道德文章经济,使其得志,居要职,必能有所建立。列清班,必能有所阐明。奈命与时违,终老青衿,且年仅五十有二。徒以言论为吾党表率,岂足以尽先生哉!然其不朽者,不在遇合穷通,年算修迫也。世之高位厚禄,享有大年者多矣。然生则赫赫一时,尸骨未寒,而姓名泯灭,千百年后,谁复知有某高位,某大年者,遭际可尝,夭寿不测。真不足为先生重轻也。无富无贵,无贫无践,无寿无夭,胥恃有此,此处能惺惺者,则为完人,不能者非人矣。古今圣贤豪杰,直完得一人而已,非于人有加也,此先生立言大旨。即千百万言,亦不过发明此旨。善读此二书者,亦可以得先生之大旨矣。先生讳世忱,字葵心,号约庵,六合邑庠,居邑西之龙山,从游者因称龙山先生,时康熙丁五十一月同学教弟袁綖拜序。

原序

  袁子武若,大名豪杰士,于今春三月间,来游棠邑,寓准提静舍。余友李子叔静识之,交渐笃一日,谓余曰:“有袁子者,北方佳士,曷往晤之。”余因叩其为人,叔静曰:“其人谦而和,爽而毅,且时时以不昧自心为志。”余跃然曰:“是学问中人也。”于是即偕叔静往晤之,且以生平管见就正。谬蒙许可,每日夕,即造与谈。袁子曰:“大丈夫居世—番,须有是大学问”。惜某目下琐琐,不及尽请益奈何。余因反复请证。袁子益喜曰:“俟某归,得稍宁息,即事此言。”十余日来,余以午节返山中,而袁子亦以羁族事不暇,遂致睽隔。方切怀思,忽袁子告别,于次日返里。余低徊久之,愧以无以赠,且恨心期未尽表露,而性命之计,未尽发明,恐辜千里同心之义也。敢略举平日所见,草述之,以就正有道云。时康熙戊午五月六峰弟陆世忱拜书。

就正录

  学问之道无它,求其放心而已矣。此二句,是盂氏指出,千圣学诀。吾人用功,不在远求,只在此处寻头脑便得。若不能向心上做功夫,徒在事物上寻讨,气魄上支撑,才识上用事,到底存心,曰求放心,存即所以不放也。

  归到心内,非是要人遗却世务。存心功夫正在世务内做出,遗却世务,并是异学,不惟无可信,人且当群起而攻之。吾人为学,焉肯类是?所谓归到心上者,乃是以心为主。事事物物,行行止止,无不长存此心。譬之串子穿钱一条索,俱在手中,故曰一以贯之也。自圣学不讲,大道不明,人都即事作心,其下焉者无论,即上焉者,亦拘于格套,往往做一、二好事警行,便以为尽进。不知好事善行,固是圣功,然其所以好,所以善处,俱归自心,反覆揣度,看他从何处起,从何处出,便知本心所在。

  昔象山先生与杨慈湖论本心,慈湖不识。一日,因慈湖断扇讼,因谓之曰:“适见断扇讼,是者知其为是,非者知其为非,即敬仲本心。”慈湖言下大悟。

  可见为学不识本心,终非善学。所谓行不着,习不察,其弊若此。

  故吾人今日为学。先要体认此心,认得明白,然后可以下手。今人无不自言有心,其实不知心在何外,他只将憧憧往来当做心。殊不知此皆一切纷扰,一切缘感,一切意念。若教他除去此等,别认出一个真心来,他便莫知所措。

  天天下有一名必有一实,今既名为心,自有所以为心者在。何得以纷扰缘感意念竟当做心。会须体验寻讨识出心来,方许有进步。天下万物皆有形有迹,唯心不可以形迹来。无声不嗅,空空荡荡,向何处寻觅下手?会须悟出原故,养出端倪,方见人世间有如此大事。

  凡平日发谋出虑,无不是心,然皆是心之运用,不是真体。直是—点灵明,乃为真心。这点灵明,寂而长照,照而长寂,不落色相,不落声尘。何处认他?言语文字用不着,拟议思维亦用不着,惟宜默自会悟,自有见时。

  其法,初于无事时,正襟危坐,不偏不倚,将两目向里视定,一意不走。自觉心中灵灵醒醒,上头全无一物,却又似长有谓透切了当,亦可作千古人手要诀,勿得误过。

  静坐时,将神内敛,将目内视,中间必是纷纭起伏,意念不停,此却何以扫除?然亦不必管他。盖这些意念都是平时伪妄,如何便能一时扫除,才去一念,又生一念,东灭西生,何时能已。只要见个真心,真心见时,群妄自息。譬如真主人在堂,豪奴悍婢,岂敢妄肆奸欺。果若有志求心,岂真无可见心哉。

  静坐时,窥定此处,须要看前一念过去,后一念未来,这个过去未来之间,是名无念,却向此一眼认定,再莫放他,便是真心所在。求即求此,养即养此,学问即学问此。

  前念已过,后念未生,此处不睹不闻,无声不嗅,便是心,便是性便是命,便是天。所谓孔颜乐处,千古不传之邈绪也。但不可错认。盖静坐中,不以空然荡然者为是,而以灵灵醒醒知此空然荡然者为是。故昔人有以不睹不闻为本体,戒慎恐惧为功夫。阳明谓亦可以戒慎恐惧为本体,不睹不闻为功夫。微哉斯言,亦可以识圣学之要矣。

  初存此心最难,十分着意方可。才一懈,便已驰去,故曰损则存,舍则亡。吾人识此,须发一大狠,照破前后,将这个念头提定,时刻莫忘。先儒所谓如龙养珠,如鸡伏卵,如领婴儿入市,一步一顾;又谓如猫之捕鼠,一眼看着他,一耳听着他,仅可谓善于形容。学者果克如此行持,即透露时,不论资禀好丑也。初入功夫,虽是竭力慎守,就是易起易灭,此最要能接续为主。但一念来复,便用意提存一番,咬定牙,立定脚跟,不使丝毫放失。心心相次,念念相续,时时振奋,刻刻保守,方有进益。操存之初,能静不能动,此须用演习法,其法先坐定,内顾其心,将此点灵时提定,然后立起身来走走,亦只如时提定,将目游望四处,或看物类,亦只如是提定。习听亦然,总是耳目肢体照常运用,而心中只不少放。演习数日,乃知视听无碍于存心,而存心实有功于视听。然又苦不能思虑,才思虑,心又驰去。此亦须用演习法。其法或用文章一篇置前,先将心提定,后看文章。始之以神方内敛,看物必格格难入,且勿管他,只将此心提定,反复看,大要宁可文章混混,断不可一念不存。如此数日,自然渐熟。初能少看,渐能多看。初能仿佛大意,渐能深得义旨。纵心思叠用,而灵明不昏,此炼心思运用之法。功夫既久,心悟渐开,须于独坐时验之。其时上不知有天,下不知有地,外不见物,内不见我。空空旷旷,昭昭融融,是何光景,是何境地,乃是性体,乃是心斋坐忘时候。

  这个光景固妙,然又不是一向贫着。若贪着,又是认光景为真体,名为喜静厌动,依旧不是。须知静中无天无地无我无人光景不生,只重一面灵明处。果于心灵中能长醒长照,无事时非寂,有事时非感,寂感一如,动静无二,是为得之。心兼动静,亦合内外。孟子集义两字,实万世成己成物之宗也。吾人果克勿忘勿助,以集其义,以养其气,则不动心之道在是。心存既久,未免拘向里。不知向里一着功夫原是退藏于密一义。若泥定以为有在,又拘于狭小,不见性天广大。识得性天广大,方见道体全量。故象山云:“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何等广大,何等久远。须要见出,方知吾人一点灵明,自有位天地,育万物气象,且以知吾人不是如此渺小的人。凡人泥于眼前,不识天高地厚,岂知天地万物是个我。古人云:“道通天地有形外。”又云:“万物静观皆自得。何等胸襟!何等眼界!然要非强为大言,道体实是如此,急宜着眼。

  要识心量之大,先看天地之大。从吾身起,上至天顶,下至地底,东至日出,西至日入,南北亦然。这是天地以内,日月星辰所经之地,犹有穷尽,有方体,尤是有外,其日月星辰之外,似不可知,却有可会。只须从一理推去,推到无穷尽去,无方体地位,然后其大无外之言可见。今人闻吾此语,未免诧异。然不知此理会,则太虚无穷之理,终不可见,而语大莫载之说隐矣。中庸言大曰莫载,言久曰无疆,其语自是横天极地,亘古亘今,后人眼孔小,心置窄,不复知有久大之学。岂知天地自大,古今自久,吾心与宇宙自无穷,宁有加损,将患其弗之思耳。天之生人,与人以百年之身,即与人以古今不息之心。徒为身计者,不得保全此心,百年终归于尽。能为心计者,未常或遗其身,而万古长神于大地之间。故曰从其大体为大人,从其小体为小人。大人者,存其心之谓也。吾人心存既久,形体渐志,自然通天彻地,不隔不碍,始觉无物非性光景。然此不可拟议。功夫积久,自能明确。邵子云“无我然后万物皆我。”此是至言,亦是真诀。易曰:“原始反终”,故知生死之说。夫生死之说,诚何如哉?夫子答季路曰:“未知生,焉知死。”生果何物?死果何物?吾人在世,惟此一点灵知。若无一点灵知,何异于木石。昔人所谓有气的死人也。由此看来,人之生,亏此一点灵知。有之则观天地察万物,塞上下,亘古今。无之则虽肝胆毛发,骨肉爪指亦不自有。然则心之系于人为何如哉。由此看来,人之生由心生也;人之死,心先死也。惟夫灵去于身,而形乃死。圣贤养得此心常灵,不摇不动,则身虽死,而其所以为生者不死。故曰“朝闻道,夕死可也。”吾人欲识此着,亦有悟入之方。孔子言:“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又曰:“有杀身以成仁。”夫曰颠沛,曰杀身,则或死于刀锯,或死于水火,俱末可知。试设身思之,假若值此境地,何以成仁,何以必于是。其法须将此心持定不动,将此境—一剥落去,再将心四顾,然后只吾身虽颠沛以死,而吾之为吾自若然。后上视天仍如故也,下视地仍如故也,远观万物仍如故也。所少者,吾耳目手足身体发肤耳。然虽无目,吾之视如故;虽无耳,吾之听如故;虽无手足、身体等件,而吾之心思运用如故。故曰:“成仁”。仁者,人也,谓真人也。识透此妙,则知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之义矣!圣贤生则经纶天地,没则流行太虚,故曰知鬼神之情状。邵子谓:“一念不起,鬼神不知。”盖鬼神无形无声,惟此一点灵知。吾人与鬼神同处,亦只此一点灵知。吾人若无此身,则亦鬼神耳。故鬼神之妙,全在能与人感通。起一念,动一意,无弗知之。惟不起处,则无可知耳,君子不能藏密至此,终属肤浅。学苟能于一念不起处用功,是谓先天之学。达之可以平治天下,穷之可以独善其身。生则以人道经世,死则可万劫长灵。昔吾亡友惺夫张子谓“通昼夜,达生死;历混饨,惟此一心也。”不肖所述此等,皆是圣贤真实学问,非有过高语,虽不能至,心窃向往之。

  吾人此身在天地间,原至微末。若小体是从,营营一生,何异犬马。若非有此着学问,岂不辜负一生。故曰:“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是故历代圣贤,无不兢兢业业。大禹惜寸阴,文王勤日昃,良有以耳;《易》称“易简”,而天下之理得,而成位乎其中。吾人出世一番,去圣贤久远。若不能自创自艾,到底论没,悔无及矣。

  此理论其究竟,大不可名,而其入端,不过易简存心焉尽之矣。所谓存心,则吾前数法备矣。至于修身齐家,人伦日用之道,只要内不昧己,外不欺人,随时处中,自有妙用。

  上十余则,皆不肖管见。虽言不次序,要皆修身之道,治心之方,而可为入资之资者也。武若来客六合,忘其公子贵戚之尊,而下顾荒室陋巷之士,相与握手谈心,欣然道义相许。袁子诚学问中人哉,窃愧吾辈生长蒿莱,貌微论谫,而袁子文章学业,燕冀人豪,何足当其顾盼,虽然道同则相为谋,敢为袁子一终筹之。人生天地间,计盖不可少也,孔子三计,古今传之,然而犹未也。不肖以为有一世之计焉,有万世之计焉。曷言乎一世之计也,工文艺,炼才识,谋身世。自愚贱小人,以逮宰官将相,虽所事不同,而要以求得乎此生之安,然其事及身而止,身后虽遥,不我有也,故曰一世之计。曷言乎万世计也?勤修道德,锻炼性情,寻究天人,以殷殷焉求得乎所性之理,所谓天爵良贵,性在乎是,大行穷居,不加不损,尧舜之道,至今而存,谓非万世之计哉!而况朝闻夕可,夭寿不二,自兹而往,有非万世所可得而穷者。呜呼大矣!吾人去古虽遥,而良知在人,万载有如一日,大丈夫何不可自我作古也。

  袁子北方名士,而天质美茂,璞玉浑金,一见知为经世重器,岂肯以圣贤率为第二义乎战。不肖仰瞻道范,不禁神驰,惟恐其任道不专,聊复谆嘱,非袁子之果有待于言,还别之情殷,相知之意,密,而属望之人多也。世忱再顿首识。

清规玄妙全真参访集

清规玄妙全真参访集

第一章 清规玄妙全真参访外集

  右集纂自碧云子,而订正于逍遥客。我山僻在吴兴,金盖道从乐闻,爰为重梓。闵小艮敬跋。

  规矩须知

  天府考校仙裔法派。道有宗源,仙有法派。法派不明,其人不真;宗源不清,其教不正。所以全真参访必稽法派宗源。粤维我东华帝君,一派五传之下,至于北宗。王重阳祖师,全真启教,一度七真,各有名号派诗。凡属血脉嫡传,必知派目。一曰:“龙门邱祖”;二曰:“随山刘祖”;三曰:“南无谭祖”;四曰:“遇仙马祖”;五曰:“华山郝祖”:六曰:“嵛山王祖”;七曰:“清净孙祖”。以上七真分派相传,道谱具存,历历可考。凡与方外萍水相逢,言起派脉不真,若非外教旁门,即属诈伪匪类,名为冒食鬼。倘遇此辈,必须盘问,审其道学傍杂,言语支离,定是混迹玄门。

  凡全真云游,有随身七宝物件。一蒲团,方外炼魔也;二衲衣,摄伏心性也;三箪瓢,访贤饮食也;四棕笠,备御风霜也:五棕扇,拂开尘事也;六青囊,秘藏丹经也;六扁拐,彰明大道也。如果全备,问之有答,言无虚诳,谓之博学之士。然其中尚恐有藉此游食之徒,或有被套包裹,脱衣而睡者,必是诈冒玄门,来历不明,不可不加细察也。

  凡全真所戴之巾有九式:一曰唐巾;二曰冲和;三曰浩然;四曰逍遥;五曰紫阳;六曰一字;七曰纶巾;八曰九阳。所谓唐巾者,惟唐朝吕纯阳祖师之派裔可戴。其或老者,戴冲和;少者戴逍遥;或冷时用幅巾,雪夜用浩然;平常当用紫阳一字;各从其宜。上等有道之士,受初真戒者,方可戴纶巾,偃月冠。中极戒者三教巾、三台冠。天仙戒者冲虚巾,五岳冠。巾皆用原色布缎所置。盖玄为天,头圆象天,天一生水,水色属玄,玄几于道,以玄色顶于首,尊道也。凡戴九阳等巾,用异色绸绫所置,斯乃九流外教,火居门徒,定非真修之士。有等逢头丫髻,或清风绣头箬冠;或身穿白衲衣,与夫混玄三皇,千针书本,二仙懒衲等衣;或腰系九股绦,吕公绦,一气绦,或手提风火棕拂,或手擎五明降鬼扇;或跌足;或多耳麻鞋;或草鞋棕履。此中真伪难辨,须察其威仪、规矩、学问修持;叩其踪迹法派,经典功课之事,少或不全,其来必假。外貌既或不全,内修焉能通晓。如若俗衣小帽,盘辫素珠,乃愚昧小人,斋公之类,更恐内有异端邪教,亟应察究严防。

  凡全真挂单,始进名山丛林,宫观寺院,全凭规矩。先将蒲团放于客堂门首,与知客稽首坐谈,茶罢问对,何处发足,今欲何处,言真语实,观其动静送单。次日清晨梳洗毕,谒圣,沐手整衣,调息缓步,恭对并足参坛,不得正中参拜。若或坛心拜者,旁观识为斗子,即无殿主言责,实实属自大,大众轻之。若因长途衣履不洁,止宜坛外傍参。或有八字立脚,双手合掌,以至头如冲罐,臂若大扒,或跪叩四五,或立揖二三,凡着此者,定是庸蠢之汉。

  凡全真朝谒,外则尊重威仪,内则寞心诚敬,注想凝神,端供对阙。鞠不过眉,躬如满月,五体投地。拜不疾起,必待气足,然后兴身。须待神清,如前再拜。更有三皈九叩之礼,稽首顿首之仪。著进钵堂,行十方礼,始从左旋而进,终从右旋而退,与大众作揖,堂主、都管作揖,次揖典座茶头,此必上士,即有知宾来陪于客堂,先茶后饭,静室安单。其或礼貌不全,任其闲散,随堂茶饭,可于十万堂歇宿,以下士礼重待之。

  凡全真行住坐卧,俱有约规,问答谈讲,胥有起止,要必坐如镛钟,卧如弯弓,行如清风,立如苍松,出声如病夫处子,举动如雅士寒儒,问一答一,须按故典而谈,导暗指迷,莫挽无据之说。若或行如风柳,坐如垂莲,或擅言邦国之事,讪谤释氏之学,或求问大道,拉杂旁门,诳惑愚人,自尊饱学,其必无师指教,道听途说之流,冒充全真,出于化外之类,此之谓三教毛,四不像。若或衣冠礼貌,不合规矩者,名曰两头由。或有着相异端,装模做样者,此不肖之妄人也。

  凡全真服色,惟青为主,青为东方甲乙木,泰卦之位,又为青龙生旺之气,是以东华帝君之后脉。有木青泰之喻言,隐藏全真性命双修之义也。

  朝参公服顶黄冠,戴玄巾,服青袍,系黄绦,穿鹤氅,足缠白袜,脚纳云霞朱履,取五行俱备之故耳。若宗律两师如中单礼足,方谓合或。

  凡全真初会之时,必宜二三日后,乃可问其来踪去迹,或从哪座名山出家?或常住哪一省、哪府、哪县、哪宫、哪观、哪—派?恐其只知七真宗派,而不知许真君有静明派,萨真君有西河派;有老君混元派,玄帝派,茅山静一派,洞庭金丹派,乾元观阎祖派;尹真人楼观派,张三丰新宗派,孙祖、徐祖清微派,灵宝、正一、宝田等派。此数派俱有门人于方外,参学道法二事,寻访高士名人。或遥谒宗师教主,既慕名而至,进谒时,问答不伪,真修无虚,或行师生之礼,当设筵会,以尽宾主之义。两德俱全,乃不乘教,而吾山亦以之名传四海,或问时不知法派源头,妄谈杂事,此乃伪诈之徒,非为参访道法而来也。

  凡全真内修者,有五经四书,至要之典,犹儒者之学,不可缺一也。五经者,阴符经,道德经,黄庭经,清静经,龙虎经。四书者,参同契,悟真篇,三皇玉诀,青华秘文。又有道藏全集,一切真人诸品仙经丹书,讲起皆知,随时能悟,析义无差,释文有据,此为留心参学大道之通士。然止宜默默自修为上,若或好谈炉火,烧茅炼汞,彼家采战,服食按摩,存想搬运,或守顽空,或执口诵,诸等术数杂学者,为三千六百旁门,九十六种外道,更有不诵经义,呼牛作马,不明道理,以黑为白,见高明者妒忌百般,见老弱者欺压万状,祖师云:此为败教之魔军,地狱之种子,二枝角或有或无,一条尾千定方定。

  凡全真必先功行,乃可渐入仙源,所以外修者,亦必习五经四书至要之典,不可缺一。五经者玉皇经,度人经,玉枢经,三官经,斗母经,此外修之五经是也。四书者,生神章,祭炼科,祈祷仪,千金方,此外修之四书是也。更有诸品经忏,宜习学精通,诵之必应,祷之必灵,为国为民,水旱虫蝗,瘟邪疫厉,行药治病,济困扶危,普度存亡,是为修真之本务。如或妖言捏怪,师巫邪术,伪法祷魔,指化骗俗,假经索利,违科弃典,饮酒食肉,五辛三厌不断,此为民间耗鼠,教内魔军,阴阳律所不原。

  凡全真乐天知命,终日如愚,心境泰然,清虚澹泊。或处洞府,或栖山林,或隐市尘,或游胜境,全在慈为本,方便为门,清静为道,正直为德,利济为功,操持为行。若或贡高我慢,炉忌贤能夸己谤人,废公毁善,言清行浊,内伪外恭,此不足以言大道也。

  凡全真谒佛像,则合掌合南,或顶礼问讯。参礼儒圣,则学拳拜揖,或叩首兴身,此本太上所云,道尚圆通见相呈相之义。凡全真见父母官,行庭参礼,其礼节,两手打拱,鞠躬揖下,以额叩子上,两膝一曲为一叩,如是三揖三叩,参时称某观道人参见父母爷。参毕,退待左右,端拱而立。官命坐,则又一揖,降而隅坐,有问答,则必肃然起立,不可坐问坐答,此本太上礼以自卑,尊人乃亨之义。然尤贵能雍雍合度,举止自然,切戒有局脊不安之容,并忌有轻浮随便之态。

  凡全真诵经,以和为尚,以诚为宗,一心不二,如身入皓月之中,空空洞洞,不见不闻。字字句句皆由心出,如不出声,对经默看,必要字字从天目中印出,方为合法,苟惟音调动人听闻,此系应门腔派,尤非全真所尚也。凡全真上殿,惟献香一刻,不论宾主,皆就炉前中路。其礼节,举手捧香,向上跪拱,继以左手献插炉内。香不离寸且要齐匀平直。或以左手结止鹤诀,叩献上香,以天目书一心字,此初上香也。嗣以左手结行鹤诀叩献,以天目书一诚字,此次上香也。又复以右手加结玉印,安于胸前,以左手结飞鹤诀叩献,以天目书一信字,此三上香也。每进上香,皆宜默念祝香咒。上香事毕,苟非观主,须即退归本位,竭诚叩礼。

  凡全真宴客,菜丰不过五簋,末昏即散,让菜以茶。至敬以露,如玫瑰、荷花、金银、松柏、苗叶、菊叶等露是也。

  凡全真供水,忌汲井泉,须于夜半子时,耶溪河中洁净水。或用净布作帐,收取天泉,此更洁净也。

  凡全真供花,忌献梗生刺,如月季花、茶藤之类。其最上者,莫如莲梅、兰桂,其次则桃杏菊棠、牡丹芍药,以外皆非上品。但以其臭不恶,而其味堪以服食者,亦须采供。

  凡全真香禁燃坛,违者罪重。其条不独载于女青,而其说不一。昆阳律师谓坛出海南,今古宫中,尝以上供薰沐。按今禁中,岁以檀木涂壁,谓之香泥,一岁一更,故凡京铺所市线香,其色黄,其臭浊者,疑是宫泥所制也。又按:太微律注亦云,燃坛之禁,由来久矣。然所禁者,宫遗秽坛,非谓净坛亦禁。查自唐玄宗后,其禁愈严,因有天师叶法善,误用宫坛,致受七孔流血之罚故耳。今如用檀,可不慎加选择乎。

  凡全真过咸不食,菜毋兼味,食时不语,食后忌坐,尤忌饭饱吟诵经礼拜。故凡欲诵经礼拜者,须刻献香半柱为度。

  凡全真有三不起,斋堂受斋不起,经堂诵经不起,环堂打坐不起。不起者,客来不起立也。盖以律不当起而起,恐错因果,况心无二用,客且未见,何有起立。今虽修由未到此,教相宜全。故三不起戒,不可不知也。

  凡全真未习戒本,不得习经法。求戒受戒,不得躐等。已入戒,阅戒本,须焚香礼拜。不得草率展阅,不得容人盗看戒本,不得盗听真师说法。礼诵功课,宜敬谨三时勿简,不得矫饰威仪,要人恭敬,不得多谈因果,希人布施,不得非时礼拜,欲拜当自观主,总宜于人静时默拜也。凡非观主,礼拜不得占殿中央(中央是常住位)。凡主殿上香灯供具,宜细行,不得粗率。凡梵香时,微默祝曰:“常焚心香,得大清静”。上灯烛微曰:“破除重暗,洞照十方。”不得专拣应赴经典习学,或遇贫难不堪,当安命自慰,不得怨天恨地,不得见土俗便说当布施作福。不得对外教谈道法。不得强化施主财物,亦不得嘱托豪贵亲知募化,不得货殖营利。不得假托缘事,募财为私用。不得无故入他官观及僧院。不得无故至俗家。或有事至俗家,事毕即返,不得久留。不得与亲俗小儿等笑谈戏谑,不得以衣物寄顿俗家。远近出入,不得失仪,同事或失仪,不得非笑。

  凡全真事师,朔望见师当礼拜,问师道法当礼拜,疗师饮食时,坐功时、诵经时,不进见,不问道,见师欲礼拜,师止之,当顺师命。师与人礼拜,不得与师同礼拜。师前不得受人礼拜。侍师讲道法,师身心倦,教去应去。凡出入当先白师。制衣冠巾等物,当先白师。作众事,如云游、守山、听讲因缘事等,当先白师。人从已借物,当先白师,师许,然后与。欲从人借物,当先白师,师听,然后去。欲习经忏,当先白师。若人以物施,当先白师已,然后受。已物欲施人,当先白师,师听,然后与。凡事白师,师听与否,皆当作礼而退,不得含愠。师有疾,宜尽心看视,不得懈怠。师令澣亵衣,不得现里。师令涤溺器,不得嫌不净。师唾涕,当即除去,灯月下不得履践师影,师教戒严切,不得还逆语。人问师名讳,答云上某下某。问号,答云某师。

  凡全真视听,各有威仪戒忌。如阅经典,当端坐体认。不得轻指日月虹霞,不得久视日月云汉。不得视外教书,不得视小说传奇闲杂书。待坐师侧,及对宾客,宜正视,不得上视,不得下视,不得流现,不得注视乱色,叹羡奇艳。随师登高跳远,视师所视处,不得他视。随师出入,不得左右顾盼,当低头随后。入城市,遇一切戏幻聚众事,不得注目视。归,不得侈谈城市风景奢华。传达师友书信,不得私拆窥视。入师友房,不得乱将经籍翻视。入城市,不得顾视女人,不得睨视女人。不得盗听说法,不得倾耳听法。不得听淫乐,不得听笑谈杂话,不得听唱歌曲。不得隔墙倾听人语。师诵经讲道,当起敬谛听,不得杂听一切。

  凡全真言语,各有威仪戒忌。如入法堂,及侍师席,不得高声言语,亦不得大声咳嗽,不得多言,不得疾言,不得效市语隐谜。师不问不得言,师语未了不得言。不得言人过失。不得言士裕家务。不得言朝廷官府事。不得言闺阁事。不得言为媒为保事。不得非时言道法。不得于妇人低声密语。不得与少年子弟笑谈戏语。饮食时不得言语。寝息时,不得言语。有亲友来访,不得在法堂久坐交谈,当在林下水边,方可倾心谈论。质疑问道,当礼拜致敬。师有问,当礼拜敬对,不得强不知以为知,执己见以为是。如问家常事,不必礼拜,当据实对。对士俗,不得言炉火黄白术,不得言彼家术,不得言符咒幻术,不得诃风骂雨。不得言一切旁门邪术。不得言外教优劣。

  凡全真洗漱,各有威仪戒忌。如盘洗吐水,当徐徐引下不得高声呕吐涕唾,夏月盘器当覆,不令生虫,弃不净水,不得当路,当低低泼下,不得高手扬泼,溅人衣上,不得热汤泼地,内衣宜频换洗,有虫虱宜先捉去,发宜多木疏,积发多,乃焚僻静处,不顿房内壁缝。法堂中,圣地像前,不得洗漱,刺齿唾涕,当在僻静处。亦不得对北唾涕。有疮癣当避人,得洗漱共器。有可畏疮瘠者,不得刺人目。

  凡全真饮食,各有威仪戒忌。如凡斋会,先致敬供奉圣真,大众端庄齐立,诵灵书中篇毕,末应出生饭于众生盘内,诵偈云:“汝等鬼神众,我今施汝供,一粒遍大方,河沙鬼神共唵吽,灵娑诃(三遍)。”出生饭不过七粒,面不过一寸,馒头不过指甲话,饮食蔬菜不出生。食时微咒曰:“五星之炁,六甲之精,三真天仓,清云常盈,黄父赤子,守中无倾。”饮时微咒曰:“神水入腹,五腑清明。”凡饮食时,不得笑语,不得含食语;不得诃食好恶;不得搔首;不得刺齿,欲刺齿,以袖掩口,不得作口容,不得咂舌有声,不得不逊恣食,饭中有谷,当去皮食之,不得弃地;水得已厉己口,复反盘内,饮食中有虫,宜密去之,不得令众知。食竟不得,更离座食。放碗筷不得有声,不得偏众食。不得见美味生贪心恣食。凡同众食,不得太迟,不得太速。举筷放筷,不在师长前。行食未至,不得生烦恼,不得大声呼唤,时常饮食,不得失仪,有失仪者,不得非芙,饮食毕,击磬,听大众经行。

  凡全真出行,各有威仪戒忌。如入法堂,行要安详、舒徐,有人阅经,不得在彼案前经行。有人礼拜,不得近彼头前经行。入观宇,不得行中央,当缘或左或右行。随师行,当低头随后,不得左右顾盼,不得在道傍久共人语,不得驰行,不得掉臂行。不得与少年道俗谈笑同行。不得在女人前后互随行。不得与醉汉狂夫前后互随行。随师行,若偶分行,期会处,不得后时。凡遇官府,不论大小,宜回避,年少戒行未坚,不得远方游行,必欲参师访道,当择贤侣,不得与不肖匪人同行。

  凡全真起立,各有威仪戒忌。如立不得偏任一足,及倚桌靠壁。侍师,不得对面立,不得高处立,不得远立,立师后,不得倚师座,见师长起立,见宾客起立,除诵经作务患病时,不起立。侍师,师命坐方坐。师有问,当起,儒礼云:君子问更端,则起而对。

  凡全真坐卧,各有威仪戒忌,如看阅经典,不得箕踞,当焚香正襟危坐。不得当圣像坐,坐功依师传授。按时静坐,不得失次,对师长不得坐功,对宾客不得坐功。夜中宜多坐少卧。不得近妇人坐,不得与女冠同坐。如女冠来问道,开示毕,即遣归,不得久留坐。与人并坐,不得横肱,不得架腿,竖膝,交股,摇身。静坐约—时,或经行或卧。凡卧宜侧体屈足。醒则舒,不得偃仰卧,不得与俗友同房卧。或同房,不得同塌卧。师未卧,不得先卧。不得无故辄移他房卧。已卧不得言语,不得脱小衣卧,不得于非处卧。临床携火入房须同房者知云,火入;欲熄火,亦与知云,更用灯否。大暑不得伏地卧,不得露卧,不得昼卧。不得饱食硬卧。不得置火枕边。不得携秽器从法堂前过。晨起,先左足下床。临卧时祝曰:“太经真玉女,侍真卫魂,三宫金童,来守生门。”卧醒时祝曰:“当愿众生,以迷入觉,一旦豁然。”下床时祝曰:“化恶反善,上书三光,使我长生,乘景驾云。”

  凡全真作务,各有威仪戒忌,凡作务,不得辞劳苦。平日当爱惜当位物件,不得狼籍米谷粉面食。凡洗菜,当三易水。凡汲水,当先洗手,又当谛视有虫无虫,绢滤过方用。严冬不得早滤水,须待日出。炊不得燃腐薪。凡作食,当三澡水,不得带爪甲垢。扫地,当先洒水,每方五尺作一次,不得扬尘扫,不得逆风扫,不得聚灰土于门扇后。

  (以上十则出王昆阳祖师玄门持戒编)

第二章 清规玄妙全真参访内集

  夫学道者,高贤希仙烈士,既幕全真大教,须知性命双修。若不参访名师,岂得天机妙诀,跳出樊笼,抛离火坑,除情割爱,舍妄归真。黄冠鹤氅,为太上之门人;羽扇芒鞋,作东华之弟子。操持戒行,磨炼身心。睹诸邪道,如睹冤仇。避诸爱欲,如避水火。餐风宿雨,来宝贵之凡心。戴月披昨,绝奢华之妄念。箪瓢只笠,不辞万里之遥。野鹤孤云,惟寻一心之乐,安贫而积德,知命以待时。琢磨尘垢,修养性天。至或记名山百挂搭;或投洞府以安单;或进钵堂而说法;或入丛林百访友;须知忍辱藏诟;切要谨言慎行。心存柔逊,志戒刚强。勿生是非之见,宜忘物我之心。绝巧弃智,为立德始基。含光守虚,乃进道之权舆。动静施为,遵五祖之仪范。约束行住坐卧,依七真之规矩以修持。所阅之丹经:《道德经》、《阴符经》、《龙虎经》。欲闻玄妙《悟真》、《金碧》、《参刚》,至要于《三皇秘诀》,至见于《青华秘文》,《规中指南》,字减而言彻,《黄庭内经注》理真而窍明,《南华》则文深而义奥,览之道味无窍。难详清静,则炼性修心,明观之易悟,博学审问,苦志殷勤。求道,若轩辕之走膝;问礼,如仲尼之虚衷。不禅进履之谦,体措断臂之痛。自感明师指教,必得至人之真传。引证性命之宗,而搜寻根蒂,深穷生死之旨,以明辨本来。盟天方、设魁斗、歃血乃示台罡,要知大道当究一气,二仪、三才、四象、五行、六合、六政、八卦、九宫、十极,须言言而省悟;欲知丹法必晓十转、九还、八关、七返、六通、五明、四门、三元、二弦、一窍,宜字字以参详。采阴阳升降于环中,审水火返还于身内。知止方明造化,诚意始觉妙音,守真抑一,对景忘情,谌然万缘不染,自然一旦贯通,性天莹彻,实际圆明。期印一襟之郎月,堪舞两袖之清风。或择洞天而入室,或选福地以闭关。预交云朋震友以为道伴,次结草舍茅庵以作丹房。调琴理性,飞剑降魔。驱龙伏虎则会合风云,捉免擒乌以交接铅汞。转地轴则复通乾谷,拨天关则垢返坤宫。鼓巽风而炼煅,运离火驻烹煎。加减进退之有时,温养沐浴之无错。太乙壶中满饮长生之酒,黄庭宫内永结不老之丹。停工罢战,混俗和光,或隐尘环以积行,或栖市尘以累功。德满人间,名题天上。静待玉京之诏,早谒金阙之尊。宴赐蟠桃,越游阆苑。九属皆超于极乐,仙友共上蓬壶。此系清修之结果,即大成之标榜也。兹外或有才离俗网,乍入玄门,未涤已往之愆,悬想将来之福。或根钝智浅,岂究天机之妙诀。或孽深德薄,难逢圣道之明师。性随物转,意被清缠,致使一心着于二念,三毒扰于四非。因其五蕴不空,故尔六贼难伏。七情牵动,八识分攻,九窍之邪,永不于真境。十恶之业滋蔓于灵台,如云迷皓月,雾掩青天,慧光不耀,圣智能明,灵机因此而闭塞,妄欲由此而叠生。斯无神气之凝,乌有返还水妙?正所谓心不修而功不在,天神难佑;行不广而心不死,仙道难成!学者莫负清静之虚名,体执无为之假相,虽草衣木食,徒自苦体劳形。若顽坐存思,必着于魔境,但妄行搬运,定结于幻丹,恐致思中生害,须防有始无终。叮咛学者,微细参详。勿错修持,须寻正道,勇猛精进,宜尊九节之功。奋勉修行,渐进三乘之路。合身心面兼养,并内外以交修。静则究理尽性,动则积行累功。须行时时之方便,务存种种之慈悲。济幽拨若,葛仙翁由是以成道;扶灾施药,萨真君因此而登仙;队害荡邪,许族阳功完而拔宅;护国佑民,陶弘景行满以飞升。历古成仙,悉从苦行而超越。迄今未学,岂离积德以成真?勤除障冤,殷生定慧,常含默默之光,每存绵绵之息,则黄芽增补于三田,而灵根植培于寸地。此系渐修之法门即上乘之阶级也!要知渐进虽有二途,至道皆原一本,凡慕道英贤,矢志参访,俱当体此。前修庶不溺于旁门左道,故识斯论以照昏衢,堪为修真宝鉴,辨道灵梯。乃参访之关凭,亦云游之路引。进我教者,执为符券。

第三章 戒食铭

  凡入斋堂,肃整衣冠;云厨煮粟,非是等闲;无内无外粒米同餐;斋堂静食,匙钵盘旋;饭可生添,杨言切忌;并斜侧肩,行遵道体;休看衣衫,莫论客主;一体皆安,谨慎检点;务要心坚,道气常存;一体同观,茎薪粒米,工夫一年。念头若错,孽累难填,披毛带角,骨肉奉还。

第四章 紫清真人清规榜

  天地神人鬼五仙,尽规矩,定方圆。逆则路路生颠倒,顺则头头合自然。夫此圣贤息肩之地,亦惟神仙养素之轩。晨昏,焚得顶祝,颂皇王圣寿无疆。朝暮,圣号宣扬,保宰宫士庶而有庆。是以凡圣同居,隐显莫测。只履单瓢,内行壶中之活计;孤云野鹤,为物外之闲人。恬炎无拘,逍遥自在。黄粱梦觉,安然一忱清风。金汞炉开,不觉半窗明月。功成行满,体妙神灵,伏龙虎而出昏衢,跨鸾鹤而归洞府。或其初离尘俗,乍入玄门,心地尚迷,性天未彻,切须遵守清现,行持莫犯。侍师敬友,念道思真。常在性命上留心,莫向利名中挂念。行须缓步,语要低声。勿歌妖艳之词,休讲是非之事。公私出干,不许灯火而回。打坐绝言,只等钟鸣而起。来时明向挂褡,去时对众抽单。倘有违犯,量情究责。轻则香油茶饼,重则竹篦下山。偷盗杖逐。烧毁衣钵,赌博荦酒,不许在堂执事。邪淫奸骗,撒骨扬灰。有违,同众倍罚。故兹榜示,各宜知悉。五湖云水,混居一堂。既集徒侣,须明纪纲,或凡或圣,时隐时彰,神化无定,道规有常。

  长春真人清规榜

  夫处山者,清虚冷淡,潇洒寂寥。修心为体,养性为用。柔弱为道,谦和为德。慈悲为本,方便为门。在众者常居低下,处静者勿起凡情。所有尘劳,量力运用,不可过度。每一衣食,不可过用。每计钱粮,不可积剩。治身衣服,不可贪求,或常住之物有余者。济赡往来经过贫寒之士。或于他处行缘,或以备斋设会。十二时中,不着于假,常要明真。扫除尘垢,刷釜汲水,担薪炊膳。除己私意,勿起嗔心。各处一室,澄心辨道。各分局次,当占一利,或以互换。调炼真性,不得执着为用,不得遽相是非,谨要降火,扫除人我,泥于声色,离形去智,湛然无欲。见三教门人,须当平等,不得怠慢骄心。无事不得出观。早晚照看门户。寅旦洒扫殿庭。倘有进供者,平常接待,无施与者,勿起二心。凡有游历之士,但过三日,是高明者,举进位坐,无志气者他处去行。次验脚册,分记详家缘由。若不分明,其间恐有隐匿诈伪之人,不当稳便。防一等野道疲顽之辈,奸诈之人,以言相感,玷污徒众,破除观舍,常谈是非,便合遣出。若有投观出家者,不得擅便引进,先观道气,次探道心,或祖上家风善恶,又自己德行浅深。高明者携之,愚蠢者抑之。或手观中干办等事,先问观主,次与合堂道众评论。出家无论早晚,不择老幼,但能达理明心者,堪为上人也。凡有化导不得诈伪师家名目,若使心指托观舍,要取檀越等物,自己用度,便是私瞒常住,上天监察必无轻企谴。故兹榜示。

第五章 长春真人执事榜

  尝闻人生天地之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来之不可御,去之不可止。及其六八变灭,四大分离,身尚不存,生非我有。观其所以然者,莫若体乎至道。察其所以修者,莫若明乎本心。盖心即是道,道即是心。心外无道,道外无心,惟在吾人一默会耳!故作凡作圣,皆由我做。悟真悟道,不出他行。先须领解,次须进修,运水搬紫,无非这个。诵经礼忏,只在些儿。各请具眼同观,勿得当面错过。自今云水相逢,烟霞集会,倘得道逢师,师传得旨,恒心领悟,了知出世之家风,立志修持,堪作升仙之活计。毋亏功行,当悟本来,所有玄宪清规。凡诸执事,备陈于后。

  都监者,总括玄纲,纠诸执事;都管者,宰制道范,鉴察厨事。二者乃天人之眼目,仙圣之规模。以道德存心,以仁慈利众。向父母未生前,悟本来面目。在圣贤、经教为内,发性地光肖明。先调中和命脉,后观窍妙真机。造化炉中,擒龙制虎。乾坤鼎内,取坎填离。以升堂入室之旨,就里提撕;以明心见性之功,意外领悟。导引福善,开化贤良,动静肃恭,威仪诚敬,稍有过差,倍众公罚。

  左堂执,提辖待者;右堂执,协理茶司;二者实大众之纲纪,作后学之筌蹄。运转法轮,辅佐玄范。出入巡查,恒加敬畏。上下止静,务要纯和。纠察轻躁之失仪,公举怠违之越理。言语庄重,气色温柔。有犯玄规,跪香罚拜。

  龙虎二单者,诚心辨道。立志修身,除欲念以现心,息思虑而尽性。调神摄静,玄功常蕴于丹田。举步轻行,戒律每存于赤窟,须守玄宪。勿犯清现,违者跪香。

  日月二单者,诵经礼忏之际,以戒慎恐惧而注想尊容,以斋庄中正,而昭事上帝,同音赞礼,一志皈依。倘朝秦失仪,诵念忽略者,同众罚香。

  传香灯殿主者,侍奉香灯,陈设品供,诚心洁净。勿令厌秽,触犯灵坛。从事精勤,当处恭敬,同临法会。倘有缺误,供品不齐者,罚跪香。

  典座饭头者,为大众之司命,丛林中根本。辨上贤斋馐,宜清宜洁。勿怠勿疏,六味调和,三餐齐备。戒酸馊之为害,防器皿之不全。以之格天真而歆享,资道众以养身。倘有忽略水精,罚跪香。

  茶头、水头者,洁备备清泉、烹煎玉露、斋天供圣、款客迎真。生冷勿泡茶汤,人我必戒污秽。倘有怠忽者,罚跪香。

  火头、司静者,早则开静先起。晚则止静方眠。灶房火烛,加意谨慎。洒扫阶庭,务须洁净,违者跪香。

  库头者,掌管钱银、粮米、经手出纳。锱铢布施,乃众善之脂膏;颗粒斋粮,实诸缘之血汗。勿欺勿昧,此心方可对青天,若染若侵,他日究竟而沉黑狱。务要登记明白,收放得宜,倘有差失隐匿等情,许大众直言表白。轻则罚斋,重则逐出。

  买办者,务得正大光明,勿欺暗室。凡属备用斋粮供品,蔬菜油烛等件,俱入库登薄,买办物体,照依实价,毋得沾染脂膏,有坏道心。倘有私隐情弊者,查出重罚。

  化主者,导引贤良,开化福善。募缘于贵人君子,积功于圣境灵坛。当思利人利物,毋得徇已徇私。倘有瞒移偏向,倍罚设斋供众。

  知客者,为常住之仪表,先存谦和敬让,更须礼貌端庄。迎送勿失清规,酬答必合元范。虚怀应客,正己待贤。或骄慢不恭者,重罚。

  书记者,乃丛林中出类拔萃之人,超群轶伦之士。程式藏于胸中,元机隐于心田,申奏文疏,俱要端楷精诚,而感格上帝。回发书札,亦当辞章恭敬会答高贤。闹中取静,而默运身心,忙里偷闲,而穷参道妙。务求证圣成真,勿令转凡入趣。倘或字意差讹,同众面较,如故拗慢违,重则辨斋,轻则跪香。

  知观者,总理常住,一切大小事务,为丛林中之表率,作大众之领袖。以道德蕴乎心胸,以仁义彰于事理,松筠节操,水月襟怀。四威仪内,慎独恒修,万行门中忍辱培养。以责人之心责己,恕己之念恕人;宽以待众,廉以持身:扇真风于海宇,阐玄化于诸方。名重当时,德流通途,不负素位之任,稍有文饰,加倍罚斋。

  副观者,亦丛林之栋梁。大众之细纲领,必以道德齐备,仁义兼全;型可师,规模是式;待众以谦为主,款客以礼为尊;敬神圣俨然在上,视将帅如列殿庭。名题玉藉,字列神京。阐太上之玄秘,宣玉帝之金经。乡间仰德,众庶蒙休。稍有息弛,倍罚供斋。

  静主者,道德兼全,仁义并著;坐静安圜,惜精养气;以清静为本,以定慧为宗;脱俗中之境界,作物外之生涯;朝暮朝真,祝延圣寿;专持超凡入圣,惟务静志凝神。炼三宝作金丹,守一真为大药。翰开玄窍,反复阴阳。灿百焰于九鼎之中,聚万化于一壶之内。三千功满,名列仙班。八百行成,身超尘劫。如此则自度度人,上升霄汶。夫真嵩手,真仙比肩。倘有公私人我,一例罚斋。

  巡照者,乃从林鉴察都司,统辖—堂大小执事,代天宣化,赞祖阐扬。提拔有德高人,而修真养性。巡察犯规羽士,而按律施行。倘有失察,公罚。

  靖米者,日中所司,善信脂膏,修道根本。众餐日食,须凭谷米,砂石务必去净,椿作亦要精细,倘有粗率忽略,罚斋。

  种蔬菜头者,修行多以蔬菜为本。园内务要勤力栽培,四时菜蔬,相连不断。留心播种,勿使失时。倘有疏懒,以致菜食不接者,罚斋。

  知山迎树者,树木为观殿之壮观,隐居之护卫。时常防人盗伐,所以分防巡察,以保无虞。毋得徇私卖放,倘有此等情弊,进出重罚。

  出仓催收协理,常住香灯、国课、粮食,全靠田租。两季出仓,催收协理,务要各尽其职。智言善行,监督晒运,以保虞。倘有偏私者,重罚。

  以上条款,务望人人著意,各各省心。倘有推托,倚靠等情,大众自有真实公论。两堂功课宜持,五品皇经,莫怠十方有志高人,住者自当恭敬,不可独善其身。倘外明而内暗,口是心非;或阳奉而阴违;或公来而私出;十方檀越,视我为贪恪庸徒,护法灵宫,自有分明报应。宁教诸人负我,不可我负诸人。某年某月某日立。

第六章 清规榜

  伏以:道居家帝之先,万殊一本,无为淳朴之后,三教始同源,居尘出尘不易,在欲无欲实难。每见愚蒙,常沉苦海,日流污下。惟愿高明,宜加警策,勿堕迷津。太上开不二法门,忍辱第一。祖师演钵堂之教,规模为先。天上不容无礼神仙,人间岂有犯规羽士?此修心炼性之所,非醉生梦死之扬!如谈说人我,讲论是非,如此存心,焉能超世?兹者共居善地,爰立圣堂;聚千里而来之善友,合十万有道之良朋;务要互相警觉,共悔前非。莫起丝毫妄念,休生纤芥邪思。戒凛冰霜,心持砥砺。所有清现罗列如下:

  凡奸盗邪淫,败太上之法律,坏列祖之宗风,架火焚身:凡拐带欺骗者,炙眉烧单;凡搅乱清规,不遵律法者,杖责革出;凡赌博耍钱,及食洋烟者,却单逐出;凡谈讲烧丹炼汞哄骗迷人者,杖责革出;凡饮酒、茹劳荤食肉,搅成常住者,杖责革出。

  凡污言毁伤人父母,詈骂大众者,杖责革出;凡不拜师长,不知宗派者,逐出;凡常住办事,克众利已,隐欺大众者,罚打斋;凡倚恃官势,欺压道众者,合堂公议,杖责逐出;凡大众上堂公事,俗衣小帽者,跪香;凡嫉嫉贤良,欺漫后学,骄傲自夸者,逐出;凡上殿登坛,谈笑喧哗,背立呼童,斜目曲视,吃烟吐痰,不依礼规,拜跪不恭者,跪香;凡名殿神祠,早晚香灯供桌,秽污不洁者,跪香;凡朝暮功课,转天尊不到者,跪香,公事者免。

  凡常住食物私自款客,不上客堂,库房告白者,跪香;凡赤体夜睡,不穿小农,不系裤带着,跪香;凡出门不告白,不领签者,跪香;凡衣冠不洁上殿,私自开看藏经者,罚斋;凡烹厨供献,用污水秽柴,灶前戏笑不

  虔者,跪香;凡出入上灯后不回者,跪香;公事免。凡戴黄冠及上殿朝真之冠巾,入厕行恭者,跪香;凡开静不起者,跪香;凡夜寝言语惊众者,跪香;凡厨房抛弃五谷,毁坏什物家伙者,跪香;凡常住有大公事不帮助者,跪香。

第七章 执事榜

  夫大厦非一木所能支,必须众材为之助。丛林岂孤身可立,还期分职共襄。使其用必量其才,尊卑有序;食其禄而执其事,大小无亏。我等既沐国家,不织不耕,恒存素餐之耻;克勤克俭,毋虔白日之过;马公移瓦,课经良有以也。庞氏担柴运水,岂徒然哉。由是定规立矩,固已先乎一己。轮管分职,是所望于群公。今将职事,开列于后:(略)

  邱祖垂训文

  吾教后辈门人知悉,尔等悟士,既入玄门之正教,心通夙世之善根。一证今生之福果,二修来者之不堕。若有向道之真心,常遵太上之法律。奈何门人不自知觉,只图道教以度平生,不知玄科而有禁戒,粒米文钱俱皆有所关系,乃世人之膏脂,农夫之血汗,非用力何能消,岂无功而可受。汝等愚迷,不自揣量,不肯修持,反言本教无功,便向外道有意。以致奸盗邪淫,损人利己。或荤酒赌博,环教败宗,或烧茅炼汞,骗哄迷人,或信投傍门,毁谤正教,似此无赖种种不堪,岂是道教之所为乎?且莫说尔等后学难逃果报,即天神有过则摘其位,地祗有过亦降其职,神仙有过则堕入尘,鬼祟有过则灭其迹,君王有过则失其国,臣僚有过则加其刑,士人有过则削其名,庶人有过则掠其福,一切过恶各有所归。何况尔等作恶者,岂无报应乎?故吾教后学门人,当自问其心。出家所为何故?盖为看破尘缘、轮回苦恼方才进道,岂可反造愆大,重增罪恶?法有三乘,遵依本教而行,量力而进,立志而守,苦行而修,方是出家人之正路也!夫上乘者,修真养性,苦志参玄,证虚无之妙道,去天地之正气。除尘世之冤愆,广行仁义,大积阴功,只三千功满,八百行圆,然后身超三界,位列仙班矣!或跨鸾鹤而朝金阙,或驾彩凤而赴瑶池。千真恭敬,万圣护持。与天地同体,日月同光。岂不为出家之大丈夫哉!夫中乘者,秉心演教。礼忏诵经,诵太上之法科,礼天尊之宝号,信心恳铸于神前,虔诚斋戒庙于中。清静身心阙扬大道,称一念纯真,常存正法,运用灭法度之时,自有善神拥护。或送皇宫,或生官府,或为卿相而位列三台,或为君王而名登九五,那时万民敬仰,四海投归,人中殊胜岂不尊乎!夫下乘者,修宫建庙,印经造像,修桥补路,戒杀放生,施茶舍药,推慈悲之本,绝悭贪之意。或周济穷苦,低下为心,尊师敬友,接待往来,爱老惜贫,以待功行圆满,自有金童接引转化为人,得生富贵之家,一生受用无穷,岂不快哉!如是修为三乘之法,句句分明。若不省悟,不除酒色财气,不如还俗归家!染苦为乐,随心所欲,任意所为,岂不利乐哉?如此久恋玄门,迷而不省?造下无边罪业,果报难逃!有志诚者,可以深入。无夙缘者,可以速退,不然造罪加倍,吾甚怜悯!为此训焉。倘有见训回心,闻训转念,重整刚志,痛改前非,勇猛精进,闻者省悟,见者开发。省悟者回光之心也,开发者反照之意也。如不早觉,必永失真性,一堕冥途,常沉苦海,化为异类,到此之时,悔之何及?聪明达人,细细思之,今生错过,大道难遇矣!

大悲神咒注

大悲神咒注

吴兴发僧际莲氏闵苕旉诠释

  广大圆满无阂大悲心大陀罗尼神妙章句陀罗尼曰

  广大圆满无阂者,言此性光,本来广大圆满,一无阻阂也。阂,碍也,不作礙与碍,而阂者,即此一字,其义意可谓精且微矣。盖作礙,是因有疑而阻,是不行之阻也,非奉持者之所有也。以己知奉,则不必作有疑之阻虑矣,故标题不作礙而作阂。若作碍,则有未得谓得之妄,以阻其所进之阻,其阻虽一,而一阻于疑,一阻于妄,皆非天定之碍,乃人自作之孽也。阂子之障,从门从亥,乃天生之障,譬如大海当前,非舟莫渡,天限之也。人身之中,百关万窍,偶为痰塞,气不通流,则有病生而修持因阻,亦天阂也。惟此大悲心大陀罗尼光到,则度则通,故作天限之阂,不作人限之礙与碍也,故下即曰大悲心大陀罗尼也。其曰无阂者,别物有质,故有阂。此性虚灵,故遍彼虚空,满彼恒河沙世,而无处无物,坚如金,秽如粪,恶毒如蛇蝎虎狼,无知如草木土石,而此光无不洞入,无不周满,一无片刻得阂而或缺者,故曰广大圆满无阂也。此之谓性天,人人具足,个个圆成者。曰大悲心者,圆通无往之谓也,故大士一号圆通自在菩萨。世人此句,作慈悲字解,乃大谬也。当作大圆通心解,此承上无阂义也。曰大陀罗尼者,指证上文性光真体发现,有如此之广大圆满无阂大悲光明然也。

  大,大也。陀罗尼,言滚圆弥遍,如太阳然一颗宝珠也。上天天语,呼日曰尼,西方梵语同。犹言即此奇大滚圆的太阳也。是指证性光之真体,坐观时所观亦如此,非言性光即日也,此即慧日慧月之名。天心,佛义也。神妙章句者,言其发露于世,结成神化玄妙之章之句,有散而万殊,卷而一本之义。故下即醒之曰陀罗尼也。犹言原是这个圆滚的太阳样,圆陀陀,光烁烁,广大圆满,无阂无住心焉耳。有指点口气。会得此意,持大悲咒,则已度、人度、物度、鬼度不难。按此咒本属有音无文,圣圣口传,不留文字。而原其有文之始,已在中国。中古圣师,自西东来,虽属据音手录,而圣师已会通夫华言而出诸口,故不必梵语莫通,自障心识,原以能意会得解之者。第其义意渊深,有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之妙,未可自是所见,而必强夫人人咸附我见,余今注释然,亦不过备一解释焉而已也。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南无者,心无杂念也,莫作曩谟会。喝啰怛那者,犹言威光赫窕奕,著一颗夜明珠然也。喝作赫字会。啰,助语词,犹言著也、然也解。怛,音塔,不夜之珠名也,喻佛性也。按此怛字,乃通篇之主脑,翻来覆去,无非发明此字。那,音拿,指点歇时带出之音,有言已了而神犹注之义,一名歇语词。哆啰夜耶者,犹言大定着黑漆漆地方也。哆,大定貌。耶,同耶,疑词也。耶者,黑漆漆貌,有拟象意,盖喻不见不闻之地义。按此句是通篇主脑,而怛字又为此句之主也。

  南无阿梨耶

  南无,旧解误,向准佛尔雅作圣师友会。言是流传法语乃我圣师友也,谓即尚友古人之义,有人不法古,则道不明义。然不若竟准南无本义会,以无口傍故耳。阿梨应作代日珠解。《白国志》载迦叶佛说法鸡足南麓龙树山故事,周懿王时,西方有国日常没,日耀时许尔,民苦其暗。尔时,迦叶应运旨,往彼说法,阿梨龙王化一士人,混进听讲,七昼夜国常明,龙主听至佛以无住而生其心,合掌而逝,遗珠于宝髻中。迦释化取以置之山树之巅,以代日月。民感其德,名其国曰阿梨。龙王以此舍珠功德,升证无上果。已而,迦释佛以将涅槃,为众说法于土山,龙女感之,亦来听法,听至法尚应舍,何况非法,顿悟性空,舍身化树,树开五色花,香千由旬,以供迦释佛。佛名其树曰龙树,颂曰优钵罗。龙女以是功德,升证龙树王菩萨,位在阿梨尊者之下。可信舍身功德,不及率心度速也。据此,南无前解,不若作心心无念也。耶,疑词。谓岂神龙阿梨舍其心珠以代日珠悬耶,何光明之广大圆满无阂无住耶,是赞首句怛字义也。

  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婆卢,梵语,华言摩利天。羯帝,华言日月争光,有如羊斗然,合壁之义也。烁者,如电光之掣然。钵,口圆而体明而有光,故曰烁钵啰耶。言日月合壁,其光耀有如两钵相掣相放然,盖亦形容首句怛字义也。耶者,疑词,犹言岂如是耶义。

  菩提萨哆婆耶

  菩提,梵语,华言正觉。萨,情也。哆,大定也。婆,布周也,广也。言岂正觉者,法性光布于情缘大定时耶,何所放现若是之周通耶。

  摩诃萨哆婆耶

  摩诃萨,梵语,华言大觉。哆婆,解见上。犹言岂彼大觉者,功入大定,而普布放其大定智光耶,是亦赞夫首句怛字也。

  摩诃迦卢尼迦耶

  此句总承上文以启下文也。摩诃,大而无算之谓。迦,能仁之名。卢者,真炁充足之貌,法体是也。尼者,光明莫测之貌,太阳是也,喻佛心也。言其岂有大而无算之仁德真炁,充遍虚空,有脱越圆融,无住无相之趣之规,现有圆陀陀,光烁烁,普施仁照如日之心,悬如太虚间耶。以为惟佛出世,乃能现此之义也。总以形容怛字之义,以启人景仰遵修之意。

  唵

  唵,旧解作一切天龙八部人非人等合掌恭敬之谓,其解是也。一说作叹美词解,言不图有此种种光明,不觉同声叹美之义,二说皆妙。

  萨皤啰罚曳

  此示人修省得功之义,承上唵字义来。言汝等徒知恭敬叹美,如何能悟?贵能于动念处觉察,不惮迁改,翻然自新其新,而严以责改,不自放逸。若临师然,则旧染去而光明现焉之义也。萨,情也,觉也。皤,番只返白貌,日新之谓。罚,自治之严义。曳,出也,性光始现之义。

  数怛那怛写

  此示人修也,则心明义。数,音索,即时习之义。怛,佛性。写,泻也。言知数治其心,即是佛性,所以人人可以作佛,今昔典谟,此泻自化性中来也。

  南无悉吉利垂伊蒙阿利耶

  南无,往训也,即上怛写典谟也。悉,尽义。吉,吉祥。利,利济。言此典谟,能悉其吉利,则吉利焉。垂,护生之具,城属也。伊,三目天神,言明察也。蒙,昧也。阿,无也。利,利益也。言当悉其防护有如垂然,悉其明察有如伊然,而心存吉祥利济,惧或邻私,有如防寇然,护生然,垂焉伊焉,一若味焉,则何益之有焉,故曰蒙阿利耶。是戒人当存普济心,莫作自了汉义。一解蒙乃养义;阿乃不见不闻之地;利耶,有无利不利之念。皆蒙字中作用义,是即南无悉吉利义。所谓吉也吉,不吉也吉;利也利,不利也利。故曰悉吉利。其垂伊也,正以抚蒙以养正于不见不闻之地,亦不计其教养有益与无益也,此解最妙。

  婆卢吉帝室佛啰愣陀婆

  婆卢者,法体广大,如一娑婆世界然义。言其真炁数布,广大周遍有如此,是承上普济愿来者。吉帝室佛啰楞陀婆,犹言养成娑婆世界大一个法卢,作为大吉祥帝居宫室奉佛以居然,而栏以慧光,亦如娑婆世界之广大周遍焉。是示人以广大真炁,护持我佛性,尤仗慧光以照义也,故曰卢吉帝室佛啰楞陀婆。楞,栏属,设以格内外者,以比智慧光也。陀者,圆陀陀,光烁烁是也。婆者,举世之谓,喻—身也,是示人戒行必当精严之意。

  南无那罗谨墀

  南无,往训也。那,何也。罗,敷示之意。谨,谨小慎微也,虑失德也,戒行一亏,前工枉费也。墀,丹墀,有九级,以喻九成也,言彼往训。何谓也?示一谨字,以为后天学者升堂入室之阶梯,如丹墀之于殿下升有九级然,谨一步,升一步之义也,故曰南无那罗谨墀。此句承上义而以谨字该之也,此即儒门慎独之意焉 c

  醯唎摩诃皤哆沙咩

  醯,酷属,味酿而性敛,有去旧生新之功用。唎者,利也,利涉之利也。摩诃,大也。犹言能如醯之去旧生新敛放一切,其涉利最大也。皤者,反黑成白之义也。哆,定也。沙,众也。咩,羊呜之声也,其声有如小儿之呼母然,喻人之哀呜求救也。言能革故鼎新,则有反黑成白之功效,而能定夫众生之哀鸣求度也,故曰醯唎摩诃皤哆沙咩。一解哆者,定而不进貌。是指行有所阻,诸凡不济,故有如羊呜然也,此说亦可互参。盖度须自度,为君师者,但能喻令众生,名自去旧更新,使自反本还元,而定其如羊之呜然。是承上文言己之不敢稍懈,而谨其心志行焉者,所以护我佛性也。若惟独善,则违本性,便不成佛,佛训如此。我既能谨所谨,迁悔之益必多,斯可修至黑返纯白,我之佛性得大定,不如众生之徒,知呜数也矣。按此说,乃贴修养一边说。

  萨婆阿他豆轮朋

  萨婆者,犹言觉彼举世也,盖有自觉觉世之义。阿他,犹言无托也。他托,西方音通,盖阿者,无也,犹言无他靠也。豆、头古通,首字之义也,犹言第一也。轮,轮而出之乐土也。朋,同类也。盖以娑婆为一身,物我有不二者,蚓夫鳏寡孤独,乃我兄弟之颠连而无告者也,焉得不首提,而轮出之哉,此承上文沙咩之义也。

  阿逝孕

  阿者,无也。逝者,去也。言彼无去一流,较之无告者等也。法惟有如母之孕子然,收而抚育之,此心乃安,是之谓佛性中当然之念之行也。一作飞腾夜叉解,考即诃利母之子有名孕者。诃利母一产五百子,其乳哺时,以手沥乳,五百子同刻鼓腹,其乳哺之神便如此,堪取为乳众法,事见《大藏辑要》。世人误认作观音奉之,比比也。

  萨婆萨哆那,摩婆萨哆那摩婆伽

  萨婆萨哆那者,上萨字作觉察义解,下萨字作情状又解,婆作娑婆世界义解。犹言觉彼世情,情状既觉,而世情乃定,如何而可故曰哆那。哆者,定而不变貌。那者,如何而可也,问词也。摩婆萨哆那者,犹言揣摹之,乃能世情咸觉而知其能定之道,在于何政刀可议也。摩者,揣摹之义。萨者,觉也,知也。哆那者,定法不一,究行何政而可之义也,亦问词也。摩婆伽者,犹言揣摩举世,惟以得上而授之守之善政也,答词也。伽者,上也,恒产也。此即儒门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义也。

  摩罚特豆

  摩者,砥砺之义。罚者,责善之严。特,一也,识得一,万事毕之义。豆者,头也,犹言第一也。此承上义而益之以教,教莫善于互相砥砺,则善严,同归一义,不令歧趋,此为第—。盖即儒云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义也。

  怛姪他

  此承上,特字义来,言所谓特者何?此句怛字也。怛者何?在天曰翕,在人曰性,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圆如烁如,湛如寂如,人人具足,个个圆成,不以颠沛而失,不以造次而遗,圣贤仙佛不之增,愚夫愚妇不之减者是也。姪者,这也。他者,他也。盖指圆陀陀,光烁烁太阳如广大圆满无阂无住大陀罗尼也。曰姪、他者,犹言就是他也,指点之词也。

  唵。阿婆卢醯

  此句承上,言虽未有色身,先有此性。而得见此广大圆满无阂大悲心大陀罗尼者,究需修有弥大无娑婆世界如之法卢,更需从而如醯义然蔽之育之,熏之陶之。住去无住,人法双忘,一但豁然。天心朗现,未可以为人人具足,个个圆成,因循怠情,致入自然外道,而不息省也,此其大旨如此。唵者,藏有此义而发此叹词也。阿者,弥大无大之谓。婆者,娑婆世界也。卢者,法卢,色身所养而现复者,先天之炁是也。醯者,革故鼎新,有炼神还虚之义也。此句乃承上启下一大关键也。此句唵字,与第七句唵字又意异也,是赞叹义,寓有警省义也。赞叹根自上句,警省合有此句,及下文种种说法也。

  卢迦帝

  此句根上醯字义来,言所谓醯义,治此法卢,一如迦帝焉。迦帝者,纯一不已,有混然穆然之仁之帝焉。帝者,蒂基也,仁所自出之根之源,盖指佛心也。法卢能仁之帝也,故曰卢迦帝。是申明成佛作祖,见性明也,咸伏此醯字之一义焉。

  迦罗帝

  此句言,必仁大如天以为基也,故曰迦罗帝。罗,罗天。帝,帝乃蒂基。申明醯义之宜极致也。

  夷醯利

  此句承上罗字义来。夷者,平也,言平时也。凡人之情,每忽于间散停功之际,有志者,则倍加警省,不忘醯义,此所以有益不自止,有无刻或忽之利焉,故曰夷醯利。利通利,言不自塞其迁改之功也。

  摩诃菩提萨垂

  此承上,示人以圆觉之义。摩诃,大也。菩提萨,佛觉也。垂,城属,筑以卫众善也,犹言大佛觉护如然也。盖大佛之得证大佛者,以无时无地,不自觉察,故称圆觉。而名大佛觉者,即圆觉是也。觉之得圆,其功用在平时,克无刻懈醯义焉。是又以觉察为护持义。垂者,法海金城是也。

  萨婆萨婆

  上萨字,乃洞觉义。婆者,喻身世之如娑婆也。下萨字,乃兼指身中种种生情也。下婆字,亦与上婆字意义不一,乃喻觉察之周之密,亦如娑婆之广大周遍,微巨不遗之义,故曰萨婆萨婆。萨婆萨婆者,犹言洞觉夫身世中种种生情,然后可情治其不中不一,不虚不灵;不湛不寂,种种隐弊而无不治焉者。其治乃周乃广,乃精乃微,婆字之义也。盖婆也者,普遍周广之义也,不必同上婆字又—例解为妙,按此句贴在气质上说,有净除八识之功。

  摩罗摩罗

  摩,摩洗。罗,法卢。此承上萨婆萨婆进炼之功也,上文还在色身上觉察,此句乃在法卢上摩法,故曰摩罗摩。曰婆曰卢曰罗,皆指修者现成法体,而有差等焉。罗者,法天之道,婆者法地之道;卢者,法神之道。盖罗则近于纯一;卢则才超色相而未离色相,仅与天地不隔之义;婆则在立德。故其气机不一焉,有万殊之义,所造不同,而摩也萨也,亦有不同矣。而总不离夫醯义焉。如此句,则摩造乎纯仁焉,则庶几耳,犹言摩罗摩也,则罗不二矣,故曰摩罗摩罗。

  摩醯摩醯利驮孕

  此承上,言所谓摩罗摩罗者,亦不过教之摩醯摩也。摩也者,相摩益善之义。有虚实之相摩,有真妄之相摩,志刚柔动静之相摩,有新陈明味之相摩,其摩也无底,其得益也无际,不可以口舌纸笔所得备述也。盖醯性去瘀生新,故取以为喻者。利,利益,即指去瘀生新之利益也。《金刚经》曰:“佛以无而生其心。”住即瘀义也。取醯之义在能去住,位去则无着,由空四相起至双忘,皆醯义也。曰摩醯摩者,犹言佛教相摩,志惟如醯,则摩不虚摩,而自醯之利,故曰摩醯摩醯利也。驮者,负来之交。孕,内有之义。犹如子存母负然,故曰驮孕也,此即人性本善之义。一解利作理字会,亦通,犹言因摩而有醯之验,因醯而得洞夫佛理,然此理非从外得,乃驮自母腹中来者,故曰摩醯摩醯利驮孕。

  俱卢惧卢阉蒙

  此承上,言今世之人,孰不出自母胎已具法休者哉!故曰俱卢。曰俱者,兼有周遍无缺之义,所谓法卢是也。盖当初生未孩,纯乎混浊,故得全其所有,虽如块然一肉团,而其气机直与天地合一焉,故得谓之俱卢。夫卢字之喻夫法体也,从庐字义中抽出者。庐舍也,人所居也,上有所覆,义与天格,犹夫未经修养之身热。卢则上无所覆,傍无所障,浑然身处其中,则与天气直通,有不知天是我,我是天之妙。喻人身中真气,发露于上下四傍,亦似庐然而无有覆障,则如卢然也,是为以卢喻彼法身之义也。乃人稍长,则意识生,遂有天人二相现,渐长渐失,有羊斗然,则蒙而迷焉。所谓理欲交战,理胜则法身犹存,欲胜则法身便失,所谓羯蒙是也。羯,羊斗貌。蒙,迷味貌。重言俱卢者,以起下文之义,训人毋自恃本具而不加摩醯焉。

  度卢度卢罚睹耶帝

  度者,自度之谓也。言人当使法身不惟不失,必期有以度之也。盖此法身乃我佛之庐舍,合之即名曰法卢,乃佛性之所发现于外者,取道门无火之炁也。欲度此炁,惟勇猛精进千万籁皆空之候,不使稍为见见闻闻牵入幻妄,或有微住焉而已。罚,责也,敕也。睹椰帝者,勇猛精进心是也。

  摩诃罚者椰帝

  此句承上,言当大敕其勇猛精进之心,方有后文之神验。

  陀罗陀罗

  陀罗者,勇猛精进不懈之貌,言如陀然而周转之。重言之以证其勇猛精进不自懈义。阳也者,圆陀陀,光烁烁,如珠在盘中,周流中转,无稍自滞自歇之貌,乃有下文地利尼现也。罗,周遍貌。此句一解作念念阿弥陀,体其法体,洞其法性,一心现注。不懈不问,谓之陀罗陀罗也,此说亦大妙。

  地利尼

  地者,裹也。利者,利也。尼者,日也,佛之心也,经曰舍利子者是也。此句承上,言底裹流利心宝珠也,故曰地利尼也。乃人之佛心中之天心也,无修无证者,此也。然必有如上所言然,始证夫如地大而不虚,普利无边如日然,仁威咸备,一佛性中之全体发露焉,亘古今仙佛圣贤所修复者此也。

  室佛罗耶

  此句承上,言当室此地利尼,如空佛然。耶,问词也,意在当室而奉之者。室,宫室,譬词也。盖当恭敬保卫忽懈匆义,下文所言是也。

  遮罗遮罗

  此承上,言当保之卫之,毋稍忽懈,故曰遮罗遮罗。犹言护而又护也。

  摩摩罚摩罗

  摩摩,犹言某甲某愿云云。盖示人若修见性光已圆之际,真心已露,则默向祝告誓愿,故曰摩摩也。罚摩罗者,愿敕责勇猛心,勤摩而罗,则道行坚而佛性常明之义。

  穆帝丽

  此句承上祝词后,悬出一幅万籁皆空,一灵独露图来。妙哉,妙哉!至此乃可称明心见性矣。穆者。浑然无物,寂然无间之义。帝者,极也。丽者,何一灵而已。

  伊醯伊醯

  伊者,天神之有三目者。功夫至此,慧眼洞开,即上所丽者是也,凡夫上天下地过去未来,有情无情,咸能洞鉴其隐微,洞悉其情状,圣人有诸,惟以自治,故曰伊醯伊醯。犹言仗其慧力以修以证焉而已。

  室那室那

  此句承上,方此慧眼宜藏,非时勿用之义。那者,此也,指此慧眼也。室者,深藏之义。重言之者,深藏又深藏之义也。

  阿罗嘇佛,罗舍利

  此句言能宽其度量,德乃宏也义。阿界嘇佛者。犹言视普天下人皆同佛然也。罗舍利者,犹言视彼天下人皆善知识,有大智慧者也。嘇者,等也,舍利嘇智慧第一之名也。罗,世也,犹言普天下也。阿罗者,犹言进彼普天以下也。嘇佛者,犹言皆有佛性,兼万物而言也。此固示人以量宏为德,亦正是慧眼之明,能见其本来,悉皆自佛而化来者,咸具大怫性,大慧光,非仅量宏已也,此之谓佛知见。

  罚沙罚嘇

  罚者,棒喝之义,责善之道也。沙者,众庶之名。嘇者,平等之谓。言佛之严以教众庶者,正以众庶与佛平等,有不敢听其自堕义,故曰罚沙罚嘇。犹言我罚众庶,非以异我而罚之,正以同我而罚之也。所谓见之真者,教自切也义。

  佛啰舍耶

  此句承上,言我岂不欲体佛,宽以舍之耶。以彼众庶,具有佛性,故有此句之说。

  吁卢呼卢摩啰

  言我不但不能无罚而舍之,且责令渠各自呼卢呼卢然,互相琢磨,正我所以体佛,不忍舍之也。此句正承上文而言者,故曰呼卢呼卢者,琢磨之声。重言之者,乃互相琢磨之声也。磨者,琢磨之谓也。啰,助语也。

  呼卢呼卢醯利

  此承上,我之令彼呼卢呼卢者,冀其如醯焉,以自利耳。醯性能去瘀,瘀去新自生。喻人互自琢磨,则旧染日除,而明德日新,故以醯利喻之也。

  娑罗娑罗

  娑罗者,西域大树之名,取以比世家子弟者。兹取以喻精修者之得道庇,亦犹如娑罗之庇荫众庶也。重言之,喻其必娑罗之庇荫众蔗也。

  悉利悉利

  悉者,有尽然无不然之义。利者,宜也,言处无不宜行无不宜之谓。是承上文言其利益之周广普遍也,有无时无地不利之义。然按所得悉利悉利者,乃如下文所言,方是真利也。

  苏卢苏卢

  苏者,松也,抽也,萌也。卢者,卢也,生生之气,透现之景象也。此形容慈德佛仁腾腾生长貌,一若有声然,如树芽之透生,有苏卢苏卢之声然,得闻见于不闻不见地然,是极言上文悉利悉利之义也。

  菩提夜菩提夜

  菩提,佛觉也,乃即佛知佛见之义。夜者,密义也,不见不知之境,盖极静之候也。极静则慧光生义。重言之,进进不已之义。即上文所言苏卢苏卢然生者,此也。言当生于静笃之候者,故曰菩提夜菩提夜。

  菩驮夜菩驮夜

  菩作普字义会。驮作负字义会。夜作默默义会。犹言普负众生于黑暗也,故曰菩驮夜。重言之,亦上文进进不已之义。一解夜作水深义解,驮作水母名解,亦通。

  弥地利夜

  弥者,大而周密之貌。言上密驮而密增益者,乃彼密帝之所利护黑夜众生之宝也,故曰弥地利夜,是申明上句之义。一解弥帝,作人之真心解,亦正。

  那罗谨墀

  那者,指点之词,盖指弥帝利夜也。罗,世也。谨,谨修一切佛道也。墀者,丹墀,墀有九级,喻功次也。言此弥帝利夜,乃汝身世所恃以谨修不懈,而明造夫极乐净土之乡,按而步升,有如墀然者,此宝是也。盖墀有九级,功有九成,故曰那罗谨墀。

  地利瑟尼那

  承上墀字义,言功次惟九,而则法甚多,能从忍辱仁柔如地义然,还当以普利普济为怀,内以调和心气,外以调和物理,又必如日之明,毋使或昧,而有圆明普照之行,无我无人之德,乃能步不中阻,墀尽而堂升,此权在汝,汝自着力,则终到焉。故曰地利瑟尼那也。地者,法地之义。利者,普济之怀。瑟者,调和之谓。尼者,日也,那者,汝也。此承上而示以行则之。

  婆夜摩那

  婆者,善逝之义,又有浸润之功,涵养之学。夜者,慎独之义,有退藏之道。摩者,有摩利以须之义,有居易俟命之道。那者,你也,有权在汝之义。此句之下,皆言功效之速,以证广大圆满无阂无住之大陀罗尼心之神妙义。按此句,或云义在善逝,夜台安稳,生则修养其身,摩炼其性,以待西归,未知何如,故曰婆夜摩那。是以婆字作善终义,夜作阴司会,摩作炼修义,那作何字解。其说与下文颇相照会,此解甚通。又有一解,作逝至夜台,受诸摩,罚则奈何,此说亦通。

  娑婆诃

  娑婆者,犹言一切,咸得开复而悉解脱也。诃者,速也。一说娑作速字解;婆者,复之谓;诃作贺字义,亦通。

  悉陀夜

  悉者,尽然之谓。夜者,长夜,地狱之谓。陀者,佛性,一作度字义,而佛性即在其中也。此句谓有发愿,悉将佛光,度彼长夜诸灵爽者,果能将此陀度,长夜之狱必空也。

  娑婆诃

  此承上,言无不一切咸度而且速也。以所持度之陀乃是广大圆满无阂大悲心大陀罗尼也,应无不尽狱而超之也,故曰娑婆诃。

  摩诃悉陀夜

  此句犹言,难有无量大铁围,无量大阿鼻,种种大地狱,以是陀度,悉成不夜,狱无不空者,故曰摩诃悉陀夜。

  娑陀喻艺

  此句谓求通悟神智才艺者。喻,晓也。艺,神智才艺也。是指通俗种种情状,与夫种种变现之神艺也。

  室皤罗耶

  此句言谓愿护彼琼花已萎,形神衰朽,长住罗天人世。如经云,色如驴颜唇,悉返苹婆果,盖非易能,故曰室皤罗耶。耶,疑词。室,室而护持之。皤者,衰老之称。谓彼鬓发皤然者。罗,罗天人世也。谓愿护彼衰朽,延命住世,是承上句艺字义来。

  娑婆诃

  谓彼神悟智艺,性所自具,求无不得,其用至神。矧彼愿护衰朽,留形住世,是亦性分中事,勿谓之妄图,以是陀力而求护焉,无不满愿者,故威许曰娑婆诃。

  那罗谨墀

  此句言,愿得升证罗天果者。那者,有所指之词也。罗,罗天也。天有三十六,愿欲仗此力。谨谨修登,如登墀然,曰愿登某天,故曰那罗谨墀。墀,阶属,升有九级者,丹墀是也。

  娑婆诃

  言持此陀,证佛犹能,况罗天乎,故许之曰娑婆诃。

  摩罗那罗

  此句言,愿斗天庇护罗世众庶也。摩者,摩利支罗天也,故曰摩罗。那者,犹言他也;罗者,彼之所罗之世也。故曰那罗。是愿斗天转祸为福,返乱为治之义。

  娑婆诃

  言此乃普护仁愿,持陀以求,无不满愿,故曰娑婆诃。

  悉罗僧阿穆佉耶

  此句言,愿尽彼罗世之为道为僧者,无不薰修净业,不入旁蹊邪径也。悉者,尽也。罗者,天之道。僧者,佛之道。阿者,无不之谓也。穆者,净业也。佉者,旁蹊。耶者,邪径,邪、耶通,故耶作邪字义训,又正韶。佉同祛。穆佉耶,作静穆以被祛耶解。

  娑婆诃

  言愿虽宏大,而的是大悲大陀罗尼心,故曰娑婆诃。

  娑婆摩诃阿悉陀夜

  此句承上而推广之。娑婆者,举世之谓。而曰摩诃焉,则有三千大千之广矣。乃曰阿悉陀夜,其愿之宏大极矣。盖阿者,无不之谓。悉者,周遍之义。陀者,大陀罗尼也。夜者,不夜之天也。陀中有光照夜,故曰陀夜,惟发愿焉,则人人具有此陀。苟能如下文所许,则教化大众,虽彼僻壤穷乡,咸有领袖,持此陀以化之,则无不互相发露,而此三千大千世界,悉成不夜之天矣,故下文竟许之。

  娑婆诃

  解见上文注中,盖有许其愿力之宏。以此愿力,正是大悲心大陀罗尼也,其效验应速义。

  者吉罗阿悉陀夜

  此句言,愿天无恶曜,则地无灾厄。灾厄之临,恶耀照故。恶曜无,则丽夫天者,咸吉曜矣,何患不成大光明界乎。此愿似玄而平正者,恶曜之为恶曜也,曜无善恶,而世之戾气冲以凝丽者,仅此陀力以消戾气,则气返乎纯淳,而恶曜便成吉曜焉。此在持陀者之坚固与否耳!故下文亦许之。

  娑婆诃

  解见上注,盖亦许其愿力坚固耳!言此正是大陀罗尼心本来面目也,故曰娑婆诃。

  波陀摩羯悉哆夜

  此句言,愿海不扬波,商旅安定也。波者,海波。陀者,由陀。摩者,激奋之貌。羯者,相触之貌。此指飓风迅速,其势有如此奋激,情如羊斗热,商旅当之,舟皆覆溺,人葬鱼腹,大可哀恻。哆者,定也,风恬浪定也。夜者,昏黑之象也。盖此种飓风,发非无因,悉皆不平之气以召之者,能持此陀以照之,不平咸平,此厄有立解之义焉,故下文许之。

  娑婆诃言能平心以持陀焉,效可立见者,故曰娑婆诃。那罗谨墀皤伽罗耶此句言,运值天变,愿得老成而居显位者,发其护父之心,以护君也。那罗谨墀者,犹言那是天儆君上,使知谨戒也。墀,丹墀,君上也。言彼在苍苍夫君上,每有饥饿兵革之临,惟愿皤然倏伯发彼护父之心以护群体,则君安而民有救赈者,世乃泰焉。皤者,老成练达之称。伽者,有土有位之谓。罗者,护之周也。耶,爷通,训父也。此救劫之第—法也。

  娑婆诃

  言彼劫运之临,皆缘天之厌乱而降警者,能持此陀以诚感之,所求自应,愿无不满者,故曰娑婆诃。

  摩婆利胜羯罗夜

  此句愿解杀运横开,修罗逞胜,人间涂炭之厄。摩婆者,阿修罗世也。利胜者,以胜为利者也。羯者,相持而斗,有莫解之势。罗夜者,万民涂炭,竟如无日之世然。大可衷也!故愿解之。

  娑婆诃

  言此煞运,天人咸痛之,果能持陀而力解之,天人合德,修罗虽强,佛能制之,但以大慈心气感之,嗔心自灭,嗔气立化,故曰娑婆诃。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此句,解详篇首。言能发愿修证,悉如篇首所示,其愿似妄而非妄,有为者亦若是,故所发愿不一,而证修亦有差别,其间大小虽殊,而佛一、一许之者,以人人自具此佛性,则所许者,皆如来真语也。

  南无阿利耶

  解详篇首,言此即汝心之圣师友。亦汝心自具不夜珠,向为凡气锢蔽者也。利利通。

  婆卢吉帝

  解详篇首,言即汝心具有之吉帝,非自外降者。卢卢通。

  烁皤啰夜

  解见篇首,言即烁自汝心出者,向为物欲之所闭者也。皤钵通。

  娑婆诃

  言汝有志无不满愿者,以人人具足,个个圆成,非从外至,持之坚者,复自速也,故咸许之曰娑婆诃。

  唵悉殿都

  此句以下,皆我佛奖劝之词也。唵,叹惜声。悉者,同然之义。殿者,音店,不进之貌。都者,美也,奖劝之词也。一若曰:唵,汝诸众庶,何为甘自退后,不思前进,岂自以染深不能白耶,抑自为驽马不堪策耶,佛亦人而修成者,汝诸众庶亦人也,有为者亦若是也,自我慧眼观之,皆净体也,皆骥材也,皆可成佛祖也,故曰都也。此我佛之大慈悲语,亦我佛之真实不虚语也。

  漫哆罗

  漫,懒貌。哆,止而不进貌。罗,人天世界也。言此汝众庶,具有佛性佛力,乃自漫然懒,哆然止,不思动,不思见,岂非虚生此人天世界乎?此承唵字义来。

  跋陀耶

  跋者,走也,失也,犹言走失也,自弃之词也。陀者,大陀罗尼也,是即广大圆满无阂大悲心大陀罗尼也。人人具足,个个圆成,乃自委曰已走失耶,末之思耳。耶者,疑也,是决其必不走失,而故代为设词以问之,故曰跋陀耶。

  娑婆诃

  言汝众庶,群相自弃,曰已走失矣,汝果能发勇猛心,虽已走失,更可立许者,故曰娑婆诃。

大悲神咒注释跋

  广大圆满无阂大悲心大陀罗神妙章句,古本于句下标句而象焉,谓是句句佛天圣号。大宿师讥之,以此神咒,纯阐佛性之功用,其大无外,其小无内,一经标示,便落见闻,是小此神妙章句矣。苕旉会是旨,揣之久,似有所得。而世少善本,其间字之讹误,与夫句读不当者叠叠焉。

  今秋得古传善本于姑苏莲华庵。庵为蒋讳元益常住之庵。苕旉因卢君忽庵,薛君心香,徐君南崖三君子寓于是,得寓目焉。细味其旨趣,会参以闻见,采其驯雅者,按句注释之。非敢自信也,聊以发明一、二玄理,使世之奉持者因知读其宜读,则佛语不割裂,小子之愿焉。谓曰信训,则罪业矣,能不为大宿报者吐弃乎。注成,识此数行,以求诲我者。

  嘉庆二十二年安次丁丑重九日吴兴发僧际莲氏小艮闵苕旉谨跋于莲华庵雨香天。

密迹金刚神咒注

密迹金刚神咒注

吴兴发僧际莲氏闵苕旉氏注释

  谨按释藏,载此神咒,盛行于李唐之际,其经有二卷。述载文佛释迦牟尼世尊当涅磐后,螺髻梵王不来吊言,乃复肆令部下,摄彼佛国优婆夷比邱尼邪淫无度,灭坏佛教。佛国震恐,阿难等十大弟子,遣诸罗汉无量力士亿亿咒师前往责诘,无一生还,咸被梵王布秽触净故。佛国等众向佛悲号,世尊感之,化一力士,三头六臂现告四众忧婆塞、优婆夷比邱,比邱尼及诸尊者阿难,迦叶等曰:“我能降伏。”腾身虚空,金光弥布,日月光隐,移时旋返。梵王悔悟,亲送前往诸罗汉、众力士、咒师及诸优婆夷、比邱尼等。赍彼宝香,无上珍宝,带彼眷属,俯伏佛前,哀求赦罪,密迹力士乃为摩顶受戒,令彼回国。复为佛众说此经咒,流为密部第—妙法,名曰:“密迹金刚神咒。人能持诵,力士誓愿赴护,悉如彼愿。以其出自佛心,故曰:以能被秽,故又曰:秽迹神咒云。

  唵佛咶啒

  唵作雍字,音出之,叹美之词也。佛,音鼻。咶,音豁。啒,音啯,音鲁。此句犹言佛说过也。佛曾向佛众说过也。

  摩诃钵啰

  此句是指前往责诰之诸罗汉也。摩诃,梵语,华言大也。钵,音卜。啰,音拉。言性明如钵然也。钵似碗而口微小,金所铸者,其光燦然,以喻明性之体也。言诸罗汉,皆有大慧性,光如钵然者。啰,助词,犹言然也,如也之义。

  很那哎

  此句是指无量力士也。很狠音同,义亦通。那,音奴。哎,音许。犹言前往这无量力士,皆极有法力者,我所深许之。盖很即狠,勇义也。那者,那也。哎,即许字义。

  吻汁吻

  吻,音汝,乃口吻之吻,咒义也。汁者,精之义也。重言吻者,言口口不绝声也,是指亿亿咒师也。

  醯摩尼

  醯者,有革故鼎新之慈念。摩,责善之谓。言所以前往之意,原不过令彼梵王有迁改之心,故慈而相摩责也。尼,太阳也。言愿破暗开明如太阳也。此诸罗汉力士诸咒师之慈念如此也。

  微咭微

  微,音尾,读作委音者。咭,音接,犹言尾接尾也。此言前往之人之众,有尾接尾不断而往也。

  摩那栖

  摩,作莫字义读。那,作奈字音义读。栖者,止也,其也,犹言莫奈其止栖也。尔时,螺髻梵王遍布恶秽以触佛教,故有法力神通莫能自安,焉能令彼悔悟,故曰摩那栖。

  唵

  唵,音安,悲叹声。盖叹梵王之无道,而悲佛众之被蔑污也。

  斫急那

  斫,着音义通。那,音拿,犹言着急之至也。言诸佛众死者死,污者污,思彼梵王一无悔悟,则祸临佛土,几无底止矣,故曰斫急那。斫字本义,以斤以石相伐之谓也。急,紧急也。那者,无如何之义。是世尊感十大弟子等号哭时之言也。

  乌深暮啒津

  乌,乌乌,其色黑。深,深入其境也。暮者,无日之谓。言彼法王,若是污蔑,是无日之世界也。此句乃世尊自说往彼降伏之意。犹言如彼乌乌飞去,深入此无日之天,而行我啒律咶啒津之正大光明辟秽神咒也。此句啒津,与首句啒津两字义异,首句啒津,言说过落也。此句啒津,言咒声也。一解乌作我字义会,深作升字义会,暮作望字义会,啒津亦作持咒之声解。盖以乌我深升暮望音通,则犹言我感佛众之悲呜,故升腾霄汉间,望彼梵王都会处,念动此神咒,啒津然一声,则死者活,污者净之效。下文故接曰:“吽吽吽”,犹言好好好也。

  吽吽吽

  吽,音吼,旧作心光解,不如从好字义会之。盖吽好西方音通。故吽吽吽者,犹言好好好也。言将佛咒一念,则恶秽释化净物,而向所被触死者,释使复生,神通咸复如昔,不觉见而自庆。曰好好好,盖自庆之词。若从旧解亦妙。盖此句承上言,我佛往彼,大念神咒叠放心光,照彼无日之世,则诸秽咸净,而向之被触而死者,咸得复生,如下文所言者,二解可并存之。

  泮泮泮

  此句承上,言我佛将咒一持,将心一照,凡彼境之恶秽,一一咸净,我之佛众,被诸秽触而致失法失生者,—一咸苏如昔焉。咒之神力如此,心光之妙用如此义也。泮者,释也,涣也,生也,言涣化夫恶秽而生释我触萎者也。三言之者,有次第化涣生释之义也。

  泮泮娑诃

  此句承上,言得涣化释生其速也。娑河者,甚速之义。

行持佛说持世陀罗尼经法全部

行持佛说持世陀罗尼经法全部

西竺心宗第百代图多律师衍 第百有一代真仙纂 第百有二代守性梓

  靖身真言

  唵引蓝

  靖心真言

  唵引么呢体纳(二合)铭吽(音吼)

  靖意真言

  唵引悉怛钵怛罗

  启请

  南无常住十方佛南无常住十方法南无常住十方僧

  南无释迦牟尼佛南无佛顶首楞严南天观世音菩萨

  南无金刚藏菩萨南无广宣寿寿妙月尊者南无西承东衍图哆尊者开经偈

  妙湛总持不动尊,首楞严王身世有。能消亿劫颠倒想,不历僧祗证法身。薄伽梵帝亲口宣,经曰持世陀罗尼。世人受持广宣说,弹指愿圆除遗逸。今世洞明无上道,于无无中无生灭。是即世证陀罗尼,烁迦罗心无动转。伏望世尊默护愿,身世治宁不二一。

  佛说持世陀罗尼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饷弥国(是昔磔迦岛,即今俄罗斯,西域志载之未甚详悉,是经御序所载甚为详悉)建磔迦林与大苾刍众五百人具。菩萨摩诃萨过俱胝数,及诸天人,阿素等无量大众前后围绕。时彼国中有一长者,名为妙月。容范温华,志愿间远。男女僮仆,其数众多。于佛法增,深生敬信。求诣佛所,顶礼佛足。百千币,却住一面。合掌恭敬而白佛言:“世尊,欲闻如来应正等觉,少疑事,惟愿大悲垂悯。”听许,尔时世尊哀愍彼,故以慈颜而音告长者:“恣汝意间,吾当为汝方便,分别令汝心喜。”时彼长者欢喜涌跃,稽首作礼合掌请言:“世尊,云何善男子,善女人,诸贫贱者可得富贵,诸有疾者可令病愈,诸有罚者可今罚灭,诸危惧者可令安乐。”尔时,世尊知而故问长者:“何缘作如是说。”时彼长者重白佛言:“世尊,我等在家,多诸眷属,资财乏少,难可周济,又多疹疾,罚累危惧。敬请世尊开示方便,今贫贱者得大财位,周给亲属,广修惠施,饶益一切仓库无尽,灭生坏命终生于善趣,今危惧者身心安乐,亲近供养佛法僧宝,速证无上正等菩提。”尔时,世尊告彼长者:“善男子,我于过去无数劫前,遇佛世尊,名持金刚海音如来,应正等觉,明行圆满善,逝世间,解无上丈夫,调御士天人师佛,薄伽梵,为欲利乐诸有情,故说陀罗尼,名曰持世,我时闻,已欢喜涌跃,受持诵读,广为他说,利益安乐无量有情,由是因缘,福慧增长,速证无上正等菩提,为诸天人说微妙法,今为汝说此陀罗尼,汝天人等,皆应谛听,闻已受持,广为他说,此咒神力不可思议,今诸有情,皆获利乐。陀罗尼曰:‘苏鲁闭,跋达逻筏底,瞢揭丽,额折丽,额摺钵丽。温伽折尼,唱达尼,萨写罚底,驮娜罚底,达那罚底,室利沫底,钵拉婆罚底。窨沫丽,昆沫丽,鲁卢苏缕,波昆沫丽,额捺捺悉谛,昆咀悉谛,昆湿缚系始,狭矩丽,茫矩丽。昆昆谜,杜杜迷,咀咀丽,咀洛咀咯,罚折丽,罚折丽,揭龊,揭龊,罚栗杀尼,呢涩波达尼,罚折洛达尼。娑揭洛,呢惧衫,咀他揭耽,额奴飓沫洛。咀他揭我,萨点奴飓沫洛,达摩萨点刺谱耶。跋洛跋洛尼,苏瞢揭丽,扇多沫底,瞢揭罗罚底,苏跋达洛罚底,阿揭车阿揭车,三沫阎,阿奴飓沫洛莎诃,钵刺波几(音殊),额奴飓沫洛莎诃,经栗砧,额奴飓沫洛莎诃。昆折阎,额奴风沫洛莎诃,萨缚萨捶,昆捺阎,额奴风沫洛莎诃’。此陀罗尼具大神力。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至心受持,广为他说,诸恶神鬼天龙药叉人非人等,皆不能害,诸利乐事昼夜增长。若能至诚供养三宝,念诵如是陀罗尼经,七昼夜时无暂,阙诸天龙神皆生欢喜,自来冥雨所须财谷。饥饿疫病皆悉消除,所有罪障无不殓灭,一切危惧并得安宁,福慧渐增,所求如意,速证无上正等菩提。”尔时,佛告妙月长者:“汝应信受此陀罗尼,忆念诵持,广为他说,所求利乐,无不谐遂。”时,彼长者闻佛所说,欢喜踊跃,而白佛言:“我能受持,广为他说,利益安乐无量有情,惟愿世尊慈悲护念。”世自告白:“如是,如是。”时,彼长者合掌恭敬,右绕世尊百千币已,顶礼佛足,欢喜而去。

  尔时,世尊告阿难曰:“妙月长者,诸库藏中种种财谷,今悉盈满。”阿难欢喜白佛言:“何因缘故,妙月长者诸库藏中盈满。”佛吉阿难:“妙月长者,闻我所说大陀罗尼,深信欢喜受持读诵,愿为无量有情宣说,由斯福力,库藏皆满。汝等应受持读诵,广为他说此陀罗尼,令此三千大千世界诸有情类,皆得利乐。我观世间天魔梵等,无能毁越此陀罗尼文句,正真不能坏,故诸薄者,不可得闻,所以者何如是章句,三世诸佛同所称扬,以不可思议神力加被,今闻持者皆获利乐。”尊者阿难深心欢喜,以妙伽他而赞曰:“一切智法王,灭生老病死。已到胜彼岸,稽首大觉尊。”

  尔时,阿难踊跃欢喜,礼佛合掌曰:“世尊今此法门当名何等,我等今者云何受持。”佛告阿难:“此名妙月长者所问,亦名能感一切财位,亦名愈疾,亦名来灭罪,亦名能除一切危惧,亦名诸佛同所称杨,亦名诸佛神力加被,亦名持世陀罗尼经。汝当奉持,勿令忘失,利监安乐一切有情。”

  尔时,薄伽梵说此以已,无量声闻,及诸菩萨,并诸天人阿素洛等,一切大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

  三皈而退

  自皈依怫当愿众生体解大道发无上心

  自皈依法当愿众生深入经藏智慧如海

  自皈依僧当愿众生统理大众一切无碍

  和南

  圣众

  凡持是经咒,例应结坛供养,丰洁威仪间雅,心气和平,音韵调泰,不高不下,不散不结,字字韵韵,流自性天。尤宜置夫应验得未等等议于绝无,无中斯能佛凡混一,世身、身世深成一片,乃证世身、身世大陀罗尼。方合持若勿持,不持而持。久久凝而复化我身,顶先天心王核,即西方佛,须尊胜王如来,斯成强名不二。果然按入手,总从间雅和平调泰于有作无作中得也。我师启述授世玄义乃如此。真仙谨识。

泥 丸 李 祖 师 女 宗 双 修 宝 筏 ( 女 功 指 南 )

泥 丸 李 祖 师 女 宗 双 修 宝 筏 ( 女 功 指 南 )

太虚翁沈大师述并注 受业弟子闵一得重订

  第一则

  泥丸氏曰:女功进步,初则止念,继则调心,念止心调,便可从事按摩矣。法忌避炎就凉。盖女以血为本者,其性偏阴,阴性喜凉,不假按摩以微行气机,则易沦入纯阴,阴则凉,凉则冰,如不加之以动运,酿成痰凝血瘀等病,而功难行矣。然须从止念调心始。女属坤,而坤藏真火,火伏则吉,火发烁金,不调而运,金遭火逼,则有翰音登天之象,故女修诀惟从止念调心始。止念调心,功不厌多,亦不忌久行者,静中有动也。

  [太虚氏曰:念止则气纯,心调则气和,续行按摩,则有阳发之机,虑或机郁躁生,故复示戒。且凡女性喜凉恶热,而初得止念调心和气,中或遭机郁躁生景象,必起提灌真阴之念,此纯阴汹聚之由。盖静则阴凝,不动则阳郁,初学必有此弊。不知推究发躁生烦之由,遽求得凉快一时,误知!必须加功,用运气机之法,气行则躁自释,不悟此而求其效,适更增病,此又痰凝血瘀之所由致也。故切戒之。法惟续事按摩者,正以杜斯瘀凝之窦。又以人情乐功喜进,或致按摩过猛,地火焰腾,凡火从之,则有烁金之弊,故有翰音登天之戒。翰音者,酉禽也,逼之极,则飞走上登,故又申说止念调心之妙。盖示此则为女宗澈始澈终之要诀云尔。]

  第二则

  泥丸氏曰:女子精修,以阳旺为始,而以阴格为终,此法至秘,知者鲜矣!迷者循修男诀,智者趋向禅宗,亦克自证一果,得有立亡坐化之效,不知仍沦鬼趣,离道远矣。盖女以血为本者,血旺则精盈,心凉则生血,古云液血之炼、血精之化,还仗神清。血无液化,液失神烘,液泥成痰,流注脾胃,蒸升着肺,散流经络,百病猬生,五脏被灾,六腑遭厄,故古丹诀,必先息心。心息定而神清,心斯凉矣。故必当俟心凉液涌,然后念注乳溪,加以用手旋摩,务使气机洋溢;次举两手分旋其房,亦惟俟此氤氲周绕,更觉暖气后烘、双关得有烟焰,势逼透关,满关泥液,分注乳溪,一如泉涌;旋以真意,导入南洋,寂而守之,约有四九之息,舍意一松,觉此个中,油然而降,分注两腰,左右盘旋,各约神息四九之数;乃一意引聚脐轮深处,缓旋四十九,急旋四十九,察吾尾闾,暖气后穿,如或势缓,可甩提缩二便法,自得穿尾升脊,上过昆仑,降注泥丸;觉此泥丸,宽广如海,自可停留涵育,既而降注华池绛阙,大地阎浮,露珠沛洒,混忘所事,但觉恍焉惚焉,不呼自呼,不吸自吸,不提自提,不咽自咽,此中滋味甘香,气神充和,三田一贯;已而玄况四塞,急须内顾,顺将万缘放下,旋觉身虚若谷,大地亦无,隐隐凉气袭人,氤氲四塞;忽复雾散云收,下现性海,碧波澄如,我总一念不动,忘境忘情,忽现金光万道,细雨如珠,随光下注,左旋右转,化成皓月,浮沉晶海,遽然如梦而醒。泥丸氏曰:此际急须内省此身,斯时以气爽神清,遍体和畅为得,得则全身照凝片时,以意注牝,觉得此中恬泰,是矣。遂复摩手摩面,运神绕腹,双耸辘轳,俱各行四十九息;徐徐扭腰,摆洒膝腿,坐点趾尖,各行二十四息而止。行之百日,日行三次无间,天仙根基立矣。

  [太虚氏曰:此则大略,古名上天梯,大道丹诀在是,只欠末后大着,后之学者,务先熟读,字字体去,息心默会,日十百遍,则行功时,如入熟径,不为境迷,纵或现象稍异,而层次井然,切戒学者持作《西游记》看过。盖男子丹经,汗牛充栋;女子丹经,世少全册,得如金华直指一十八则,已属不传之秘,得此指南以合参之,坤道天仙秘诀备矣。若仅得夫直指,地仙人仙而矣]

  第三则

  泥丸氏曰:男子双修不用鼎,用鼎终非得道人,添油乃小术、非真诀,真诀三才为一身;女子双修总一般,无含三有育成丹,个中真一如仓粟,造化为炉熟任餐。又曰:可知世有无遮会,种子原来遍大千,假个坛场作炉鼎,卢能去后失真传。又曰:吾说此偈,天龙八部,应各惊骇,谓吾饶舌,恐遭玄罚。而我畅言之者,盖承玉清神母懿旨,谓惜大道绝传,曾敕不二圣姑,郑重宣示,口以授我,意在直泄,毋复假名易号,重误后人。其说曰:孤修非至道,同类自相须,身外有身者,形忘堪事诸。其诀曰: ” 乾元得自顶,坤元失自牝。人元遍大干,三元一心领。不外心寂虚,不外身无梗。动静合真常;我无元自并。元并一亦并,一元即情性。情乃性之元,性为才共禀。能无元一化,自超无上品。 ” 是乃玉清神母之懿旨、不二圣姑之口授也,能者从之。

  [太虚氏曰:同类相须,太极之理,是即所谓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也。《悟真》内外,全部《参同》,所言只此一理,世人误会,乃有三峰之秽行,今得师训,千百载心传始白。炳何幸而得授。(炳乃太虚翁派名也。)世何幸而得明,是为男女二宗末后大着。第非具有慧力,鲜克有终者。炳味宗旨,法惟无我,乃能无物,物我两忘,真一乃现,真一已现,循一以持,一自相溶,化化生生,无穷无已。个中皇道,莫如无遮佛会,丹书所谓生龙活虎,遍满虚空。炳于斯会见之,然须一循古制,乃无侮吝。以斯会也,其义至密而迹至显者,切莫误会。夫所谓密,密在一心,有得有失,人莫得而知者是;其所谓显,显若市聚,行行止止,纤毫无隐者是。惟其则法乃尔,故能不为世忌。噫!哲人心苦矣,哲人之见远矣!]

  第四则

  泥丸氏曰:然,古圣有云,凡质不化,了道无期,功行不圆,证果无日,躐等而进,适证岐迷,不圆而证,下品小果。学者凛此慈示,须预炼得法身坚固,则有受煅之基,此基不立,未可与言上则也。上则所事,纯是化功,而步步起自色身,是乃寓虚于实、即实致虚之作甩。天仙功法如此。

  [太虚氏曰:法身者,身外之身也。夫此一身,非存想所得有,非法炼所能成。其诀则借假修真,其加修不外色身,诀惟炼此色身,内外贞白,是身非身,非身是身,所谓功举则身无,功停则身有。方其无时,一切寒暖觉非我,一切痛痒觉非我,所谓觉而勿着者是也。如何得能,法惟神宅虚无,身不为身,则能之。能识真一,一外皆幻者,更能之。如是炼至无远无近、无内无外,则更进矣。加修至夫无去无来、无入无出,则真造夫无远无近、无内无外也矣。再能加修夫无起无灭、无动无静,斯真无来出入矣。如是,则已具法身净境矣。然不外于色身中讨者]

  第五则

  泥丸氏曰:真阳之言是。 ( 真阳,太虚氏之号,为泥丸氏所赠 ) 。如是精修,法身自具,如是不退,身外有身。汝须知,古哲必藉末后大着以了道者,乃是了道中之捷径耳!盖以一身之真阴真阳有限,从而炼之,不外后先互煅。平时炼得此诀,非无日增月累之效,无如一身后天凡累,亦有日生月增之势,纵能勇于精修,而遭大厄者古今不少,良可悯也。无他,总缘一身之真先,多寡可计,而一身之伪后,滋长莫测,况修不自童真,沾染破败,人人难免乎?汝于此,可为世人惧矣!

  [太虚氏曰:饮水饮汤,冷暖自觉。苟其法身已具,所谓调护之诀,收放之宜,无劳访得者,固已有内验足审也。即或法身末具,所谓调护之诀、放收之宜,亦只宜于一身中寻其消息者,亦不外乎塞通升降、寒温燥润也。于此而施其则法者,夫岂外乎塞者通之、寒者温之、燥者润之,循环颠倒于其间乎?其大旨,以专以柔,不为物诱,调基心炁,一其气机,知此身为寄器。凡夫按摩提缩与诸存运频加者,不过灵活其气机焉而已。苟其炁机已灵且活,法惟专柔为主,念起即化,一收即休。慎毋骑牛觅牛,收不知休,是名头上安头。即如通充升降、温凉平润等验得之,皆忌粘滞,亦犹收当知休之义耳!准此以修以养,万无脱毙之虞也。炳见如是]

  第六则

  泥丸氏曰:然,汝言是。女之神飞,男之精泥,皆缘 头上安头之故。盖神之所恋者,精也。神凝精平则安,精涸神孤则飞,不知者谬为蜕化,大可哀也。于是可知过行按摩存注之非,其故何哉?女子内阴而外阳,卦义属离,而真阴每随月信漏失,故静胜动者吉,动胜静者凶。男子以精为本,女子以血为本,精以暖旺,血以凉生,知此,则知所以养矣。女功之不废按摩存注者,其义有二:一以通其气机,则经络疏畅;二以炼其津液,不使液滞化痰,而液乃化血。古哲谓以静存为宗者,亦有二义,君安臣庶安,则神清不飞;又静则慧生,不为欲搅,而命得保固。此则一己双修之诀也。气机既舒,志意净寂,加之以充和,继之以贞白,日计不足,月计有余,踵而事之,一旦证夫身等虚空、三田一贯,惟觉肢肢节节窍窍光明,功修至此,一己之身、外身具矣。果能踵事不退,神足气充,念不外驰,则神不逐念,血生必旺,真阴亦足,气精自有弥天塞地局境。然或逐念腾飞,便堕二乘,丹书所谓阴神出壳是也。学者不可不戒者也。

  [太虚氏曰:炳尝闻诸夫子,神者心神,守而不飞者,恋精而守也。精一涸,则神飞矣,精者肾精,精之不泥者,得神以御耳!盖此泥精,尚非元精,乃是液类,身且未成者是也。真神一离,斯精乃泥凝矣。《易》曰:一阴一阳之谓道。偈曰:半斤八两始成真。又曰:孤阴不生,独阳不长,乾坤坎离、震巽兑艮、地天日月、性命男女,一阴一阳,循环终始,谓之常道。修或一乘,感或一偏,便成弊政。又曰:大凡人之初修,惟在一身中求配合,而第有先后之后,先者曰真,后者曰假。原夫假育于真,真亦名假,假返于真,便亦名元。采或失时,或着色相,便落旁径,即成凡幻,大足为患。然犹有救。其最烈者,莫如孤修功足之候,感入杳冥,而念或一偏,则格致亦偏,虽求中止,事不及矣。女则神飞,男则精泥,可不慎哉!噫,要知崔公《入药镜》 ” 是性命,非神气。 ” 曰神曰精者,犹如黄叶止儿啼也。不识真金,焉辨黄叶?钟祖有言:四大一身皆属阴,不知何物是阳精,有缘遭遇明师指,得道神仙只事身。又云:有无交入为丹本,隐显相扶是水金,莫执此身云是道,独修无物是孤阴。合之师示,盖有所谓真种子者在欤!然不外于此身求者,其旨玄矣]

  第七则

  泥丸氏曰:然。《道德经》云: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名曰日道。又云:恍兮唿兮,其中有物,杳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盖此一物,闭在形山,古人有言,不在身中求,不在身外采,恍恍又惚惚,似在虚无杳冥之间,而不外乎玄关一窍。此一窍也,其大无外,其小无内,思之不得,运之不开。法惟身等虚无、万缘放下、空忘其空、寂忘其寂者,神自入彀、炁自内出。气体氤氲、无头无尾者,是此物之发现、身外身之始兆也。此窍不开,纵能断龙神化,尚是黄叶之幻有幻无也,何得谓之结胎,何得谓之入门?前则所示,尚是黄叶,非真金也。

  [太虚氏曰:按摩虽妄,弃之则气机不通;注想亦诬,废之则炁精不足。踵而上之,修至有物无物,而师意犹未许为究竟者,以犹是这边事耳!虽然,这边事尽,那边易通;那边未通,机隔重山。其通也,以念引之,油然沛然,四邻自至。故虽隔山隔湖,而气机之通,有如觌面。其法惟何:闻之师云:放光以引之,摄心以俟之。若彼升我降,彼退我归,会而已矣,无益也。法惟于不寂中,寂然不动,虚而善受。气机一到,觉有谐畅之趣,仍自寂然不动,以意包摄之,深藏内炼,由坤达艮,乘槎入汉,觉有金光电掣,凉气弥空,如云如烟,绕身内外。于斯时也,戒杂人意,或慕或疑,念起立撇之,觉有一种气机,油然充塞于中,无有内外,无有边际,倏忽之间,变态叠现,难以计算,莫之能绘,莫之能说。然亦有寂无光耀、黑漆成夜者。是皆谓之玄影,又名彼岸圆象。实则彼我圆图,谓之《华严》、《楞严》、《法华》三境,三山、十洲玄景。其实彼我化工之气机,彼岸非彼岸也。而彼岸得证,又不外此。师云:某尝质诸清净元君,元君曰,如是如是。又曰:男功何独不然]

  第八则

  泥丸氏曰:偈有之,翻来覆去乾坤事,二炁交精合艮金。又曰,鹰拿燕雀,鹘打寒鸦,细中之细,妙中之妙,而不外夫知白守黑、知雄守雌,又岂外夫存无守有也哉!

  [太虚氏曰:《道德》、《南华》,非女子所能日诵,《清净》一经,读之宜熟,内则宜崇,啉惟《坤宁》、《贞一》二经欤!盖性不彻者命难存,戒不严者功不笃也。味师引偈,其义隐奥,讵易测核,虽沐揭示上上法,凡女何知,依然洋望,天下比比也。盖含全部火记于中。熟读《黄帝阴符》,参看《龙虎》、《参同》、《悟真》,乃可与言是则也。炳为略示端倪,曰:翻来自覆去,其事有循环。识得一中一,参参一在前。都来只二炁,精交影万端。身无一乃现,能包彼大千。大千影灿灿,灿灿是彼元。不为元引去,元始即吾元。元元不一一,一一一无全,寂然不撤手,功夫岂等闲。雀燕由渠燕,鸦寒亦听寒。不饥时不到,时到任吾餐。是为妙中妙,玄中更有玄。白知故守黑,浑望得大全。间渠何得尔,极无极具焉,师之精义盖如此,虽然,有无自相生、取舍须循一也。色身不化,百事无成者]

  第九则

  泥丸氏曰:善哉,汝说也。语有诸:欲事超凡、先净凡思,继空三界;而不愆内则,不媚鬼神,孝敬慈祥,无违夫子;柔顺利贞,不违坤道;动则循理,静则释如;寓道妙于执箕执帚,悟火候于执爨执炊。诗曰:委委佗佗,如山如河。之子不淑,云如之何。其垂戒也,为何如哉!

  [太虚氏曰:师此一则,其旨微矣。盖夫世之皈道皈释者,鲜循内则,罕识性宗,能柔顺以事师长,每嫉狠以悖伦常,其弟其师,不齿于名教,抑将自投于铁围阿鼻也,不亦哀哉。

  一得曰:我师太虚翁无上大道得传于师祖泥丸氏者,十有八九,更于此书见矣。按:此中心传,岂仅女宗之宝筏?男宗枕秘夕于中逗透者,不一而足。原本盖由辗转传写,颇多讹舛,谨订正而厘定之。惜有《男宗双修宝筏》,为长山袁氏携去。待访之,应未失也。盖男宗书中,亦逗《女宗宝秘》,而其誊本,乃亦大有脱简,若得而订正之、合刻之,斯成完璧,两书得以会参矣,渡世之功不小也。识此以告得男宗书之君子云,毁去善书,必遭冥罚,见诸经典,可不戒哉。金盖山人闵一得谨跋。时维道光十年岁次庚寅孟秋望日]

西 王 母 女 修 正 余 十 则

西 王 母 女 修 正 余 十 则

吕祖师申正重题 太虚翁沈太师授 孙元君遵剔补述 受业弟闵一得注

正余十则序

  纯阳子誓渡众生,已有《九皇丹经注》,为男子修仙之津粱。不忍坐视女子具有夙根、素存道念者不得真传,误入歧途、沦于鬼趣。乃于已未盂冬朔日临焕彩楼,感不二仙子,诚将西王母口授魏元君真传,原名《女大金丹诀》阐之。申改女修正途九则,上仍冠以西王母三字,并请颁示女真九戒,以肃道风,共成十则,统沐慈准受授,然元负能身率者。仙子勉诸,道用无边,而道基还自十则始,是为序。

  不二元君孙贞一曰:女真丹书,世岂无有?率皆混杂曲说,以致妄徒穿凿附会,自诬诬世。甚有导堕精灵者,祸流肆蔓。道祖浑厚,仅以沦入鬼趣慨之。贞一切痛久矣!幸沐道祖委删订鞲,爰雠剔之。一循西王母女大金丹诀文原本,参增玉清神母口授大道玄影,辑成九则,录呈鉴政。道不终隐,仰蒙申改。题曰《西王母女修正途》,冠以女真九戒文,共成十则。并请发明玄秘,俾知女子修真,地道无成而代有终,原有参赞化育之大道,大可身体而力行之,统沐慈准,便宜受授。从此女宗,不惟不堕歧途,且易直登天阙。道运之当重振也,敬立欢忭,拜序子武林焕彩镂,所以志幸也。全真正宗道孙孙贞一百拜,谨序。

西王母女修正途十则

  若曰按女修,应受九戒。戒律曰:行持不退,大有利益,戒果圆成,不经地狱之苦,生逢十善之家,名登紫府,位列仙班。今颁女修正途,应以九戒戒文为第一则。文曰:孝敬柔和,慎言不妒;贞静持身,离诸秽行;惜诸物命,慈悯不杀;礼诵勤慎,断绝荤酒,衣具质素,不事华饰 l 调摄性情,不生烦恼;不得效讨斋会,不得虐便奴仆,不得隐善扬恶。以上九戒能遵,方可受持正途。盖以所颁,至珍至贸,不戒授受,为亵天宝,授者受者,一体受罚,慎之凛之。

   [ 谨按,全郗则则皆冠“若曰”两字者,文成于述授之手,乃代西王母金口口宣,记者之词。是犹佛经冠以“如是我闻”,道经冠以“道言”之义。又按此则则中九戒文,前人取冠于第一则则前,乃在净身、净口、净坛等等文列。吕祖申正全部,始将戒文加以申说,纂作正文笫一则。从此道不轻传大义,开门见山矣。 ]

  若曰女修正途第二则,题曰“本命”。斋言女子,阴质也,月象也。当十三、四、五岁时,元炁充足、真血盈满,有阴中之一阳,月圆之光正旺,至天癸一降,元炁道破,真血遂泄。若到婚嫁之后,或生男女,元炁渐损、真血渐亏,虽月月有信水复生,即月月有信水复伤。女命难修,在此一着。女欲保命还元,须寻修诀,得诀以修,功成甚速也。题曰“本命”者,盖以女命还在天癸。天癸不化,命何能保?还元无日,无如修诀至珍。故以“九戒”文为第一则,而以“本命”文为第二则。先性后命之义。进体此则之下,接曰 ” 性原 ” 。盖言修性,正以保命耳!

  [谨按,全部除去第一则出自吕祖创纂,第二至九则皆属不二元君重订辑成,复经吕祖手正者,意在明显。故措词从达,恐复因文掩义贻误后人。见者切勿以文欠古雅,疑非仙笔焉。至如第十则,全经吕祖纂出,益自申准以后,而续演政者也。]

  若曰女修正途第三则,题曰“性原”。盖言女子,水性也,花质也。时当年少,知识已开,即宜自饬,毋任戏游,兼戒奔驰。子斯时也,自有一点初经含于内牝,如星如珠,乃是先天至宝,藏于坤腹之上,位在中黄之中。女子斯时,若知洁性,不看淫戏,不听淫词,举止幽闲,动循内则,静则释如,则此一物得附性天,便成元一、不变赤珠、不化天癸。无如凡女无知、童性喜动,或随嬉戏,或逐跳奔,不无气动心摇、精神内乱、真炁不固,则此星星天宝油然融化,其热如火,夺门而下,破扉而出,举世名曰天癸。际此以后,纵或守贞不字,总是凡女也矣。此无他,不识“性原”之故。志欲修还,催自下则修起焉。

  [谨按:内牝即是牝户,以下又有泉扉,亦名牝户,故以中黄之户曰内牝云。又按:初经命宝,不识知静,则附性天而化元一,古之圣女有行之者 , 大士、天妃此明证也。世间不乏慧女,可惜内无仙父母,外无圣师友,千慧千堕,悲夫! ]

  若曰女修正途第四则,题曰“修经”。盖言女子天癸巳下、真炁巳破、真血已亏,不事修经,真血日少、真炁日亏,纵欲精修,有何益乎?《丹书》曰:“竹破须将竹补宜。”其诀惟何:“凡有月信者,先斩赤龙;无月信者,又须先复而再斩。”究其起手,皆用周大之法。于子午二时,跨鹤而坐,万缘放下,叩齿七十二次,以通肺腧二穴;次用两鼻,微微呼吸三十六次,以通周身血脉。於斯时也,诚恐炁从下泄,必须跨加劲,毋任放松。须以两手分叉脐下扉上,以意往后向上而送,约行三十六息;再以两手作托天,必须分意存在尾闾,导炁后达而升,如是约行三十六息;再行缓托三十六次、急托三十六次,则自觉尾阊气动,有腾腾上升之机趣。如是后,可将两手放下,仍叉两腰,加用两肩往上直耸三十六次,则自觉夹脊关、肺腧等地气势动升。而或有塞阻处,加行咬紧牙关,意存后颈,往上直提三十六次,则自觉玉枕、泥丸皆通矣。如是后,方用下咀唇包上咀唇,微微着力,则自觉泥丸之气下到鼻中低处。其时只用舌搭天桥,无须着力,须以意存舌搭之处,甘露自降。乃于鼻中微带缩法,以意送露咽下,直降绛阙。存留片晌,方以意导向后退降,须分左右达存两腰,各旋三十六次。再以意导分向脐轮,左旋三十六次,右旋三十六次,则自觉满腹通畅。於斯时也,两手仍叉脐下扉上,以意分导乃是左右同刻,齐提三十六次,则自觉有一点点入子宫,则须若存若忘,片晌而巳。此是修经之大略,个中尚有无上活法,此时未可言也,然不外夫“寂虚而视”一句云。

   [ 谨按部位,子宫即内牝,盖男子之玄窍。《丹书》曰:“阳曰玄,阴曰牝。”合而言之,是即老子所谓“玄牝之门”、《黄帝阴符经》载之“奇器”也。曰奇器,曰玄窍、曰牝户、曰子宫,名虽有四,而穴则一穴。谨按:此则之以子宫言,盖假人事以明之,然可见圣胎、凡胎皆结于此。又按:“不外夫”句,盖言有消息可体行,使毋大意云尔。 ]

  若夫子宫体得一阵热气盘旋,此时泉扉更宜紧闭,莫教放松,得有逸趣。最忌念起,稍有恋情,便致遍体酥麻,非惟急宜定情,仙凡从此两分。

   [ 言当紧闭,不可大意。扉闭稍松,真炁扉泄。下文云云,则更危矣。盖以其时,扉内必有非凡震痒,再经提闭,则此牝内必得非常逸趣,不加定情,必致遍体酥麻,溜入情海,虽欲定情,恐不及矣。故曰“仙凡从此两分”。大师太虚翁曰:“法惟艮背甘,厥情乃定。”否则,扉必洞开,精漏若注也矣。惜哉惜哉 ]

  於斯时也,急须息心多时,寂俟子宫安静而己,盖即魏元君“宝归北海安妥妥”也。虽然,尚是黄叶之止儿啼,切莫认作结胎云。

   [ 谨按:觉海即南海。则此子宫即北海,而位却在中极中黄之北,炁即《周易》“黄中通理”之处——乃以前后为南北,不以下上为北南也。况有魏元君句足证乎,故必寂俟子宫安静乃可停功。窃按此则足有赤龙而修,修至龙斩以后等等功法,大宜静体以行,一卤莽,功尽废,故曰“仙凡从此两分”云。又按:此则乃是全部圆影,所谓还元返本。造至结胎,玄景已具。第是则就一身之天地五行炼而还返之至宝,尚属小还小返,大可日行、时行而得,《丹书》所谓“一粒复一粒”者,是此至宝也。此则故以黄叶晓之,然于收取煅炼之诀、引归安妥等等处所,乃是完完全全一部大还玄影,大宜体识,切勿卤莽看过。 ]

  若曰女修正途第五则,题曰“复还”。盖言世上女流,有年至老而身未净者,有年仅四十五、六而龙已断者,皆当修致还元,一如处女样。此功此法,即前四则内之功法也。但以往上后提者,改为往前下注、流归溪海;应咽甘露,只许咽咽留阙,不许下送。加用手摩乳溪,左旋三十六,右旋三十六,觉此阙溪现有溶溶趣味;再加分摩两乳,缓摩三十六,急摩三十六,先轻后重,亦各行三十六,共成百四零四之数,自觉两房及溪之中真炁氤氲,得有凉液如泉出自双关、涌归南海。息心俟之,毋许心后分注两腰,只许于中宫万缘放下,而却绝不用夫引导等等,随机散布而已,自觉遍体极清极和。如是行持,一日不间,弱自渐强,衰自渐壮,老者亦渐还少,而面有花色,两乳渐收如处子,中渐结若桃核。如是百日之内,足得天癸色若胭脂水,三日之后即行四则内功,一毫不加不换,赤龙又自斩矣。然以得婴日月而现若双环,乃为真得云。

   [ 谨按:《道典》言有年老妇女,尚有信水,水非信水,乃是饮食之津,是经民相火烘而成、不归肝脾之物,或变肠红,或变赤带,或成倒经,皆此物也。症皆属亏。故与先期而断同用修复,一如处女样后,方可从事断龙耳!又按“得见”见字,当从现韵读,盖此见作现韵读之。见乃是现兆,惟心寂体,乃可见也。现若之现,体之即见也。按此两字,义有浅深,不可卤莽读过。 ]

  若曰女修正途第六则,题曰“乳房”。盖言乳房上通心肺之津液,下澈血海之真汁。炼得乳房如处女小儿形,便是女换男体。其功法不外四则五则者。女子以血为本也,而此则题旨乃在炼赤返白,又患本亏,故有炼液化血一着。化液成血,莫如露露留阙,神注双关,关内旧积泥液油然熔化而溪归海。归血生必旺,其中精义乃在第五则内。若欲化血返白,莫如意注溪房,口齿紧咬,加意虚寂心念,气自归溪达房。加用两掌分揉两乳,先缓后急,先轻后更,其行百四零四,炁聚倍旺,加意后退,分注两腰。更以目神分率炁旋左右,共成七十有二息,必得炁烘若灸。要以意导绕轮,不计其数,必得下极若沸。则此赤化新白,必自化气,穿闾升脊、逾枕透谷。斯时内现三山玄圃不如净境,急须从事忘忘,忽又冥冥成夜。我自寂守,久之,必目得有电掣雷轰,露洒若注,华池充满,咽不胜咽,油然降阙达脐,遍体清和。吾仍寂体以视之。如是,百日不间,两乳中壮者,平如小子;两乳中空者,实若核桃,一如处子。究其得如小子,乃从化白功足;得如处子者,功从化赤功足。吾宗遵行,得验者不少,著有诗词者凤姑也,兹堪采以作证,其诗曰:“左日右月一阴阳,关鼻内运名运罡。若欲阴阳归日月,手把真火揉双房。”受者勉诸。

   [ 谨按:双关位在脊前宫后,关内有二穴,人身泥液之所踞,左曰膏,右曰肓,药力不能到,真炁不自至者。泥液踞祸一身,造化生人,乃为设关以护心,故名其处曰双关。夫液曰泥,似液而非液者,本一饮食之所化,津类也。乘气着肺、散布一身以润经络者,此一物也。身内真炁旺,物经则化,为用无穷。真炁若衰,物经不化,流注脏腑经络,亦不为害。惟适感至阴阴炁,乃成泥液,似精非精,壅塞气道,而被注留最多处,双关、下极两地。留祸最肆莫如双关,盖以真炁不自至故。故其聚积,积若昆阴冰雪,历经三伏而不化。虽有己土心罡,以防以护,神旺则安,神衰则危。古哲知之,故有聚神烘关一诀,而世罕得闻。知而行验、载诸诗词者,其惟凤真,兹故取以印证也。然考凤真谨行得验,还仗先事虚寂心念一诀。惟能虚寂心念,故得神归炁旺,加以注溪揉房功法,始得泥液熔涌出关,达洋承炼,是得有无相济之妙用耳!又按:乳之左房通肝,右房通肺,溪则通心通肾又通脾,故宜刻时观注。然于平时,只须有意无意以持之。盖以女子命根根于心,义得坤卦中爻而成离,伏有真火。然血以凉生,血旺而神安,故宜加虚寂,原是治病养生、复元成道之要地。第当行得《清静经》三观观法为妙耳。 ]

  若曰女修正途第七则,题曰“玉液”。盖言男子清静入手,功到运澈河车,真精保足,不出玄关,逆流至顶,露洒天谷,沛下华池,亦名玉液。然以得到阴神出现,魂游玉府,魄朝帝真,圆光罩顶,潮涌玄海,响激玉清,乃真玉液之丹还,古真名曰“醍醐灌顶”。若夫女子玉液,乃是赤龙液化白凤髓。厥髓充足,乃可从事逆流,不为虚行故事。个中功法,虽不离乎四则之所示,而妙义须循六则。盖以能如是,方能用用无穷,是即前贤所谓“一粒复一粒,用取岂有竭,得到真种子,此事还当力。”然其致足致得之由,总因克事虚寂心念,受者勉诸。

   [ 谨按:此则,当引翠娥仙子自述一则注之。则曰:“余昔从事还丹,法用人忘其人,法忘其法入手,时至则行,故能吾忘为我,但自今斯明斯,(今,今日。明,明日。斯,此还丹大事也。)日忘其日,时忘其时,一旦天地亦无。久之,而吾忽醒如悟如,寂听寂视而已,然竟浑忘何事而事也。但觉灸如焚如,而后现有脂如油如,(后,乃北极之后。脂如油如,赤龙液化白凤之髓也;无际无涯,若有声,若无芦,时流时止,载激载喷,有时而悬若雪练,有时而净若冰湖,时非一时,处非一处,目不为眩,神不为疲。忽于个中,见见闻闻,却足迷性者。吾于斯时,尚克自警曰:“毋为物诱。”又忽觉曰:“天地与我同体者,返身内省,吾身谅亦同然,理果外然内亦然,则必内然外亦然也。”于是反躬自省,吾无有我,寂体久之,我乃现焉,然欲深入内省,绝无门窦,遽然如梦觉,觉此身中,中下下极,火热如灸,声发如雷,风声潮声,起自个中,倏忽之间,穿闾升脊,进枕达谷,如注甘露,乃由鼻落。华池水满,咽不胜咽,而时不半晌,已造液涌南洋,寻将注腰绕脐,以熔以冶,天地同体,外然内然,其信然矣,我于斯时,竟循常序,功竣乃退。”云云,仙子所述,纯是化功,想其平时,必克专事虚寂于前,进事忘忘于后者也。一得故采以证印事是功法者 ]

  若曰女修正途第八则,题曰“胎息”。盖言胎息,至道也,天梯也。女子还丹以后,精气充足,与男同体,不假胎息,还虚无日也。夫此一息,功用无边,而诀修至简。然非尽人一成,其中大有差等,是非造物有以主之,造物亦自因物成物也。方人假寂,以寻息鼻,无思也,无虑也;朝斯夕斯,一朝摸着祖窍,窍自洞开,不招也,不拒也。翕然息与鼻合,浩浩兮无涯,冥冥兮莫测,不知祖是我、我是祖,一鼻呼吸,古哲名曰胎息。然此窍中,阴阳五行,天地人物,皆生于此。息随机感而机应,自成天水地人神鬼六等仙眷者,诀惟虚寂致极。德合真一而修,成天仙;德合玄一而修,成水仙;德合贞一而修,成地仙;德合精一而修,成人仙;以下二乘,德合情一而修,偏阳成神,偏阴成鬼。善人之证果,未可得谓真仙也。差等致如是,种在机感机应。虽曰天斌,岂非自取?受者勉旃。

   [ 谨味则说,胎息一功,真至道、真天梯也,敢不勉旃 ]

  若曰女修正途第九则,题曰“南无”。盖言女修大成,无如大士。乃苦行薰修,修证佛菩萨。其得力乃在南无二字。二字之中,蕴藏玄义。惟能体守此身即怫,狁如一座晶制七级浮屠,安镇普陀岩上。座前有个红孩儿,乃是识神领袖,大士一任他东参、南参,参到五十三参,参参见佛,公案了了;继凭南洋龙女,捧献自在玄珠,乃用紫竹林隔住;放任白鹦鹉,上下飞舞;手持清净瓶,插住杨柳枝儿,收取自然甘露水;稳坐普陀岩上,用哆罗之法,以一唵字放在真意之地,收得至宝放在鱼篮之中;念伽罗伐哆,将一切娑婆纵在南海,海中由他波浪滚滚,俺只自在观自在。此一部大法,却少不得第四则内功,尤当息息出自上则,则自步步步返真虚、真寂,功圆行满,乃得与大士相视而笑,穆如释如也矣。受者勉诸。

   [ 谨按,此则纯以化功了化机,只许意会,毋许饶舌,但须要勤勤恳恳于南无,体守此身即佛,活活泼泼,无往无所谓而已 ]

  若曰女修正途第十则,题曰“慎终”。盖言女子,坤德也,地道也,无成而代有终者,是亦应行赞襄化育于光天化日之下也。而功仍自虚寂入手,不费分文、不劳丝力,坐而致之,人莫知之,而德参造化,是盖即身以医世也。而功纯以调心虚寂为用,调至胸怀清静而天都泰安,调至坤腹通泰而闾阎富庶,调至四肢通畅而四夷安靖,如是,体调而身安,身安而世治,响应如是,故能一刻清和,即有一刻实德,虽不见效而效自有焉。第恐素学未淳,三田不贯,盖未有一身未济而能得济世才也。诀惟朝斯夕斯,人一己百,人十己千,虽愚必明也。受者勉诸。

   [ 谨按:此则乃是西王母准重颁授全郡,不二元君乃遵玉清神母口授医世大道,辑易昔传末则,以殿则末。信属开辟以来未有之旷典,吕祖谓为造化幸甚,元君谓为道运之当重振。其有厚望于后学如此,一得愿得见是书者,互相劝勉云。 ]

玄 谭 全 集

玄 谭 全 集

张三丰真人著 金益山人间一得苕敷参校

  张三丰曰:夫道,中而已矣。故儒曰致中,道曰守中,释曰空中。而内丹之所谓中,窍中之窍也。窍中之窍,乃真中也。余独溉夫世人之不识中也,或求之九宫之中,曰泥丸,而不得也;或求之脐下一寸三分,曰丹田,而不得也;或求之心脐相去八寸四分,而以中一寸二分为中,与夫两肾之间,前对脐轮,而不得也。夫以有形求之,而皆不能得也;乃复逆而度之,则关曰玄关,牝曰玄化,岂虚无之谷,而不可以有形求欤?夫以无形求之,而又不能得也;乃复逆而度之,则曰无而不著于无,有而不著于有,岂非有非无,而不著于有无间欤?智过颜、闵、真难强猜。予今冒禁言之,非得已也。盖以神仙降生于此时者众,以救世也。或官矣。或士矣,家工商贾矣,道矣,释矣,故作此篇,以呈徕之,俾知救世,复返天上,而不堕落于尘寰者,此余之心也。外景也者,外其身而虚空之,先了性也。

  张三丰曰:释氏了性,须要持斋,故太虚是我,先空其身。其身既空,天地亦空,天地既空,太空亦空,空无所空,乃是真空。

  又曰:无无乃出天地,外虚空以体无无。

  内景也者,内其身而胎息之,先了道家内景图命也。

  张三丰曰:胎因息长,息因胎住,而窍中之窍,乃神仙长胎住息之真去处也。天地虽大,亦一胎也,而日月之往来,斗柄之旋转者,真息也。又不观三氏之书乎,《易经》曰:“成性存存,道义之门。”《道德经》曰:“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遗教经》曰:“制之一处,无事不办。”皆直指也。我之看书无滞,才知圣凡一,不为盲人迷惑。扫尽旁门,重整心猿,重发志气,低心下意,历魔历难,苦求明师,穷取受之初。初者,先天始祖祖。此含著一点真阴真阳,产于天地之先,混元之始。这个灵明黍米宝珠,悬在至空至正之中,明明洒洒,但有未明旨的人,若醉相似,离此一著一著都是旁门。这个灵明宝珠,于空悬之中,包含万象,发生万物,都是此⊙者。此物在道喻为真铅真汞,一得永得,不可执乾坤、日月、男女相上去,只于己身内外安炉立鼎。炼已持心,明理见性之时,攒簇发火,不出乎一个时辰,立得一黍玄珠,现于曲江之上。刀宅入口,顷刻之间,一窍开百窍齐开,火发四肢,浑身筋骨血肉都化成,与外水银相似。到此时候,用百日火力,方有灵妙,一得永得,勿有还返,住世留形,炼神还虚,与道为一矣。○此物在释曰真空真如觉性,若知下手端的,炼魔见性,片晌功夫,发起三昧真火,返本还元,一体同观,天地咸空,霞光万道,五眼六通,炼成金刚不坏之身,了鬼神窥不破之机。○此物在儒是无极而太极,依外天地而论,无极是天地周图,日月未判之前,四维上下不辨,一混混沌沌,如阴雾水,及气至时到,气满相激。才生太极。太极是日月,只要体法天地日月,不是要采天地之日月也。日月既生,天地自分。清气在上为天,虚无一派神祗,都是清精明之光曜也;浊气在下,大地山河人民,俱在地下,五谷一切万物,虽在地发生;都借天气方得有生。天之清气为纯阳,地之浊气为纯阴,而露从天降,是阳能生阴,万物从地生,是阴能生阳。天地是个虚无包藏,无穷尽,无边际。天之星宿神祗,其动转各有方位,地下万物,按四时八节,发生总自虚无。夫日月是天之精,上照三十三天,下照九泉黄极,东西运转,上下升降,寒暑往来。日是纯阳之体,内含一点真阴之精,属青龙、姹女、甲木、水银、金乌、三魂,即是外彼;月是纯阴之体,内含一点真阳之,属白虎、婴儿、庚金、朱砂、玉兔、七魄,即是内我。人身造化同天地,故人身亦有真日月,道本在迩,而人反求诸远也。三魂属性,性在天边;七魄属命,命在海底。内外通来“性命”两个字,了却万卷书。性属神是阴;命属是阳,故曰“一阴一阳之谓道”也。那个真阴与真阳相对,这个真阴之精既不知,又乌知达‘一点真阳之乎?今之学者,不惟不知真阳,亦且不知真阴,若知真阴,则真阳亦自知之矣。不遇真师,枉用猜疑,是道在天地,天地亦不知也。学者穷究身中天、地、人三才之妙窍,一身内外阴阳真消息,如不得旨,一见诸书之异名,必无定见,执诸旁门,无能辨理;既不能穷理,则心不明,心既不明,则性天不能如朗月;既不能见性,焉能知命?噫!只为丹经无口诀,教君何处结灵胎。

  外,先天真阳。此⊙图是一身内外之造化,名通天窍,炼丹炉,躲生死路,生身处,父母未生前,五行不到处。一点真阳,明明在四大形山秘密处,此个消息,玄之又玄。此个灵明宝珠在人身,与外天地日月同体,是一身之祖。“今日说破真父母,明朝不怕死和生”,即太上慈悲所言,《黄庭经》外景之旨也。中,身中。○此图是产天地之造化,剑铸雌雄,药看老嫩,全在此中,安天立地,不离此中。万劫因缘要正传,是天下降不到地,地上升不到天,空里常悬,理最难明,故曰“中间一窍少人知,须要明师亲口传”。然乾坤交姤亦在此也,坎离交垢亦在此也。内,海底命主。○此一图是海底金精之灵龟,吾身彼家之兑金,戊土之命主。浑身百脉,五脏六腑,全凭此物执掌,且成仙成佛,超生出死,亦凭此穴安排。实是个固命之地,养命之方,却诸病不生,为万之根蒂,乃一身中之太极,即太上慈悲所言,《黄庭》内景之旨也。

  天、地、人三才,实在自己一身而言。以后天论之,则于身中有象有方;若以先天究之,则生天、生地、生入、生物,无象无方之物也。仙云:“先天不得后天,无以招摄;后天不得先天,无以变化。”此是天、地、入在己身内外,上、中、下三个真消息,三个真炉鼎,又属三教,三乘妙法,体外天、地、人三才,廓外三教经书。此个五行中人之五行,皆在性命中,岂求之他人哉!《悟真篇》云:“三五一都三个字,古今明者实然稀。”仆说的不是大言,且不论火候攒簇细微,只说三个五行,百万人中无一知者。若知三才相盗,返此之本,还此之元,传精送神,偷精换气,颠倒采取,若人敢承当,要作仙佛也不难。

  凡学修炼者,先穷取一身内外真炉鼎;若不识内外真炉鼎,则无处下手既知安炉立鼎之在内外,及阴阳往来之旨,便穷取药材,则炉鼎中煅炼何物?

  外,真铅真汞。⊙此个窍,己身内外真炉鼎。安九阳之鼎,铸慧剑以定时候,开关采药,朱里回汞,攒簇冰浴,水火既济,持空养虚,只在此窍,含著一点真朱砂水银,明明在身不内不外之地,万人不识。离此一著,都是盲修瞎炼。此就是己身外五行,外炉鼎,外造化,即轩辕所铸九阳之鼎是也。中,坤土釜。○此个窍,正是攒簇结胎,生天地人物,及风云雷雨,都在此中宫正位。此是神室宝鼎,产内外二药,铸雌雄二剑,抽铅添汞,候取点化丹药,故曰“中间一窍少人知”。内,脐下命主。○此个窍,乃兴功之根本,成道之梯航。安炉立鼎在内,水火锻炼,法财俱足,神气完全,上七窍生光,才是真正时候,方可采吾身外炉鼎之药,以配身中之雌雄。又全凭此穴;调神纯熟,万神受使,星回斗转,方可夺外天机也。

  夫上一窍乃纯阳之体,内含一点真朋之精,是我身彼家之物,属外在内,即两肾中间一点明,发之于外,故喻他也;下一窍乃纯阴之体,内藏著一点真阳之气,是吾身我家之物,属内,即乾宫泄入坤位之物,故喻我也。上窍内是女体,外是男子;下窍内是男体,外是女身:故仙翁多以男女彼我喻也。然中间一窍为中宫,黄婆媒舍,若会此处颠倒配合,方可成圣。夫命宝从己身之外来,还是自己坤位之物,却在吾法身中、色身内之他家也,故仙云“采取不离自己元神”是也。世之学者,不得正传,无处下手,执己又不是,离已也不是。谁知一点元阳,明明洒洒,在己身玄中高处,隐藏于不内不外之密处,内外一气牵连,千古不传之秘。然人身现成放著两个真消息,与外天地日月同体,不差毫发,是天地乃万物之最大者,人为万物中之最灵者。天地不过是个大人,人不过是个小天地,所以人造化同天地也。认能省悟人人有个通天窍?人人有一味长生不死药?人人有个炼丹炉?人人有个上天梯?人人有个人不识,人人不信有长生不死方,人人不信有白日升天路,情愿受死,哀哉痛哉!

  凡炼大还丹,先要补虚,只补得骨髓盈满,方可炼金液大还丹。夫下手功夫,先采上窍阳里真阴,入内金鼎气海之中,与肾经配合,夫阳里真阴,即是自己元神真形,在外属三魂;下窍阴里真阳,即是身中元炁,属七魄。其先后二炁一会,则坎离自交,魂魄混合,神凝气结,胎息自定;每日如夫妇交情,美快无比,切不可著意,水火既济,发运四肢,如外火活焰相似;只要水火均平,此是小周天火候。调和嚣蒸,喉中真息倒回元海,则下肾自入内,真火自然冲入四肢,浑身软美快无穷,腹内如活龙回转升降,有数十样变化,婴儿姹女自然交合,此是采阳补阴,筑基炼己一节事。夫修炼金液大还丹,广积内外法财,终日遗遥,昼夜常明,则长生久视之道也。世人全赖五谷养命,若数日不食,则气脱而死也。若人老,则下元虚损,骨髓俱空,不能胜五谷之气,是五谷能养人亦能杀人。若会内水火既济,气血逆流,则五脏气和,脾胃开畅,食入腹中,亦能化气,生精生神。果得天机下手功夫,直候骨髓盈满,腹脐如满胎妇人一般,却不是果有胎块之形象也,不过气满、精满、神满而已。如果三全,则真火煅炼,调神炼气,大丈夫自有功成名遂之时也。仆今奉劝世人,参访苦求功夫,决破一身内外天机,下手速修,炼己待时,时候一至,择地入室,炼此龙虎大丹。必要僻静鸡犬不闻之处,外边只要知音道侣,不许一个闲杂人来到,恐防惊神。仙言和光同尘,仆言僻静处,何也?益炼己于尘俗,养气于山林也。

  金液还丹乃超凡入圣之道,非他事之可比,必须一尘不染,万虑俱忘,一刀两段,丝毫无挂,永作他乡之客,终无退悔之心,血充盈,筋骨柔和,身无皱纹,如蜘蛛相似,上七窍生光,昼夜长明,心如太虚,才正是时候,方可求仙。又专心致志,演神纯熟,成形受使,星回斗转,随意所变,直到这个时候,才是气满神全,法财广大,方可炼大丹,方作得一个丹客也。

  功夫既行,七窍生光,三阳开泰,神剑成形,趁水推船,因风发火,一阳内生,方可夺外天机,下手开关,采吾身外金丹,以龙嫁虎而作夫妇也。若会攒簇,湛然摄起海底之金,即后开夹脊,通泥丸,落入水晶宫内,与木汞配合,不过半个时辰,攒簇已定,真火冲入四肢,浑身骨肉火烧刀割相似,最难禁受,就是十分好汉,到此无分主张,须要防危虑险,冰浴身心,水火既济,顷刻浑身如炒豆子一般相似,百窍一齐爆开,浑身气血都会成形、都会说话,就在身上吵成一堆。舌根下又有两穴,左为丹井,右为甘泉,名正涌穴,随骨脉一齐开,下肾水涌到口,即时咽纳不及,滋味甚异;比沙糖大不相同。直至三十时辰两日半,狂水已尽,专候天癸降,此正是时候,忽然一点真铅下降,凉如冰片,即时下一点真汞迎之。攒簇之后,浑身湛然,如千百面战鼓之声,又如百万颗雷霆之吼,此即一身百脉气血变化所致,休要惊怕,只要踏罡步斗,执剑掌印,这里正是凶恶处,三回九转,降帅召将,如此防顾,于虚空中或见龙虎相交,天地交泰,日月合宫,诸仙诸境发现,切不可认以为真,恐著外邪,既得真铅投汞,三日之后才生大药。当此两家争战之时,仆若不亲口说破,十个九个都吓杀了也。心有恐怖,即遭魔障,既炼先天元阳,遗体都化成神,返来害已,虽化成形,却是阴神,阴神最灵化,能千变万化诸境为害,未肯善善降伏。常人有言:“你会六通神,方才说死生;不会六通冲,休思伏鬼神。”既伏不得鬼神,休想成道。若使鬼神不能相见,焉能为害?混混又至三十时辰两日半,气气相通,气满至极。忽然活泼泼捧出太阳流珠,脱壳入口,百万龙神,尽皆惊失,此是元种真丹药,入口始知“我命由我不由天也,仙云:“这回大死今方活”,又云:“一战而天下平”。到此地位,才是真正天地交泰,日月交宫。真阳之药到,顷刻周天火发,骨胎化作一堆肉泥,阳神脱体,撒手无碍,专心致志,持空守虚,随神变化,夫万物皆天地所发生,则万神皆朝礼而宾服。厌居尘世,逍遥蓬莱,有三千玉女侍奉,终日蟠桃会上,饮仙酒,戴仙花,四大醺醺,浑身彻底玲拢,海底龟蛇自然蟠绕,到此才是真五龙大蛰法也。炼之百日,玄关自开,婴儿现相,龟蛇出现,万神受使,才是真铅真汞颠倒,浑身紫雾毫光,瑞气千条,红光罩体,学者到此地位,口中才得于汞。炼之六个月,体似银膏,血化白浆,浑身香气袭人,口中出气成云,此是灵丹成就,人服之永不死,亦能治死人返活。炼之十个月,阳神脱体,一身能化为十万身。只候十二个月,夺尽天地全数,阳神已就,浑身脱去八万四千阴神,步日月无影,入金石无碍,入水不溺,入火不焚,刀兵无所容其刃,鬼神莫能测其机,变化无穷,乃成真人矣。浑身气候,都是真药,鸡餐成风,马食成龙,人服成仙,此理鬼神亦难明,若不见过做过,这等言语谁人肯信!夫大药金丹,造化功夫,三回九转,火候细微,攒簇口诀,只在五七之间,把天地都颠倒过,都是自然而然。虽是自然,却要知体法天地造化,方可成就,却不是要在天地日月上然后成道也。

  夫大药入口事,从做过,从见过,从试过,应到自然处。功夫虽一年,火候细微只在百日之内,动静凶恶只在九十日以里,得内外而攒簇,顷刻湛然,圣胎成就,产个黍米之珠,吞入腹中,周天火发,脱胎换骨,只要持空养虚,徐皆自然而然。今人果得真师明示,先去炼己于尘俗,积铅于市廛,攒年簇月,攒日簇时、簇刻,大定之中,只在一刹那间,不出半个时辰,把天机都颠倒过,运火十月之功,体天地自然之法,若不能死中求活,焉能逃出三灾八难之外哉!大学之士,聪敏智慧,饲一知十,三教经书,能讲能说,不过明性理字义而已,而于金丹造化,大道天机,内外两个真消息,焉能省悟?若果遇至人,真传实授,便主穷理尽性开悟,如水归大海,省诸丹书,横竖无不是道。诸子丹书,前人不肯妄言,一句句字字不空,只是人不能省悟。譬如说“金丹吞入腹”之言,不能得旨之人,就错认在口腹上说话,岂知窍妙吸尽西江之玄哉!臂如说天地、日月、男女上去了,都是胡猜胡说。执著旁门声音颜色,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肯谦恭下士,终无了悟,反吹毛求疵,诽谤高人,焉能得其法术哉!反为天人之共恶,是皆地狱种子,诚可哀也。奉劝世人,如遇至人,切不可执著已见,当虚心参访,苦求明师,方不致自误也。

  ⊙此督脉也。督者,总也,总领一身之气脉。正是天地未判,未生身前,先天元阳祖炁,浩劫长存,亘古至今而不坏者也。○此任脉也。任者,仁也,乃生生不息之元气也。净罗罗,圆陀陀,赤洒洒,精喇喇,明丽丽,光灼灼,活泼泼,此物是象帝之先,万神之祖,包含万象,发生万物,释云摩尼珠,道云黍米玄珠,医云活滚滚一丸真灵丹妙药,实千古不传之秘。今人不明此理,亦无传授,又不醒悟,焉知“内外”二字之妙。任督二脉实先后天之玄,诚哉百姓日用而不知也。督脉⊙此窍是生身之源,未有此身,先有此窍,非凡孔窍之窍也,乃玄机之妙窍也。此消息正是父母未生前一点元阳炁。任脉○此窍是一身五脏之主,内外执掌,全在此窍,若知颠倒攒簇,是生五脏之根,未有五脏,先有此窍,未生此身,先生此窍也。此个消息是养命之方,留命不死之根蒂。

  这上、中、下三个真消息,若得正传,能归根复命,使四炁归入下元,魂魄不散,水火既济,有何病证!这元阳得传授明白,或遇法网不能脱,不能成道,不得已然后将海底命主,为四炁之根本,发起命主,归元炁不散,用一著撒手无碍,舍此消息,亦可再出头而学道也此是鬼神不测之玄机。这先天元炁,黍米玄珠,真心传得明白,勤而行之,忽然大悟,则三教经书,了然在吾目前,不待思索自然解悟。以大理论,则浑身上下,内外血气,俱后天渣滓之浊阴,唯秘密处一点元阳,是个纯阳,此真形属心,此心是真空心,非这个血肉心。此真心万人不识,其中别有个乾坤世界。仆把内外三心,述之于后。

  外心——天心:○此心是真空心,曰玄关,通天窍,正是内外五行真炉鼎。凡开关发火,踏罡步斗,执剑掌印,了鬼神窥不破之机,全在此也要知法度可也。中心——人心:○此心是中心一窍也,为黄婆舍,内外攒簇,看时定候,全凭黄婆是也。安炉立鼎,为炼内外二药,老嫩要辨,真伪亦然,出自此心也。内心——、地心:○此心正海底命主,万神之蒂。凡修大乘,先修小乘,筑基炼己,聚积法财保养汞气,全在此穴,要识刚柔。

  此三个心,在一身内外三个消息,若会把天地颠倒过,打开无缝锁,一句了却古弥陀。此三心万古不传之秘,除了这血肉心,还有三个真心,这三心贯通虚无真空。若明这个真心,则天地万象,包含在这空心里。这个空心含著真阴真阳,然真空消息是把无缝锁,终不能开,生死何处躲?仙云:“金针容易得,玉线最难穿。要知生死路,如滚芥投针。”喻言阴阳,阴阳是性命,谁人识得么?然人觉三日、五日,一七、二七、三七日,回首要留命不死,当捉住水、火、风不散,归我身中彼家兑之命主,不要动心,是不死之方。若人年老,不能行持了道,要回首去,如瓜儿一熟,蒂儿一落,全在这些消息,一知时候,发海底命主,归上虚无元性,自然魂魄不散,任从自己,方不迷矣。

金 丹 破 疑 直 指

  世有等小根盲人,见先仙所言外阴阳、外炉鼎、外药物,便执迷以女人为鼎器,诚可哀也。这样无知之徒,岂知清静大道有三身四智、内外鼎炉、内外药物、内外火候之玄哉!岂知万物皆备于我,天地造化皆同我之大哉!

  假如有缘之士,得遇真师,先行玉液内还丹,炼已和光,操持涵养,回光返照,此明心见性之事。若夫金液还丹,乃情归性,直到真空地位,大用现前,龙女现一宝珠,发现至此,方为一得永得。亥子之交,坤腹之间,于一阳初动兴功之时,手探月窟,足蹑天根,回风混合,从此方有百日功灵之验,金液还丹乃全此五行之大事也。除此性命双修清静之道,馀皆旁门小术耳。

  吾于一身内外,安炉立鼎之妙,攒簇五行口诀,药物火候细微已得,不知虚空法度,便去入室行外药入腹大事,发火兴功。行到秘密处,有虚空万神朝礼,仙育成顶,此事鬼神难明,只因自己不能炼已于尘俗,未得积铅于市廛,气脉又末大定,基址亦未三全,理虽融而性未见,故万神发现,凶险百出,心神恍惚,不能作主。又因外边无知音道侣护看防守;著其声色,惊散元阳,激鼎焚炉,劣了心猿,走了意马,神不守舍,气不归元,遭其阴魔。何为阴魔?我不细说,后学不知。皆因真阳一散,阴气用事,昼夜身中鬼神为害,不论睁眼合眼,耳中只听鬼神噪闹,白日间犹可,到晚最为难过,不敢定静一时,我身彼家海底命主,兑金之戊土,冲翻五脏百脉,血气皆随上腾,连身提起不著地,杀身丧命,鬼家活计。仆暂弃前功,遵师训指,大隐市廛,积铅尘俗,摄情归性,杀机返心。自幼至老,被天地人物盗去天真,今于虚无中尘色内,却要盗夺返还于我天性之中,方得元精、元气、元神,欲还三全,全凭虚极静笃,造致万物芸芸,乃得各复归根。根归理融,理融见性,身心大定,五行攒簇,才去行向上事而了道也。

  想先代贤哲,多有中道而废者,皆因未曾炼己持心,金来归性,以至二候得药,于四候进火之时,不知虚空法度,粗心大意,是以白公有“再斫松筠节”之叹。谁知虚空消息,至细至微,至凶至恶,若是擒捉不住,定不饶人。学人能知一身内外两个消息,了然无碍,从此操持涵养,克去己私,复还天理,则不定期丹之功,至简至易,终日操吾身外之黄花,以候先后二天之琼浆,此正是“饮酒戴花悟长生”之妙也。然混元一事,则毋有意、毋必、毋固、毋我,任死任生,忘人忘我,终日定街方块字市,玩景怡情,于淫房酒肆,兀坐妄言,岂不动人之惊疑笑谤哉!摄境积铅,法财两用,岂不致俗子之欺弄祸身哉!是以籍通都大邑有力之家,以为外护,目击道存,韬光晦迹。仙云:“若贪天上宝,须用世间财。”乃吾身天上九阳鼎之大宝也。

  凡寄生于宇宙之间,男女所赖以生而不死者,唯此一点阳精而已,岂有学仙的人,男子学道必用女人,女人学道必用男子,是财坏天下之风化,皆天知禽兽之所为也。噫!言语不通,执迷不悟,岂仙佛之眷属乎?学者果能操持涵养,于造次颠沛流离之际,不失方寸,然后求向上外药入腹事,顷刻湛然,脱胎换鼎,浑身化一道金光,大地成空,身外有身,阳神脱体,持空养虚,此是五龙大蛰法。仙云:“内丹不成,外丹不就。”言而有信人得正传,且先积精累气,并积内外法财,养得气满神全,金光出现,昼夜常明,则此时内丹成,而吾身外丹法象现矣。凡看书不可按图索骥,学者于昼夜常明之时,药苗一生,方可采吾身外药,配吾身中之雌雄,一得金光入口,周天火发,顷刻湛然,撒手无碍,才是金蝉大脱壳也。学才未遇人时,当小心低意,积功累行,遇魔勿退,遇谤勿嗔,重道轻财;一遇至人,笃志苦求,决破一身内外两个真消息,忽然配悟真去处而言之,所谓“吾身一天地”也。然此真去处,虽曰不依形而立,而窍中之窍,夫岂无形哉!今乃借物以明之,譬之叉口然,实其中则张,虚其中则弛。而窍之能张能弛,亦复如是。

  起手时先须凝神,入于窍中之窍,息息归根而中实矣,中实而胎长矣。然神本生于窍中之窍而寄体于心宫,余尝谓之原是我家之物而复返于我也。

  窍中之窍者,神室也。神室即气穴,即中黄。盖黄好土之正色,而土意也,故坎之土戊,其意常在于离,离之土已,其意常在于坎,此其性情然也,而自有相投合之机矣。若能识其投合之机,而以意送之,神凝气住,则自然结成一点金丹,至简至易,而非有穿凿也。此盖以母之气伏子之气,而子母之气相眷恋于窍中之窍,丹岂有不成者乎?

正 道 歌 二 首

  我有一口诀,长叹无处说。天下访不著,人人不可说!顺丹逆是仙,此是真口诀。万般枉费心,都是胡扭捏。熟记《悟真篇》,求师仔细别。自然些子妙,玄机神莫测。融融乾坤髓,拣时用意啜。要须地下宝,须明天上月。浮沈看老嫩,水源别清洁。若逢野战时,猿马休颠劣。宾来先作主,主来后作宾。黄婆媒姹女,交 { 女后 } 丹自结。外面黑如漆,里面白如雪,中间黄紫烂,肉青皮似血。结就五杰丹,三尸阴鬼灭。玲珑剔透人,痴聋喑哑拙。心也无得思,口也没得说。用文须用武,采取按时节。金鼎常令暖,玉炉毋令热。交 { 女后 } 顷刻间,温养十个月。男子会生产,产个三岛客。活吞一粒丹,天仙来迎接。九年功行满,稳步朝金阙。

  道情不是等闲情,既识玄机不可轻。先把世情都放下,后将妙理自研明。未炼还丹先炼性,未修大药且修心。心定自然丹性至,性清然后药材生。雷声隐隐震虚空,黄庭紫雾罩千寻。若还到此休惊怕,只把元神守洞门。守洞门,如猫鼠兔逢鹰。万般景象都非正,一个红光是至真。此个红光生异象,其中犹若明窗尘。中含一点先天气,远似葡萄近似金。到手全凭要谨慎,丝毫念起丧天真。待他一阳归洞府,身中化作四时春。一片白云看一阵,一番雨过一番新。终日绵绵如醉汉,悠悠只守洞中春。遍体阴精都剥尽,化作纯阳一块金。此时气绝如小死,打成一片是全真。到此功夫为了当,却来尘世积功勋。功成行满天命诏,阳神出现了真灵。此言休与非人说,轻泄天花板机霹雳轰。嘱咐仙朋与道侣,不逢达者莫轻论。其中句句通玄妙,此真之外更无真。收拾锦囊牢闭固,他日修行可印心。可印心,五十二句要君听。若有虚言遭横死,误尔灵官鞭碎身。

溯 古 神 功 性 命 双 修 琐 言 续( 太 虚 集 录 )

溯 古 神 功 性 命 双 修 琐 言 续( 太 虚 集 录 )

太虚翁口授 陆柳溪敬刊 闵一得恭述 薛心香恭订

  古哲有言曰:修炼有三乘,(天仙地仙水仙也。)而炼法惟三则。三则惟何?端直其体,空洞其心,真实其念。(念即志,志乃主宰内外者,故又名曰主人翁。)此三句是双修家(性命双修之家也)彻终彻始、片时片刻,莫可或遗者,(遗忘也)其功法增减,第可自审而维持之。(秉性有明暗,体质有厚薄,阴阳有偏胜,境地有忙闲,天时有冬夏。)丹书所载,无非培命口诀,而行贵得中,又炼须合时。盖一年有二至,一月有朔望,一日有子午,体有自然气机,(机者动之兆,升降之先觉者也。)现有不同景象,(静观其机,吉凶可卜,及其已现,吉凶已定,窃欲挽回,还于机兆时以意维之,俟其已现酌加增损乃妙。)而火候寓焉。究其秘要,不过升降放收而已;其利弊,不过勉强自然、通泰塞执,与夫确遵疑间焉而已。

  古之人,以一年缩一月,以一月缩一日,以一日缩一时,以一时缩一刻,名曰功夺造化。《入药镜》寿其诀,诸丹经承述之,行无不验。而古哲谓须循体以待时——时乃活子,体乃道体也。

  原夫冬春气机贵后透。法自下极,气穿尾闾、上夹脊、透玉枕、入泥丸,略存而降;又自华池下重楼,由绛宫一停,乃过心,(泥丸名髓海,暖气达脑乃化液,华池乃任督会,故须略停,非仅止泥丸也。重楼乃直下,至如绛宫乃藏气之府,脑池所降之液便可于此化血者。)或经心后分两路达下腰肾,又略存之;(心后有两络通腰肾,人用心太劳而心血枯,两肾之精逆上以救,故劳心者其肾必亏,此腰酸疼之症所由致也。今于心后退降其羔,其血随下,血便化白而肾气充足,故须略存之。)觉此暖各向腹兜,环拱至脐轮,须大存之;(此又炼液化气之妙用,故须大存。)乃以意注命门,又须久存;(此乃炼气化羔之妙用,故须久存。余按炼诀,其于命门、绛阙、泥丸三处为仙凡共宝之要地,凡人于此能着意,精、气、神充足,事仙舍此三地,无从下手。然水府本冷,绛阙本暖,而下极又系阴浊会地,泥丸为清会之天。盖水性润下、火性炎上,乃欲令水上升、火使下达,非意指使不从命也。究其寒能令暖、热能令凉,固必藉夫真意以挽回之,然亦内有自然之义焉。盖此水府自有命门,状若佛前琉璃灯,昼夜不熄;绛阚有华池,而心苗涵其中,上下髓海布下直阴以覆之,此天造地设现成真境。古哲于此真境中,默令真意以维持之。若从水府入手,则于活子阳生时,维不外透,而又默集夫四家真火附入命门,厥阳自旺、群阴恋炼,寒且化暖而真阳亦藉以润,升透自易。及其既透,又有过化存神之妙,而升透自无稍阻,此督通御极自然之妙义。若从绛阙入手,则于活午阴生时,维不内滞,而又默集夫四家真水汇注华池,厥阴自旺,群阳乐涵,热且化凉而真阴亦藉以熔,降灌自利。且其下灌,亦有过化存神之妙,而降灌自无或滞,绛阙神清,境忘其热,得有化血化羔之验,因而下注中黄,辟开生面,四境咸宁,此任通抚世、自然妙验之义。)然后下穿尾闾,如前法升而降而存。按功诀谓以未穿尾闾为一周天,(盖此功法乃自下极起手,行到下极已满一周天耳!)古哲题为冬春功法。

  若值夏秋,体其气机,乃贵前通。其功法乃自华池一存后,方下重楼,抵绛宫,法当存此绛宫——局境宽邃,趣味悠闲,恍见性水,波光蓝如(说法如是,然戒按图索骥。)——顿觉得有凉液自天滴下,(按功法,学者斯时项背须直,而头面须带仰势。)一到心宫,倍觉清凉,(谨按功法,学者斯时方见性水,可悟上所述,第言其理耳!)斯时大存之;(所谓大存者,并无作用寓焉,从事忘忘,是即大存也。)继乃随机溜下,(味斯溜字,有油然自得之趣。)分达心后,(此由心后两络,分达腰肾,藏有露液化血、露血化精等等妙验。)及腹,又觉遍体氤氲,(是又余液化气之验。)下极火热,(是又炼气化气之验。)身前身后微微汗透,得有如沐如浴景象;(按功法未满一周而效至此节,欲停功亦无不可。第欲停功,须加忘热片时也。)微以意向后注,(曰微者,以时值夏令,内景贵凉,学者内无积寒淤滞,而功到汗透,功已足矣。若再加意,便违天时。)自透尾闾而升巅顶,(功到透关达脊,虽值夏令,不妨加意内透以达内伏积阴,亦口诀也。)一到泥丸,须大存之;(此一存也,其理微妙,学者慎毋认作故事行去,是乃督通之竟验,又为通任之初基、中通之元始,绛阙赖以安宁,华池藉以清洁,黄中通理、玄窍神凝,以生以成,咸叨其荫,是内药,外药分金之通会。学者于此惟空洞其心,真实其念,顺其羔腾,勿忘勿助,透足羔回,髓澄天际,即有箫台琼馆,阆苑金庭,隐现于斯。惟存敬肃,戒住欣赏。学者功足,现益清澈,要知犹系身具,未足为真。第此净境,是名真影,日后道成所造证者实似之。目前大存,法惟益加清省,戒起妄念而已。)乃复自脑下华池、达绛宫,又大存之;(此存有大关系,其功法玄矣,然不外夫无为功里施功也。盖阙乃化血之府,心凉生血,故须无为。血须归络,故机气须虚。意不加松,其机尚滞,中无敛意,血又妄行,法宜向机以佐导之,而胸背腰腹,法有定制,苟或违制,功到验至,竟大悬殊,致有因成血症者。定制惟何?胸势惟向后而已,是虚心靖阙之秘旨,学者识之。)自觉遍体清快,古哲谓为一周天,夏秋功法乃如此。(古哲之行合天时者,功法乃尔。)

  然上所述,乃行功之常法,为身无疾病者言之。苟有疾病,其中另有功法,须自酌施,总以行合道体而又得时,厥验乃神,慎毋固必焉。

  一值夏秋,而病患积寒内滞,还宜先事冬夏互行功诀。其行夏秋本法,惟主气降。若行冬春,于气得降腹后,大加存运,能得腹暖;有气后攻,乃加翘臀,注穿尾闾,透脊达巅,以得汗透为得功。其后行动,但存忘热一诀,(心静之极,且能从无闻无见处深入,其热乃忘。)次第加减,即为互行功诀。若专行夏秋,必俟积寒尽出后,乃可行焉。不尔,不惟无效,适能增病。

  一患素体多痰者,宜于夏令治之。(其时气机向外透,行功者顺攻,其内积随气外透,则病根除。此正行合天时之古法也。)其法,先以顺气下降,得气既降,加行坠注功法,总以腹有气行,更得暖气后攻,方行翘臀等诀。行后得汗,倘不耐热,加行清降之功,以气降胸宽为度。既得气降心凉,立即嗣行神注命门,觉有气攻,加行翘臀等诀,其汗自透。于既透后,即续行清降法。如是循环间行,一七、二七后,必易暖易升。犹须加坠腹、注神等功。(坠腹功法,乃胸右降下、兜脐、转左、中存,推迸下达,则痰自大便而出。注神功诀,乃自胸左降下、兜脐、转右、中存,推进神附命门。盖左下法进火,右下法退符,各有妙义存焉。)如是行去,其于升后必多凉液,自项自胸而下。(此物降时,必须面带仰势,否则有流弊。)切勿认作甘露,此乃泥精,经神烘活,又为羔御下降之物,不得脐轮大炼一番,犹能为祸。法当加意柙注命门,得逢火发,(此法得于外肾举时,以意兜回,厥火乃大发。)热若炭灸,存而炼之。且缓行透后功法,惟循行忘热,加用真意横栏臆下,禁气上透,此为要嘱。如或疏虞致透,意用两目上视,兜引乾气降压,其气便自回下,须急随其机向后关注透,其羔必破关后透。仍以意引透至顶,又必大汗如雨。(此积阴化汗而出,切勿热汗多亡阳等说自误。)渐渐复自顶下降绛阙。倘得有一点滴下,甚捷而极凉者,乃是真液。若有滴下,不捷亦不凉,尚是泥物所化,不是甘露。必行得有甘露,方为大效,然总以积阴尽除再图后效是嘱。

  一患内热发躁者,惟甩降诀,或加行虚心功法,有食自消。再行引火归源,神注命门,得有气行下极,随机旋运,得有浊火下注,微以意送,放出狱门。随以两目上视泥丸,收回清气,门闭,仍由绛阙下注脐轮,透入祖窍,加以忘字诀守之。既得神凝息定,而胸膈必舒,病已去矣。乃可续行实腹,须兼神注命门,其腹自实。此后可行通督法,督通则必有液下,而须细辨真凡,此亦要嘱。其降既真,方可循行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等等功诀。

  一患血热气滞、胸膈板满者,先行虚心法,继加退背功,便觉心后有羔二股,从心后际分达腰肾,热如汤注。(行此功者,胸势带仰乃妙。)渐觉此热兜脐轮,满腹大热,遍体微汗。斯时心地必觉松宽,是全赖退背一决也。退背功法,乃于阙盆,以意后导。阙盆即绛关化血之府,又名炁藏。此法自李少君后,世鲜知之。有患络血狂吐者,亦须先行此诀。继行辟豁中关,而虚心功法寓焉。或有功自华池,引加乾金,加行虚心功决,厥病亦痊。统名夏秋功法。

  或谓俟腹大热,行加翘臀、达脊抵脑等功法。俟炁达脑,乃大存之,加用返视泥丸,引此乾宫真炁下会任督于华池,自得甘露满口,咽咽送至绛阙一蒸,乃达中黄。觉此绛阙清凉而中黄温润,学者于此加行溯古神功——是名开中关,又名辟混沌,丹书谓之开玄关——其法诀,从事忘忘而已。此关辟后,生药有地、藏药有所矣。得开真境惟何?宽广无涯,深邃如之。盖此一则,乃造命立命之真功,学者须宝志之。噫!勤而不遇,必遇至人,学者勉之。

  一患积阴化火、状若有余者,法惟先行夏秋功法,以治其标,病减,加行冬春——此指积阴未全化火者。

  若已全化火,法惟引火归源,而酌加夏秋降诀,助火归源,乃得济。(此症当以潇洒为宗,置此身于已死,念起即以佛号扫之,有津濒咽乃济。)

  若其积阴内滞、尚未化火者,诀惟内运真火,而外加擦耸,循环无间,庶几有效。(外功加擦腰肾及腹、腿、膝、足、手,与夫迭耸两肩,辘轳双转,撤腿摆腰,纽颈托天,浴面咽津。内功如注神闭息之类。)俟腹知暖,(闭息乃能。)再加透后功。(亦惟闭息功熟,乃得外透功验。)盖以此中真炁不旺,(亦正此中积阴太富。)阳不胜阴,见效甚难。(如置盆火于冰窖中,如何觉暖。)法惟外加擦耸,而内行闭息,(如是则气机活而外透有期。)俟其阳充,得有自透自攻真景,(虽曰自透自攻,然仗闭息等法而得。)始用意通破关。(非于阳生时加功不得也。)其阳已充,故能得透。

  若其积阴兼滞百络者,(此症加功更不容易,以中多窒塞耳!)亦惟先行闭息,次加存运于坤腹,始其炁自透络,得征通泰。(惟得汗透如雨,数次乃有是效。)法于此际,(行功到此,方有收效。)尚须加意存运,(苟一畏劳停功,便有炉冷之弊。)以培真火。何以故?百络向滞之物,得炁以烘,理必随炁以行,汇趋下极,(世人行功,每多下泄,职是故耳!)则斯下极,群阴势旺,譬如盆火室中围以冰墙,有暖不胜寒之象。法惟大加炭火,犹恐不济,故惟加炭功勤,不计时日,总以冰墙尽化,乃为大济。无如学者不悟,每撒废于斯时,古今不少,故法惟恒且勤,勤且勇,行效其然,不效亦然,则滞物虽伙而尽化有期,何患终不大效哉。旷观斯世之患斯症者十有二三,大抵非商即儒,何以故?其症成于心劳身逸。盖心劳者神必衰,身不劳者气必滞,神衰气滞者,愈恶劳而喜逸,此阴寒积滞之由。欲愈斯症,须反素习,素习能反,厥病自痊,病痊,再求功法,此乃王道,顺者行之。

  如上所示化功也,非大根器人,未有不半途而废,此八段、十二段、十六段、二十四段等等锦法,所以慈示也。盖此阴精成于气滞,气滞则精泥血淤,不得武功以荡以磨,万无见效之期。学者不察,竟弃勿事,非厌烦也,殆以伎小不屑为,噫!譬如登高必自卑,况夫等等武功,藉以治病,何尝取藉成道者哉!学者其省之。

  谨按:古哲遗有四时功法,而缩行于十二时中,余今以十二时一定气象为学者言之。

  凡夫水月交映得之自然者,子正有之;我无觉有,丑正有之;觉气通流,寅正也;气机洋溢,卯正也;存无守有,辰正之功;隐现莫测,巳正气象;万象罗列,午正气局;真幻无常,未正如之;念起即扫,申正功法;一灵独露,是酉正兆;闻见顿泯,觉无端倪,非戌不现;切戒惊疑,守戌正法,湛如寂如,是值亥正。

   [ 此虽一定气局,而惟得之自然为真,是故即于子正时标示。学者准此一句玄谕,循而行之,自然吻合,万无中变。要知水月交映,其机根于湛寂,学者于此湛如寂如之际,一念不生,其气清极,而水月自现,此天一生水坎象也。坎中一画,即月现之本,有是体存,自有用现,故日得之自然。其理则如是,然要知此一步起自下极,乃冬象也。水之现、月之升,是即活子之内现,故曰子正有之。学者斯时,盖必身无其身也。及至此身觉有,已是人身之活丑景现,一如天之有地,所谓逮洽台离之象。自无而有、自虚而实,大道自然之义,故曰我无觉有,是觉而未着也。然既觉有,则此中动静必自觉,是于其既乃觉气通流趣味。然仅体觉于无闻无见中,乃三才初现,的是寅正之秋。及其气机洋溢,乃有透外之势,洵是此身活卯气象。有闻见将启之义,既至辰正。不无具有,分别气机,古哲于此,惟置此念于不计,且将见见闻闻有而不有,意惟守夫混穆气象,此中保夫诸有,故曰存无。核即所以守有之意,是有功法在,故曰辰正之功。所谓功法,乃存诸有于绝无之中,而诸有得守焉而已。然其中有隐现两义,古哲于此,法惟听之,不加一毫维持作用,故于巳正,但曰气象,明夫无庸作用之义。午正亦然,法惟听其自罗自列焉,故但以气局二字该之。然此一时乃活午阴生之始,仲夏气象。世运到此,万路齐开,心目易眩。及其季也,感慨自生,此是人情。古哲于此,惟以气局视之。中无一动,听其长消,归诸数运。其于世事,参勘已透。故于灵境现前,听其隐隐现现,一如蜃楼海市焉视之,此是未正之气机。法惟自守其真,然非初学所能。而又愈现愈奇,有移步换影之幻触动心目,法惟念起即扫,乃合活申功法。此关破后,内慧光充,乃有一灵独露之兆现于浊滞,而机趣晏安,酉正其然。学者斯时不住于明而神栖于寂,便造一无见闻而端倪亦隐之境。此种真境,可遇而不可求,真阳得以养,真阴藉以生,是为象帝之先。核诸天时,是岁九秋,活时戌正。无如初学未悟,行功至此,翻以闻见俱泯为觉无端倪,因生惶惑,古哲悯之,标日正法,又日切戒。能妯戒迸,便得湛如寂如,与天合德,为亥活法,故曰是值亥正,是即老子之游心于物之初。其妙诀在一如字,如字妙义乃无住二字之生魂、大道之全影,学者能仍从此字进修,则复递现递守而递迸,迸而无穷,自知造化在手、命不在天。诚而行之,计日可与古仙齐驱并驾。 ]

  上所述,核即前辈缩年、缩月、缩日、缩时、缩刻,按部行去,所现灵境有如此。然须善会,而功法咸备。其大旨在无住,而旨脑全凭不动一诀。

   [ 其诀法惟在无住与不动,信然,学者细体前注,自能步步合法。 ]

  故凡行至亥正,法惟神注下田,而功须若存若忘。忽得红日一轮,透自天心目中,初见大如豆许,

   [ 谨按:此月乃于下极海底透出,已乘中炁升巅。斯时学者功到身无其身,故得现有水月。要知月魄仍藏坎位,光华上射,乾气凝之,现有是象。其时坎水波澄,月影波涵,故曰交映。至其放光,乃因肝阳下注、恋月停轮、魂为月孕,此又月吐日辉之由。而日精未升。尚潜海底。此后日升,宜循督透,法惟以意后注乃得。倘或升循中任,其祸盖莫测也。 ]

  切戒念动。已而月隐日彰,法惟息心以俟,得有腹田若灸,乃是日浴海底之效,故得遍体充和。又觉内炁后攻,旋复炁穿尾闾,腾腾上透,乃无弊焉。方其海浴未透时,切戒惊提。否则立有莫测、状若流火,法惟迭用忘诀乃痊。古哲于此,微移其神导之后透,自必破关上达。既已抵枕,乃以意引。盖此玉枕,丹书名为铁壁,在天即名罡际,非此真炁莫能透也。得此真气,以引透之,乃为通督。修至督通,一半功矣。第行此功,惟用引字,切戒用武。一杂武功,便致有声若雷、若霹雳。学者即或失戒致有此种,切戒惊怖。

   [ 诀用两手掐藏魂诀以坐,即循大惊,不致神飞之险 ]

  法惟益加定静,守过半晌功夫,随有一滴如泉,从空滴下,体其趣味,觉大清凉,或极甘美,体其滴下,有形亦好,无形更妙不可言。

   [ 要知此一定静,从加意至忘忘,须得半晌乃能,故下接曰“随有”,此明夫甘露须自忘忘中得,其得乃真。此时功已造至无身界,故曰“自空”云云。然学者要知“体其”两字,非当时之意义,乃事竣之追思。法于此时从空,不辨清凉甘美,有形无形概置勿间,其功乃足。盖当未有滴下。但觉空无;及有滴下,自觉从空滴下。自觉方非莽荡,不觉从空,功邻昏散,非正功法,第加体义,便堕情障,已着意识界,不可不戒,注故及此。 ]

  古哲谓此一滴,直落绛宫,(速可知矣。)是名真阴。其降景象,缓亦好,捷亦好,(味两 ” 亦 ” 字,乃教后学置此种于勿问,是古哲教杜意识之功诀。)惟能滴下无阻,点点到心,(于此可悟究以捷者为真。)更为难得。又云,有形而速名玉液,无形而速名金液。

   [ 此说不传之秘,余昔得之于太虚翁,今年已老,虑终失传,述于编扎详授有缘。 ]

  太虚翁曰: ” 有形而速,无形而缓,总属妙有,法当体认得真者。 ” 盖以此点,到心极凉,过心极热,热若汤泼,斯乃真液。若点无上说,尚属后天,不过得润气机而已,不可视为仙品。然于当时,切戒拟议念起,法惟循次行去,亦为有益功验。诚以古哲功法,有参天时之四时,有参岁日之二六,其法至活而至玄,如前所议之四时,与夫十二时之灵境,乃缩得片刻之间,其情其景确可逐步绘示。然须学者自问,可果能步步如戒,中无或着、或有中着否耳?若行无或着,自无中变,倘有或着,便有中变,所现情景便自大异。夫岂古哲示有未真者哉?

  太虚翁有言曰: ” 学者于中,着一察念、起一拟议、落一意识,来情来景变更莫测,便与古议大殊。急宜停功勿事,少顷,念静气平。仍行本步不如退行本步前程,总以得合入手初步灵境,体无二焉,方许顺循下行。否则宁将前功尽舍、另起入手为妙。古哲所谓行贵得中,而天时须合者,乃缩一年一月一日一时之灵境,汇而按次,统现于片刻之中,而具有四时十二月,而月月有朔望三十日、日日有十二时,时时有自然光景。其法至玄至真,然惟能息心体认,循行不惑,方能步步合古说法。噫!要知既缩岁景于一刻者,法惟活其气机、寂其心意以行,自合古法。能行炷香,已夺百年造化,古哲故名此为功夺造化,是难而易者,学者勉之。 “

  原夫子午,子有活子,午有活午。岁之二至,乃天地之活子午;运年月日时,乃天地之定子午。即人而论,天地之二至,运年月日之子午,皆属定子午。惟二时之子午,乃人身之活子午也。然犹属丹书不得已示人之活子午,所谓一阳初动之活子午是也。究其真正之活子午,犹有辨焉。其真正者,须于无形无象中求之。其说惟何?乃于功到寂无所寂,忽觉内机有若得得焉,此是活子之初;继觉勃然机现,乃是活子正象;油然内透,将达男根,已是活子内炁充盈。法用天目凝之,其炁自循督脉逆上昆仑;微以意留,觉此髓海波宁,油然下注,华池生风,汇临绛阙。斯时天君泰定,万国咸安,是名取坎填离。若至外肾已举,更值念生,斯时外肾必大举,古哲于此急以意引回,乃循海底逆透上巅,存于乾鼎,勿忘勿助;气得髓涵,自化玉露,油然注池,下降阙盆;露得盆存,自化赤液,分注心后,得遇坎阳应升而上者,另有一种春深趣味得尝。但可领会,切戒情牵,倘一心动,急引乾宫真炁降压,立自新清;或以意包现象,敛下下田,大煅一番,引其后透达巅,存于泥丸,大行淘汰——所谓淘汰者,置此见见闻闻于意外耳!已而华池液涌,咽咽咽下,觉此绛阙金碧辉煌,旋更宽广无涯,现有海市蜃楼气局,而有乍远乍近情形。学者于此,始悉性功为保命之鄞墉也。法惟置而勿着,否必现有淫席,荡吾心志。法惟以意一包一敛,置之勿审,急将目光耳神做入无见无闻之处。如是一存,即造身世咸亡之境。已复觉有氤氲气象,现于湛如寂如之中,法亦置而勿间,则又造夫人法双忘。到此地位,忽觉有身,乃以意审窍中窍而止。丹书名曰采药入炉,又曰活子行功,其效乃尔。第味丹书,其说吞吐,广设譬喻,未迳直陈,似属运心未溥。岂知活午用验,具于活子言下,咸备述有?此盖古哲令由不令知耳!然足误事,太虚悯之,故此一节翻复示以觉诀,而功采、功取、功炼、功凝,井然内具。

  若照丹书所示,外肾无念而举,洵是活子阳生,然须加行引提到脑,脑中一存,引下中黄方始事采,而用加无念一诀,再示封炉,于中手法,较诸师示,作用详减不符,而说法仅完活子功诀——非也。丹书所言,活子后事,学者自失体认,而自泥一见,是以愈行愈惑,卒有望洋之叹。然亦古哲自道所造;初不料后学识窒若斯,而病染穿凿,太虚悯之,遂有今日之示。盖其所谓活午者,核即古哲活子后事,并非别开生面也。但古哲之行动,起自活子,而太虚说法,重在活午,其创中十二时诀,谓到现有黄金世界,此正活午上上真境,功宜事采。究其采诀,为用《清静经》三观功法,其最上者,从事无无,而又不住于空寂,及其归缩,仍寄于无,如是循环,炼至聚则成形、散则成炁而止。其中功法,有可揭示者,第宜会而体之、密而持之,一若按图而索骏、实复得鱼而忘筌。其则维何?学者于得见黄金世界,急起身后无上灵炁,透至极上极远、光不照处落下,统将灵境一罩,敛成黍米,或由宝瓶吸入,或以意收入腹。或乘罩劲,由我身前极远处兜下极深,透上极高,下瞩灵境,有我色身坐立焰中,急存忘热一诀,顿觉色身熔化,惟见光明一急以意收意歙,转见一珠如豆,悬于太虚?急以意收,安于虚寂玄窍之中,仍得湛如寂如玄境而止。或于灵境现时,微用真意摄此灵境、纳向身后,默用提诀,由身后提,加用两眼,上视泥丸,觉我泥丸真炁氤氲;仍以意引下注,觉有炁溢一境,恍见池水盈盈,此则已到华池,便有玉液金液沛注、咽下,由重楼抵绛宫,自得无上清凉;继复下注中黄,另有一番趣味,而遍体充和;此时觉有二炁左右盘旋。又有一炁上升、一炁下降,一旦针锋准对,乃有上就下迎,又复此追彼退、此退彼追,更有相纽莫放之情。斯时切戒贪着、戒动凡思,略染夫情,此二炁战吞情肆,三家纯化后天,体必发颤,呼吸必粗,外肾火热,便有万难自新之厄。此时救法,惟凭两目上视,引降真阴,以压情焰。然此至宝已化后天,法惟大集真人,下极猛烹而猛煅之,令其重透尾闾、达泥丸,重下重楼、下绛阙,得大清新一番,否则此宝不得复原。故古哲于此一节不敢泄漏,盖以学者极少童真,其身情窦既已开破,功行到此,如何不动情思?且此一径乃是熟路,欲不夺关而出,难乎其难。惟彼童真,此宝未启、此事不知,行功到此,不过觉大春生,而神机上透,自不下达,万无此变。古哲性功淳澈,功行至此,急引真阴以压浊火,赖此绛阙清凉,化炁下凝,藏于炁穴,以意封之,湛寂片刻而止。大凡功从活午入手者,乾宫为至要之功,淘此炁机,下注华池、灌夫绛阙,活子到来,但凭神审,子午会交,惟凭性靖,功以终造清新为合度。若从活子入手者,坤腹为至要之功,炼此液气,上达泥丸、下灌华池、清乎绛阙,活午到来,切戒情漏,午子会交,亦凭性靖,以终造充和为合度。若夫闭目内观,自有种种灵境得现,法贵无着;逐步进功,而移步换影、境不胜述,法惟毋住焉而已。及至炁到坤位,总以得暖为功,俟炁后透,达巅绛阙,总以得凉为功,大旨如此,惟能内观不二而一者,全以神体而神会之,此天仙功法,能者从之。(二乃二目,一则天目也。)

  太虚翁曰:我辈修持,固贵一合天时,而前详言活午者,以此活午不明,则真阴坐失,纵得从事活子,苟无真阴以涵,功足化神,其飞可必。凡夫丹书所言清凉金玉等等,寄在活子功后,故标曰 ” 真阴 ” 二字,此乃言炼阳得阴,而中藏却炼阴得阳一诀,非遗而不令行也,惟已令行而不与言耳!至夫十二时诀,古哲却秘之,余今直泄者,诚以真道久晦、学者每仅循迹而行,昧此程途定景,行无把握,如盲无明仗,不无中惑而退弃,又知汝缘广厚,更能舍己,此诀不授,虚此法会而真道失传)倘得有大根大 器者遇汝,得闻十二时诀,进叩活岁活月活日活时,循而精行一过,后因事故间断,日后加功,亦知下手功步,以及下手景象,行无惑疑,则自前行无阻,进事前闻活岁活月活日活时,了了心目,岂非快事乎!第斯活义,固不得于有为,而又每失于无为,惟能会夫“有用用中无用、无为功里施功”两句意义者,万无或失,而所得必真。汝曷不证诸丹经:“外肾无念而举为阳生”,又曰:“是乃活子。”于此可悟“外肾无念而大举,已值身中活正午”,此而方事夫取,则所得已非真阳,窃欲藉以养生则可,欲藉成道不其难乎?此因学者昧夫内机初动初现、继动继现情景,阳复之初不加培养,俟到正午而采之,故究其所以致误,乃昧夫古哲缩字诀,而仍泥夫定子,故误而不悟,纵能按说加功,已致中误也。其胆怯而复泥见者,竟且置而勿取,以为过时之阳不可采,岂知尚是望正之月,置而勿采,是又误而再误矣。吁,要知津津泄夫活午者,诚以活午,乃修道之大关键,若不了悉其情,则十遇而十误。我按前辈精修,每得于活子,计其所失,莫不失于活午者,何哉?性功未足,性为情移。(按非仅于灵境现时失也,学者恒失于杂念骤起。盖坐至杂念云起,即是身中之活午到验,弃而勿坐,与坐而勿制、制而勿定,皆为失守。)

  方到正午之际,万路齐开,无奇不现、无巧不彰,命之有者,咸呈勿隐。大凡命功足者,所现必愈精妙,(古哲产自知之明者,行功至午,半垂其帘,有目若无目,一凭神会以调气机,归以清和,炁得藏处而止。)非仅得声得色:上而天宫琼楼霞馆,中凡玉女金童、琪花瑶草,莫可数述;即现中下,亦必名山胜地,或献女乐,或供仙馔;最下灵境,亦自超尘,人物之美、铺陈之精,大足令人顾惑。偶一情系,便滞勿超,迟其升证,如恋兜率,次则神滞泥丸,脱胎无望;更或舍为魔踞,而神遭啖,是皆昧却活午功诀所致也。

  太虚又曰:功到真幻无常,虽已未正,苟能督率气志,而加功凝定,半晌之间,运返正午,现有黄金世界,照耀心目,是即李少君日昃再中之功,药物最足,乃以意收,自化真炁;仍以意凝,收入祖窍,乃谓得药,南宗列宗此大成者。淮南王、魏伯阳,葛、许二真,加行包提等诀,拔宅飞升。我师泥丸翁,行而勿用,吾亦身试,得有六天震动之验。师止:“勿终习,汝宜宝秘,待时授之人。”若夫功见一坍墙败屋,种种衰象,乃是学者阳衰阴损之验,法惟念念祟真、行行合度,加以存守命门,兼事虚心,致乎实腹,切戒忧恶念生,此亦古哲功从活午入手之口诀。

  翁又曰:我辈用功,须法古圣仙佛,必于动处炼性、静处炼命;毋若世之学者,但于趺坐时,方加功法。若辈其然,故十人十不就;古哲不然,故百炼百成。我愿学者,先从身等虚空入手,以天地虚空作法身,以此色身作天心之神室,以此肉心作天心之宰,一无好恶、取舍、趋避等等识念,一无所系,绝无游思;惟存一空空洞洞、无明无暗,所谓浩浩荡荡、不偏不倚;端直其体、空洞其心、真实其念,方不负此良会。而功至活子,不失培养,功至活午,收包得诀焉。呜呼!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

  古哲有言曰:“前关闭,降心炁,功从夏秋功乃济。”又曰:“后关通,一半功,缩艮开乾是正功。”

  要知气不后升,皆因泥精塞络及窍之故,法惟神注坤腹,炁归命门。火旺则炁暖,泥精遇暖则融如水,络窍不为滞塞,厥气自能后透。原夫气行循络,络塞则气滞。

  要知塞络之物,即昔气御以行之精。然则气之不升,精中淤故;精之中淤,气不暖故;气之不暖,命门衰故;命门火衰,神失守故。盖精得行以气,气之得暖以神。神旺则气暖,神衰则气凉,气凉则精凝不化,中变成痰,充塞经络,而孔窍咸塞。其流弊,非惟大道难行,性命亦难暂保。法惟坤腹极热以挽之。

  要知精之为物,旺气御之,如云乘燥风,升则成霞,降则如露;衰气御之,如雾乘湿风生成滞云,降化尤雨。况此阴精下注,逗留膀胱,偶经相火一烘,油然外泄,此又滞下之大弊;若经气御,散至百络,一干风火,变作痈疽,或成瘫痪,更或积久化火,便成骨蒸,世之劳瘵等证,皆此物以酿成者。古哲忧之,此所以谕有培火之说也。

  培火之说,惟有意存坤腹,炁归命门。命门之火,视之不见,体之则有——神火之根。命门火旺,饮食之精便可化气,更得意注坤腹,燥者培真土,润者泽百骸、滋气机,以涵雷阳,真火之用大矣哉!我辈平时,饮食日化,向昧培火一说,百络之间,或鲜被累,膀胱一地,此物尤多,阴不化阳,其流弊,必致如上说也,可不知所加注乎?

  气不后升,其去斯祸不远矣。且气不后升,升必自前,气若前透,其祸更大。(小则肝气发,大则脚气冲。)而病发必春,春发犹可,夏发乃烈。盖此泥精成痰,先塞中宫,阻气下注;间有随气下流,而命门火衰,降物凝塞于下;而尾闾穴壅,则其夹脊顶枕必咸壅塞,是已任督咸闭,祸岂能测?欲顸救挽,法兼勒缩艮功,汇集臣民,以助以培,命门真火乃旺,用以烘灸中下,阴精日自熔销,真炁势大,用以破关通络;如是一七、二七,行至七七不间,则其前滞后滞之物化而任督通,不惟病愈已也。若但求通,不事培助,往昔淤泥,仍留络窍,不过瞬暂或安,究其所致,志在苟安,实因阳衰气弱、振率觉难耳!积习难挽,乃至于此,可慨也夫!我侪志士,可切戒之。

  若夫气机既通,阴精既化、宿疾既除,人可从事修炼三则。第其中尚有功诀,盖凡子至巳,功宜翘臀俯躬、直项缩艮,二十四息;引提至乾,存神泥丸,一有六不息;平直其体,坠腹而坐,一有六息。共行三十六息,如是循行六时。若自午至亥,功宜抚腹直腰、仰项虚心,一十六息;存神坤腹,一有四息;如前平直,息息归脐,一有四息。共行二十四息,如是循行六时。先哲有言曰:“自子至巳,宜进阳火,阳旺则升,阳升则机灵;自午至亥,宜退阴符,阴熔则降,降则滞活。”又曰:“首为乾鼎,心乃神室,腹日坤炉。心乃藏气之府,腹为性命交宫,生药之地;心宜虚,腹宜实,心不虚则念杂炁乱,宿积不化下,酿成痰饮;腹不实则炁虚气滞,液精不熔化,酿成精漏。”学者念之。

  何以端直其体?要知任督二脉,体不端直则气机塞,体一端直则气机无阻,百络通利,关系非细。但初行此诀,气不易降,每有气翻逆涌,或觉身前身后胀滞发酸,皆因络有淤泥,尚滞未销,经炁透冲。现此不舒,正是通兆。急须加行翘臀等诀以逼督、虚心实腹以逼任,任督大通,前患自平。任督既通,除午子两时循行取采大法外,须于得药之后,循行翘臀虚心等功,加行平直功法,以炼以养,三年有成。

  何以空洞其心?心不空洞,气神随念散注,理失其端治无其绪,厥功难行。心一空洞,炁统于一,纵有淤滞,炁到立化,厥功易效,且犹有妙用寓焉。若或从事通任一功,其既,必行坠腹澄神一诀。此功失备,有坎阳陷阴之象,易落昏沉。备是诀者,气静神清,于斯之际,且必得有一灵独露之功。此功失备,升已杂浊,每有脑胀目赤,因动躁念,引起雷阳,致召雷震神飞之险。备斯一诀,万无等等患,纵或但犯胀眩,略加虚松通透等诀,患自立失。此句妙用,可胜述哉!

  太虚又曰:大凡饱食,切戒坠腹骤行,诀惟虚心;食既略落,亦惟神存心腹,勿事武功,诀加缓步抚腹而已;食坠既消,方可用武。古哲有言日:“食后功用文”,又曰:“食后加虚心,心虚食易消。”盖人以食为天,而致病之由基于食滞中宫,化成痰饮,翻胃等症所由发也。食后加武,谷随气行,降滞下极,肛痈痔漏之由;浊气滞络,则又瘫痪等症之由。此物滞附于骨节者,积久化火、又成痨瘵骨蒸等症,古哲所谓文者,神存中极,意注命门而已。若加坠,其用乃武,适以致病,故戒之。虚心之诀惟何?虚松其气机焉而已。曰缓步,寓有助脾化食之功;曰抚腹,寓有兜回谷气、导令藉火化炁之义。及食既化,又须加行缩艮一功。缩艮之诀惟何?如忍大小便然,所以防闲谷气不令外滞、又使不能下滞之义。盖此一物,清者随炁上升而化血,散充百络;浊者随气下行而润肠胃,一失神烘便成阴液,为祸一身。故古哲于此,必三留意焉。方其神存中宫,觉此胸臆满胀,敬以意运,从胸右降下,绕兜脐轮,自左上兜,绕脐到右而下——此是退阴符。盖以谷气太旺,故须从退诀。稍松即止功,但行虚于心一诀,自得松落之趣,渐觉得有氤氲气象现于心目,是乃谷气薰蒸初现之效;次觉此景遍周,乃是谷气乘我中炁流行一身之效,既而胸臆气爽,惟腹尚充。此时食已下落,可加左中右运等功。谨按斯法:行体鼻息,息左则左,息中则中,息右则有,厥理精妙,而功法惟文。古哲泄未明泄,惟云但循诀运。

   [ 古法盖依鼻息之气,出左出右而行。然鼻只两孔,出惟左右哪有中出之气?所谓中者,乃是两孔并出时,即为中炁也。人之鼻息,一合天时,验之有素。古法不我欺者,其息出入,乃是子左丑有,寅左卯右,按时递更,一一不爽,其于两时相界,则两孔并出。息出之数,惟子午较增,余时皆彷佛。其运法,气从左出者,即从胸左而下,兜腹转右,随转至脐上二寸许,向内一推,直附命门,此名迸阳火。阳亏者,多运至三十六转而止。气从右出者,即从胸右而下,兜腹转左,随转至脐上二寸许,向内一推,直至下田,不附命门,此名退阴符。阴亏者,多运至二十四转而止。两孔并出为中炁,则自绛阙直抵中黄,于脐轮左旋三十六,右旋二十四,亦于脐上二寸许向内一推。直入玄窍中,无思无虑一刻而止,是名封炉。按此功法,能按十二时不间断者,却是大秘法。 ]

  已忽造入屯蒙气局,此是神游水府之验。学者此际,急用清空功诀,转加神注坤腹、兼事缩艮,便得下田火发;逮至上中炁应,切戒前提。功惟前降,须助炁后攻,一旦破关后透,腾腾过脊,透枕而上,停凝半响,自能下达华池。法于斯时,倍加息心,必得甘露沛澍,口满分咽,觉吾绛阙,真炁凝如;旋即从事忘诀,得有身无其身之妙,忽复觉有一滴,降自虚无,直滴到心,惟觉得大清凉;忽又下滴中黄,觉极温润,遍体春如,此是谷气已化至宝。于斯时也,法惟寂俟于不识不知之境,是名袭宝归炉,丹书名曰“宝归混沌”。凡我学者,未到辟谷地位,此段功夫,岂可日忽?诚以得功在此,而得祸亦在此也。

  修道人初步,何以必自身等虚空一诀始?盖斯虚空乃天地之本体、吾身之究竟,假此真象以入手,则后持功诀,头头合道。谨按行动,无不以天地为法身者,究其功法,乃自宽其气机。气机宽,始无中滞,乃得以身为铅、以心为汞、以定为水、以慧为火,而一无或难。况吾身虚处即天、实处即地,其中心肝脾肺肾,乃既精神魂魄意;其在天地间,既为金木水火土;而于道,则为仁义礼智信。体其作用,无非补偏救弊,而不外夫定慧两义。有谓定乃道体,慧乃道用,其说似是而非者。盖定对不定而言,慧亦对夫不慧也。按其精义,定慧两字,皆属道用。

  夫道之为道,自然纯一而具万有,该古今先后而有若寂无,彷之太极,庶几似之。物来顺应,慧之义也;物往勿随,定之义也,然惟圣人能之。我辈修持,亦致修及似——始而难,继而能,终至自似焉而已。其功法,不外克已,克已功法:无事净其常、有事净其变。吾师太虚翁曰:“若以虚空为法身而不以色身为天心神室,则落莽荡之虚无而中乏主宰,是为外道,故古哲必以此诀续之,而又虑入无情外道,故更以肉心为天心之心。”盖明夫天心无时或昧而圆净圆觉,故能应拂无偏而又出诸自然,气机自充,循是以行夫身心铅汞、定慧水火,此念而外不杂一念,是既所谓念中无念。若并此念而去之,是为水火煮空铛,乃无情之外道。景仰天仙者,须共参之。

  谨按古哲,先从无妄入手,我辈行动,姑假定慧别解行之。其功法亦从无妄入手,惟以无妄为定,以妄起立除为慧。其次第:初除粗妄,继除微妄,终除无妄之妄,造至自然纯一为了当。谨先立此真念,为吾天心真种子,是名径炼上关,且置夫结胎养胎脱胎等等勿问,盖以此种名目,古哲寓有玄意,正以藉详节次,使无躐等躁迸之弊而已。究竟趋向,不外除妄存真;参其功诀,无非假一除万;推其功法,乃是由浅入深;循名责实,与夫精而求精、妙以征妙,详其极着,归于无住。而无住一诀,实又终始持之者。彀中真种,以性为体,以命为用,凝而存之,熔以一之,炼以神之,而又循以深造,直与无朕之先合则无二。有是道体,厥用自神,然岂有不自无妄而终而始哉!此先哲立名标目之苦衷,无如后学不悟,翻因着妄致增种种邪见,导入歧途。能悟是旨者,始可取诸丹书以印以证,否则宁可置诸高阁。

祭炼心咒注

祭炼心咒注

吴兴金盖山人闵苕旉氏诠释

  按此心咒,传自萨祖,用于五言玉章经后,为法家之宝秘。法用白米六粒,书“灭罪超升”四字。毕,盖以萨祖心印,铁师讳,太乙讳,太乙心印,元始金书,玉皇玉篆。毕,以青灵诀对米虚书,念此咒不计遍,以粒粒放光为度。收于铁罐之中,每夜取以祀孤,其功最大。或放于铁罐之盖,盖有七星孔,行持者启师后,跌坐观想,默持五言玉章经,存诸灵爽,附魂法粒,自能走入孔内。如七粒俱下,则为得度南宫,上生天界。若止一粒、二粒、三粒,不过罪业已消,生入人天。若有四粒、五粒、六粒,则入十善人天,必得富贵大善之身,去仙不远。故—晚不效,则行持不已,或行至四十九夜、八十一夜之久,未有不得奇效者也。其铁罐有一定之效,另详铁罐炼科,兹不之载。其咒文向无诠释,兹亦不敢尽泄,但于每句下,略注—二,便持之者,知蕴有口功耳。

  唵

  唵,音奄。此字宜存哀悯之心而出之,其音引长,必若有所现焉而已。故此字惟首遍用之,余则一遍一加,九遍一加而已。

  唆罗修

  唆,音进,一音梭。罗,音啦,一音来,一音赖。修,一如字读,一音收,一音秀,各有口诀存焉。其大旨存彼诸灵端肃前进之义而已,则以慈光按引而来之义。

  吺罗修

  吺,音益,一音儒。其大旨诰彼诸灵,互相忏除夙业之义。吺者,翼也,互相忏除貌。己则以慈光照烛之,有如一轮明镜然,令彼诸灵,就前自照,则有互相忏悔之良心发现焉。

  修罗吺

  慰词也,亦奖词也。存为开除刑具,锡以衣食,或施之以丹药,疗其疾病,存彼诸灵,各完天赋,欢喜受度之貌。

  波露吒

  示以性海也。存彼诸灵,于中沐浴,而悬圣日圣月以烛之。

  华露吒

  示以心法也。存彼性海,透生无量五色莲华,法无上心香,诸灵见之,各各了悟,腾身华中,各各跌坐。

  真灵吉帝吒

  吒,作磋字义会。盖真灵者,即指诸灵心已了梧,已非鬼类也,故以真灵呼之也。是证盟之词也。吉帝吒者,犹言太乙慈航也,即指上句所现之心华是也。至此须存升送之意,存上莲华,枝枝直透,驭风驭云,上升空际,渐化一彩云,腾升无际之象。

  麻陀

  麻者,众合之貌。陀者,光明圆足之象。言惟见彼诸灵,化成一团明晃晃、光烁烁,直升霄汉间,至此微以意送升之,已则寂然良久乃止,此其大略如此。

  按此心咒,科本不之载,世世口传,五百年于兹矣。或于此咒,续以变衣变食诸咒,轻云子以为倒置不可从,故不之录。非秘地,其神效之源,在能诚持玉章经。欲习是科者,须先诚持玉章经十万八千遍,则行持时,此咒一诵既灵,不过百十遍,观想既周,便可勿持也。